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师门苦求药

2020-03-20 作者: 凸痴i
第34章 师门苦求药

阮月心中焦急,见好言说不动师姐,她立时推开了身边的桃雅,拔出腰间佩剑,指向了她:“丘处原!你给我让开!”

丘处原深觉可笑:“既是你师姐,便自然是比你多食了师父几顿饭的,又怎会怕你?”她迅速将后腰中的鞭子抽了出来,重重的打在了地上以示威,激得尘土飞扬。

两人动起手来,这丘处原看似俊俏良善,虽无倾国倾城之貌,却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了。可她的鞭子招招不留情,像有了魂似的抽打着阮月。阮月明显不占上风,便一直退让。可她依旧左一鞭右一鞭的不依不饶,最后终于打在了阮月的背上,瞬间皮开肉绽。可她并未停止,想继续教训这目中无人的丫头,突然她的鞭子被抓住,转身一看,竟是个紫袍少年,名叫关栎,貌似与阮月年纪相仿,他使劲紧抓着鞭子不放:“师姐,你疯了吗?这是小师妹啊!”

她猛然抽出鞭子,朝着少年瞪道:“我教训的便是这丫头,六年未归,如今有事才想到师父,想必也是郡主娘娘的位子坐的极舒服,怎么,我窟黎派是后继无人吗?要将个叛臣后裔收入门中……”

一语未了,关栎便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小声提醒道:“师姐!师父严禁山门中人再提此事,你怎么还说!”

她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愤怒的瞪着阮月。

“师姐,请你慎言!”阮月虽知她毫无恶意,可听她讲此话心中也十分气愤。

关栎挡在阮月面前,笑嘻嘻的将她迎了进去:“小师妹今日怎有空来铁石山啊,快随我去拜见师父!”

丘处原一人站在原地,轻笑的望着她,咬牙切齿:“宫阙万间都作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郡主,你的伤……”小丫头桃雅紧跟在她的身后,担心地望着她的后背,伤口处还在密密的冒着血珠,渗染了衣衫。

“没事!”她敷衍的叫桃雅用帕子擦着。

关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小师妹,师姐就是那种性子,你别放在心上!一会儿我给你送点金疮药,让这小丫头给你将血止住!肯定不会留疤的!”

阮月点点头,可心中还很是委屈,师姐的脾气这么多年未有领教,都快忘记了。

“小师妹,你在京中这么多年过的怎样?有没有人欺负你,师兄这就去给你报仇!”关栎正准备撸起袖子。

阮月霎时被他逗乐:“七师兄,你这性子怎么多年还是未变啊!再说了,二师兄也在京中为官,怎会让我受欺负!”

“那倒是,有二师兄护着你,我爹很是放心,你可是我爹的关门弟子啊,他念叨你,真真是比念叨我这个儿子还多!”

“兴许是师父念在我蠢笨的分上,才格外照顾一些吧……其实我也只是想同七师兄一样,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罢了。”阮月笑了起来。

“嘿嘿,我啊!整天乐乐呵呵的,又无烦恼,自然不会同你们一般稳重了!”他眉眼带笑,再仔细端详着阮月,见她眉目清秀,越发粉妆玉琢,不禁大赞了一番:“多年未见,小师妹倒是出落得更加美丽可人了!”

阮月笑了笑,突然问道:“对了,方才听师姐说师父病了是何故啊?”

关栎摊了摊手,无奈道:“我爹啊,一日到晚忙着他园子里的药材,一刻也不愿歇着,这不,病倒了还惦记着那些草呢!身子这才好些便到练功房研究去了!”

“师父还是如此潜心钻研医术……同从前一样,惜药如命。”

“是啊,小师妹你在此稍待片刻,我去取药,一会儿便回!”关栎带着阮月走到了一间小木屋。

见关栎离开后,桃雅望向她后背的血污,惴惴不安:“郡主,您那师姐下手也太狠了!”

阮月走至里屋,将肩上的衣裳拉开,望着后背上方带着血的伤口,沉默了片刻,无奈轻声道:“师姐身负家仇国恨,自然是仇视我的……”

上完药后,三人行至师父的练功房,在门前练功的师兄们见到是阮月归门,纷纷迎了上来寒暄。

“小师妹回来了!”

“小师妹!”

“小师妹……”

丘处原从远处走了过来,见人群簇拥高呼,即大吼了一声:“都干什么呢!不好好练功,看耍猴吗!”

