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母子反目

2020-03-14 作者: 燕三三
第28章 母子反目

萧锦焯微微颔首:“你做的不错,回头自去内务府领赏。”

小禄子眼睛一亮:“多谢殿下!”

“明日你与小福子一同准备准备,随我出宫赴宴。”萧锦焯搁下手中兵书,又伸手去碰那桌案上开的孤傲的梅。

“德寿可去?”小禄子反问。

萧锦焯垂了垂眸,自然而然地回道:“不去。”

“德寿不去,我和小福子去!”小禄子微微沉吟,随即笑了起来,“这样好!”

萧锦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手捻着衣角站起了身兀自朝着床榻走去,口中对小禄子吩咐了一句:“下去吧。”

小禄子伏着身体,自觉地退出了寝殿之外。

……

次日清晨,萧锦焯起了个大早,坐在桌旁静静用着早膳。

“太子倒是吃得下睡得着,可怜燕国公为了你差点就要吃上牢饭,倒也不见你担心。”皇后一袭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端的是尊贵大气,步伐缓缓走进了殿中。

萧锦焯咬了一口豆沙糕,静静咀嚼了一阵,方才不紧不慢地问候了一句:“母后康安。”

皇后走至萧锦焯身边,一抬手推翻了萧锦焯手中的碗筷,眼神带着刺骨凛冽:“是谁教你的?用张家举族荣耀换你一人苟且偷生?”

程嬷嬷闻见动静赶忙进了殿中,瞧见皇后过来问罪,急忙跪地劝说:“娘娘息怒!太子年纪尚轻,不懂事。”

“你这老奴!”皇后玉指指向程嬷嬷,怒目相向,“本宫让你监视太子,你就是这么监视的吗?太子生出异心,你竟也不来告诉本宫,本宫要你何用?”

“皇后!不管怎么说,太子是您亲生的皇子啊!小小年纪您便让她为国公爷顶罪,您怎忍心啊?”程嬷嬷苦口婆心地劝说。

皇后却是个偏执的性子,岂会听进去?

“住口!”皇后目光犹如刀子一般冷冷砸向萧锦焯的身上,连呼出的气息也变得凛冽无比,她凑在萧锦焯的耳边,讽刺地开口,“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最清楚!”

萧锦焯几不可查的皱眉,宽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皇后眸子皆是慑人的怒火,目光所及之处宫人们皆是颤颤巍巍。

“程嬷嬷办事不利,今日本宫若不罚你,恐怕今后你更不知如何自处,来人……”

不等皇后说完,只听得“哐当”一声剧烈响动,膳桌上的桌布便被人尽数掀翻,茶水早膳悉数洒了一地。

殿内一时静的让人发慌,在场的宫人们大气不敢出。

掀翻早膳的萧锦焯依旧不声不响地坐在椅子上,像个没事人一般,她正漫不经心地取了块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皇后眯了眯眼:“怎地?你如今长了志气,便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为了个奴才你要与本宫翻脸?”

“翻脸?”萧锦焯站起了身,冷眸逼向皇后,“难道不是母后先翻脸的吗?”

“好啊!你既然要护着此人,本宫就非要处置她!”

“母后若执意如此不讲情面,那儿臣就只能交出剩下的证据,坐实了燕国公的罪名!”萧锦焯语气坚定,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皇后愣了一下,气的目眦欲裂:“你……你岂有此理!”说罢,皇后一抬手便要朝着萧锦焯的脸上招呼过来。

萧锦焯一把抓住皇后挥来的手,眼睛都不眨一下,眼底全无怯懦:“燕国公所失的不过是城防营的管制权,但儿臣手中所握的却是雁关军的兵权,这差别何其悬殊?”

“母后如此锱铢必较,怎就算不清这当中的得失?为了区区一个城防营统领的官衔,却要儿臣将用命拼来的兵权拱手相让,恕儿臣实难平衡。”

萧锦焯说完,冷冷甩开了皇后的手,面无表情道:“何况燕国公屡教不改,几次三番留下把柄供人拿捏,儿臣救他一次是救,三次四次恐怕这太子之位早晚也得转让他人。”

“你……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外公啊!”张皇后知晓硬来不成,本想软磨硬泡,谁料太子一席话彻底打消了她这一心思。

“母后觉得,如今的太子还是当初的太子,仍会任人摆布么?”

张皇后面色逐渐发沉,已经连假意的伪装也不想有,她声音冷漠地问道:“你当真如此狠心,要与我撕破脸?”

萧锦焯摊摊手:“母后真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毕竟与张家脱离关系,于儿臣而言是一件好事,但对母后和国公爷来说,就不一定了。”

只要萧锦焯和张家脱离了关系,皇帝对太子的忌惮也就少上很多,相对而言萧锦焯做起事来也就没那么受限制。

而相反,张家和皇后一旦与太子脱离了关系,不仅张家如今的朱门富贵将一落千丈,就连皇后的中宫之位也将不复从前。

所以萧锦焯一点都不慌,该紧张的反倒是张家和皇后。

张皇后冷笑了一声,华丽贵重的面容掠过一抹阴冷:“太子果真是好样的,真没想到,本宫多年养育竟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来。”

“那也是母后您教的好!”萧锦焯不以为然,反倒是弯腰对着张皇后作了一揖。

张皇后气的直点头:“好,太子记住今日的话,本宫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萧锦焯目送皇后离开了太子殿,地上跪着的程嬷嬷方才后知后觉地站了起来,她脸色苍白地走到太子身边,盯着一地狼藉,颤着声音道:“早膳打翻了,老奴这就命人再做一份。”

“不用了。”萧锦焯好不容易偃旗息鼓,却只长长叹了口气,“本宫吃不下。”

“殿下!往日里您与皇后顶嘴,却也不见闹成这样僵,今儿这是怎么了……”程嬷嬷左手握着右手,一脸无奈。

萧锦焯负手而立,瞧着一地狼藉,面上已然恢复了平静:“嬷嬷难道看不出,皇后今日对你起了杀心?”

程嬷嬷一听随即脸色更白了,一时间没了声音。

如果不是萧锦焯以燕国公为要挟,程嬷嬷恐怕性命堪忧。这就是张家人,冷血无情,多年忠仆想杀便杀。

萧锦焯不再多言,抬步径直朝着殿门外去了。

“殿下出门在外,要注意。”程嬷嬷到底是担忧太子,害怕皇后气不过对萧锦焯做些什么。

萧锦焯明白程嬷嬷为何担忧,随即宽慰道:“皇后着急为燕国公四处打点,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咱们东宫,嬷嬷放心。”

萧锦焯就是要趁着皇后忙于为燕国公奔波的这段时间,好好整治整治他的东宫,将那些埋藏的眼线一一剪除。

……

下完早朝,萧锦焯特从皇帝那儿得了出宫令牌,打算去往正阳楼赴宴。

他这太子当得委实小心翼翼,这出入宫皆要受皇帝限制,还不如萧云烟那公主身份来的自在。

只要皇帝怀疑他一天,他便要端着这份谨慎一天。

珠帘玉器的太子马车出了宫门,一旦走上街道便显得格外张扬,四方行人皆让出道儿来,显得是金尊玉贵、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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