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阮府众医至

2020-03-16 作者: 凸痴i
第32章 阮府众医至

小二瞧了瞧身旁的姑娘:“爷,您可别为难小的,旁的姑娘或许是可以商量,这桃雅姑娘是我们二掌柜精心培养的,小的可说不上话!”

“既然如此,那便将你们二掌柜唤上来吧,本公子有的是钱,只是不知,这桃雅姑娘所值几何啊?”

“这……爷,您别为难小的啊!”

“去吧!”阮月坐下来抿了口冷酒,透凉之感涌上眉头。

小二为难的走开,不出一盏茶功夫,便带着二掌柜进来了,阮月一见此人,浑浊之气扑面而来。

阿离替她说着话:“说吧,我们公子买下了这桃雅姑娘,需多少银两?开个价吧!我若是还了价,便五倍出给你!”

二掌柜轻笑道:“公子说笑了,桃雅姑娘本是一艺伎,供人瞧个乐儿罢了,何必买下,若是公子真心喜欢,常常来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开价吧!”阮月坚持不让。

“公子,您可别是上头的门路,来试探小店的吧!”听着二掌柜这意思,是执意不肯。

“阿离!”阮月拿上她递来的一袋银子,丢在桌上,轻蔑的望向他:“这些可够?”

“哼哼,来人啊!”二掌柜拍了拍桌子,前后进来了四五个大汉,膘肥体壮,凶相毕露,像是早就备好的打手。那二掌柜指着阮月,对打手们吩咐道:“这几个,敢从大爷我头上抢人,是要砸我杜大爷的脸面和招牌啊,给我打!”

几个人动起手来,阮月朝着阿离使了个眼色,便拉着桃雅躲闪起来,这几个大汉还真是不赖,一时半会儿便将桌子椅子砸的四分五裂,气的二掌柜直跺脚:“往人身上打啊!砸什么东西!”

想必是动静太大,引的客人纷纷围观,议论不休,却从人群中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紫冠红袍,气度非常,他走上阁楼,气宇轩昂之貌,他大吼了一声:“统统住手!”

打手们停了下来,二掌柜匆匆凑上跟前:“老爷,今儿您怎么亲自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指了指这满地的杂碎。

阿离盯着他瞧了半晌,终于在阮月耳边说起:“这位便是古家当年的管家,也是这酒楼的大掌柜!”

阮月走上前:“想必这位便是大掌柜了吧!在下瞧上了贵楼的一个艺伎,想买下来带回府去,可无论在下出多少银两,二掌柜怎么都是不同意,竟还叫打手与我们为难,这是何待客之礼啊?”

古掌柜反头看向二掌柜,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必二掌柜做的那些腌臜事,他也知道了个八九分,为将这事化小,便笑着和解道:“一个艺伎而已,十两银子,足矣!”

“好!不愧是大掌柜,就是爽快!”阮月笑道:“不过这里的亏损,本公子届时也会补给你们,不过……”

“大掌柜,在下还有一场生意要与您谈谈,可不知您何时有余闲?”她满面笑意。

“哈哈,今日公子怕是累了,待明日公子再登酒楼,老夫设宴亲自款待,替二掌柜向公子赔个不是了!”

“明日?好,就明日,在下告辞!”阮月带着阿离桃雅回到郡南府中,换回了女装。

桃雅忽然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多谢郡主几次救桃雅于危难!”

阮月微笑着点点头,旁边阿离插话:“桃雅,以后你在这郡南府值事,便同我一齐伺候小郡主,可不能有半点差池!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遵命!阿离姐姐!”桃雅刚一语落地,只见惠昭夫人的大丫头兰儿急忙跑进了院子,大喊着:“小郡主!夫人不好了!”

惠昭夫人的屋外堵满了人,几位大夫相继从卧房走出。

“母亲怎么样了?”阮月急忙上前问道,其中一个大夫站了出来,问道:“夫人是否曾患有喘症?”

“母亲这病已是旧症了,不过已经好了二三年了,难道这次晕厥是喘症又发作吗?”

大夫点点头,道:“据脉象可知,夫人是气滞血瘀、心脾两虚、肝郁脾虚,故常常是心口疼痛,常年郁结于心随而引发了旧症。”

阮月怔住了,喘症本就是不易好的,当时全因师父的奇药,母亲才可大愈,但是师父远在南苏,年岁又大了,怎好再请他千里迢迢的给母亲看病呢?她心中知道母亲心头久久放不开的是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这课大树根深叶茂,上通皇上乃至太皇太后,下至新臣旧官大都与他有私,可如何才能拔得干净呢,况且就如今形势而言,拔,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怎样让对他深信不疑的皇兄心甘情愿的将他除掉呢?

