司老夫人看向定远侯,不悦道:“什么意外?一件事是意外,这接二连三的事情闹起来,还能算意外?”
定远侯被喷了一脸,识趣的不说话了。
这些事的确有古怪,可是人家道长不都说了没晦气吗?
司老夫人也想起这茬,不住地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张道长。
心里嘀咕这个道长是不是骗子。
哪有做法事做到一半就说弄错的,待会儿可得好好让人去找个法力高深的道长来才行。
思及此,她沉着脸吩咐道:“来人,送这人出去。”
连道长都不说了,明晃晃的将他打入骗子行列了。
张道长一甩拂尘,叹道:“老夫人请听贫道说完,贵府是没有晦气,却有其他缘故存在,这才是造成贵府频繁出事的罪魁祸首。”
司老夫人狐疑道:“哦?那你说的是什么?”
张道长道:“贵府是被克着了。”
这话石破天惊,将众人都惊到了,本就存在的议论声更是大了不少,视线不由在周围人身上扫过。
这被克和府中有晦气可是两回事。
前者与府中相克,就必须得离开府中,后者则是单纯有晦气,并无指定的人存在。
司若宝也是有些惊讶,这事在前世根本没有发生过。
正想着,忽地感觉有人在看着她,立即抬首,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找不到视线的主人。
心底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司老夫人目光沉沉,狐疑道:“哦?那之前你为何说是晦气?这晦气和克着可不是同一种事情。”
张道惭愧道:“是贫道的过失。刚开始贫道见贵府黑气冲天,众人额头发黑,便以为这是晦气沾染,直到做法事之时,发现这晦气不绝,消弭过一次,却又冒出来。这才明白并非是晦气,而是相克。”
司老夫人神色越发古怪:“相克还能产生晦气?”
这世上有这个说法吗?
这一听就是胡扯的吧,想要忽悠人也不找个好些的借口过来?
张道长不紧不慢道:“平常相克自然不会,可这相克的两人不一样。”
司老夫人不语,继续看着他。
张道长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被看到的人一动不动。
半响,他才问道:“老夫人,敢问贵府的西南两处,可否住着出生于蒲月和涂月之人。”
司老夫人脑海里划过两个名字,皱眉道:“是这两人相克?那之前为何没事?”
言下之意就是有这两人了。
其他听到这话的人不由将目光落到被说中的两人身上。
——司若宝和司倩儿。
司若宝眼眸闪了闪。
果然,刚刚不是错觉,看着她的人无意就是这个所谓的张道长,那么他又是被谁指使的?
抬眼朝众人看去,各个都是面露惊愕。
对面,司倩儿脸色发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身子微微发抖,显然也不知为何好端端是就躺枪了。
杨氏目眦欲裂,看来也不是她算计的。
张道长神色不变,继续道:“这自然是有缘故的。敢问老夫人,这两人是否在后半年一同出过事?且这出事的原由与‘水’有关。”
司老夫人想到了两人当初落水之事。
深深地看了一眼张道长,果断点头道:“是有这回事。莫非这和两个丫头相克有关系?”
张道长点头道:“没错。这两人——”
不等他说完,回过神的杨氏就脱口道:“胡说八道!你是哪里来的骗子,居然敢骗到定远侯府上了!”
说着,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张道长撕碎。
司老夫人冷斥道:“闭嘴!”
杨氏不管不顾道:“老夫人,这人一定是骗子,倩儿怎么可能会与二丫头相克,都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若是相克了,早就克着了,怎么可能会这个时候才被克!”
张道长依旧一脸高深莫测,似半点儿都不为这话感到生气。
这让司老夫人对他更是信服了三分。
只是这心底同样觉得杨氏的话有理,便问道:“敢问道长可否为我们解惑。”
张道长摸了摸胡须,道:“这两人本就相克,可碍于血缘相连,倒是没多大的问题。是以府中亦然风平浪静,只是当时一同落水,造成了两人的气场发生了变故,使得两人开始相克。从而影响到了贵府的所有人。”
司老夫人一思量,感觉这话说得有道理,忙道:“那该如何是好?张道长可否将两人的相克恢复原来的模样。”
张道长面带惭愧,摇头道:“这相克乃是无法逆转的,恕贫道无能为力。”
司老夫人又问道:“那此事该如何化解?”
张道长道:“需得将两人隔开。”
隔开?
这个意思莫非是——
众人心底有了数,却没一人敢说出口,倒是定远侯脱口道:“道长的意思是让其中一个离府?”
话音刚落,杨氏的目光倏然落到司若宝身上,眼中带着刻骨的冷意。
若是必须有一个人离府,这人必须是司若宝,她的倩儿决不能去庄子里面受苦!
思及此,她面露悲悯的神色,道:“二丫头,倩儿春末就要大婚了,是以只得委屈你去庄子待上一待了。不过只是几月而已,你很快就可以回来的。”
其他人亦然是将目光落到司若宝身上。
比起侄女,定远侯自然更喜欢女儿。
愧疚的瞅着司若宝,他道:“二丫头,到时去了庄子,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写信过来,到时我会立即让人送过去。”
这夫妻两一唱一和之间,便将事情就此定下了。
司若宝心底冷笑不已,抬起头,视线在众人面上划过,澄澈的眸子带着看透人心的魔力。
对上的人都不由别开了眼。
司老夫人亦道:“二丫头,委屈你了。”随后吩咐道:“苏妈妈,去准备马车,送二小姐去庄子待几天。”
其他人的目光充满了怜悯。
王杰小声问道:“哎,妹妹,你说这若表妹被丢到庄子去了,不如我给姑母说一说,亲自送若表妹去如何?”
等到了庄子,这若表妹就是困笼之兽,求生无门,只得任由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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