众人见到是她,便无奈又回去接着演练。

“小师妹,你先进去拜见师父吧!”关栎推推她。

阮月推门进去,瞧着这多年未见的屋子,她轻声唤道:“师父!”

只见一个白发垂髫的老人闻声眉眼带笑的走了出来:“呀,好徒儿,真是你回来了,难怪方才听门前一阵呼喊呢!”

阮月跪下来,磕了磕头:“师父,弟子不孝,您的寿诞都未曾上山拜贺!”

“这些细枝末节又有何要紧的,常有书信来往也是极好的,对了,这年关将至,你怎的出了京城?”老人手中握着笔,边录着药草名单。

她将在府中的一干事情告知于师父,老人听她一言,便也知来此之意,他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他边找边对着阮月念叨:“徒儿啊,这太医说的都对,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母亲的心病是由你的父仇而致,她日日夜夜将此事拿出来煎熬着自己,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是扛不住的。”

“这个,你且收好。”他将从橱柜中寻到的药方递给阮月,言说分明:“这是多年前的喘症药方,一会儿随我去药园采摘些旁的,炼制了这丹药,师父再教你该如何服用,心病我虽无法可治,可这贴药下去安神宁气的作用倒是很妙,不过,这些东西始终是治标不治本的。”

“多谢师父!”阮月拜谢,正在转身想走之时却被师父看见了她背上的伤。

老人家心中大致明了了些许,故问道:“徒儿,你这背上的伤痕,可是你处原师姐又为难了你不成?”

“只是师姐怕我给师门丢人,试了试我的功夫罢了,不碍事的。”阮月将药方好生收好,随老人出门采了药,用了几日时间才将草药滚制成丹药,收于匣中。

七师兄关栎同老人一起将阮月送至山门口,阮月转身跪下,又拜了三拜:“阮月就此拜别师父,此一去,却又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万望师父保重身体,来日可期!”

师父点点头,吩咐道:“若是在京中有何难处,只管来找师父!”

“是!”望着阮月与桃雅的背影,老人家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如既往,忍辱负重。”

“老爹,咱回吧!这风口处,可冷呢!”关栎扶着他。

老人家转过头,又叹了口气:“也不知你二师兄在京中过得如何了……”

“老爹,那不如我下回带着你再去趟京中,让二师兄小师妹同您好好的聚一聚吧!”

老人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小子一心只想着玩乐,上回去的时候瞒着满门上下,偷偷去京城游玩了些时日,已十分叨扰你师妹。再日夜奔波地去,我这把老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

“小师妹怎么会嫌咱们叨扰呢,再说,师姐还没去过京城呢……”关栎小声嘀咕。

两人往山头上走着,老人家指着远处正在同师兄弟们一同练功的丘处原说道:“你这个处原师姐啊,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但凡一见到阮月,整张脸就像挂腊肠一般,回回对她都疾言厉色!”

“爹,这可不能怪师姐啊,这朝代更迭本是不可逆转的事情,何况她从前还是个公主,从那么尊贵沦落到民间,倘若是我们身处国破家亡的境地,也是不能独善其身的。师姐是有不对,那日后我就常常跟在她身边,替您盯着她不就好了。”

“哼,便是不让你跟着,你不也常常跟在她身后吗。”老人家白了他一眼。

关栎嘀咕着拽住父亲的衣袖,欲替师姐辨上一辨:“况且小师妹上回中蛊还是师姐辛苦了久久才救得了她一命的,后还给二师兄留下方子,这才保住了师妹小命,只是师姐行善事不说罢了……”

“若是心结开了,便可相安无事罢!”老人叹了口气,便走向了远处。

留着关栎一人在原地,面带微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丘处原。

阮月与桃雅二人回到二王爷所在的客栈,里头却无一人,她猜想,必是这几日未见她们归来,出去寻找了。

“小二,来壶酒!”下头有人吆喝着,小二瘸着腿上来迎着。

阮月行步至大厅,边与桃雅说着回京事宜边等待着二王爷到来。身边突然有人用酒壶砸向了小二,壶碎的声音引来了众人的围观。阮月的目光也随之投向了那边,只见那人嘴里骂骂咧咧地指着一瘸一拐的小二,大骂道:“这里人都死光了吗,竟让个瘸子上来端盘子!”

“客官息怒,客官息怒,小的这就给您擦擦!”小二低声下气地替他擦着腰间的污渍。

那人用力将他推开,小二摔倒在地,还得听由着他骂:“你给我滚开,弄坏了本少爷的衣裳,你个短命鬼赔得起吗!”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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