“多谢大夫,我这便遣人送各位回去,多谢!”阮月行着礼,待各大夫医徒都退下以后,她走至阿离身旁:“阿离,你去拿了我的名帖进宫去,请顾太医入府!”吩咐完阿离后,她不禁叹了口气,轻轻的走进卧房,坐在了床前,握着惠昭夫人发凉的手不停地念叨着:“母亲……母亲……”

在阮月的记忆中,从记事起母亲便一直教导她严于律己,下学至夜间也还要背诵古文典籍,母亲则从来都是在身边瞧着盯着,她一刻也不得空闲,三岁习文四岁拜师练武,长至七岁上便已经能将兵书看个大概,谋略也通了许多。母女两相依为命多年,受尽欺负摆弄,冷眼嘲笑。冬日的夜太冷太长,寒风刺骨,窗户纸不堪吹损,破了之后被刮的呼呼直响,屋里却没有一盆碳火。

阮月手脚易冷,脚指常常被冻得毫无知觉,都要冻得断掉了,母亲便彻夜抱着她的脚,将脚贴在自己的胸口,用胸口的一丝丝温暖尽力地暖着她。夏夜时分,蚊虫在她身上脸上大肆妄为,常常是次日起来便发现已是一脸的红包。

母亲为了吸引蚊虫,便点上一只残烛坐在桌边,蚊虫喜亮,统统引走才得使自己睡个好觉。阮月还十分贪玩,常常是因躲着玩儿不见人影,吓得母亲四处寻找,待她出现后边流着泪边教训着她。也曾与母亲坐而论道争的面红耳赤,这些经历在阮月心中,并不是一文不值的过去,也不是值得可怜的过往,而是最珍贵的美好回忆,是那些王公贵女永远也体会不到的幸福,可记忆中,却独独缺了父亲,是阮月唯一的遗憾……

她回忆着与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眼泪缓缓从她脸上滑过:“母亲,父仇沉冤未雪,您可不能有事!”

半盏茶过去了,惠昭夫人依旧脸色苍白,可干燥的嘴唇却微微张了张,她用着沙哑的声音喊着:“月儿……”

阮月点点头,紧握她的手:“母亲你醒了,心口可还痛?”

“月儿……”夫人见她眼睛肿得吓人,便强撑着自己微微抬起来上身,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擦掉她的眼泪,宽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无需担心。”

阮月愈发哭得狠了,轻声责怪着她:“母亲,您身子不爽利了,为何早上我去请安的时候您只字不提,万一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月儿可怎么办啊!”

她不敢想下去,往前头坐了坐趴在惠昭夫人的膝上,抽泣起来。母亲十分温柔摸着她的脸:“傻丫头,放心吧!母亲还未见你成亲生子,怎放心撒手人寰,快别哭了!”

“郡主,顾太医到了。”

“快快请进来!”她迅速擦干眼泪,站起身。

顾太医走进来,行礼后便立刻给夫人把脉诊断,他闭着眼睛,感受着脉象的跳动变幻。

“夫人,需将心放宽些,这郁结之症可对身子尤为不利啊!”顾太医站起身说道:“心病还需心药治!”

“多谢太医,太医可尽管用药,无论什么名贵药材,都只尽管开便是!”

顾太医道:“小郡主,您还未懂老臣的话,这身上的病易治,可这心结未解,即便治好了,也还是会犯的,无法除根……”

阮月点点头,若有所思。

翌日,古大掌柜在楼中设佳宴等待着阮月,可阮月却背道而驰。一大早,便带着桃雅前往宫中去了。两难中,只好叫阿离与古大掌柜带去了一封书信。古掌柜将书信拆开,上头写着:再次多谢大掌柜成人之美,在下今日有要事在身,佳宴难赴,望掌柜见谅,失约之罪待半月之后再亲来请罪,后会有期。

那掌柜看了信后,反对着阿离笑笑:“莫不是世家大族出生的公子,岂会如此有心,想必真是有要事相谈,罢了!回去同你家公子说,老夫平生最恶那失信之人,半月之后若再不出现,那便是天大的事情,我也不复相见!”

阮月带着桃雅赶往宫中,却听闻皇上早朝之后便去往太后的益休宫中请安,这时恐怕已经在陪大娘娘用膳了。她心想:太后在用膳时从来不见客,这可如何是好?

见阮月愣在一旁,桃雅问道:“郡主……”

“走,去太后那里!”阮月打断她。

“小郡主这可使不得,大娘娘是十分注重早斋的,您若是擅闯,怕是会惹得她不高兴!”御书房的值守太监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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