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这人很好很好

妻与妾相争本是家事，但闹到这种程度绝对算得上是丑闻了，虽说古代里三妻四妾很是寻常，但宠妾灭妻却是大忌讳，所以这件事情被藏得很好，李家半点风声都没有透出去，这出笑话也就只有李家的人知道了。

而唐晚晚之所以知道，则是将采芝和采苓两个丫头派了出去，两个丫头都是暗卫出身，让她们去打探一下李家的情况，简直是再简单不过了，所以很快的唐晚晚便得到了李家的全部资料。

虽然可以利用的东西很多，但眼前这一遭无疑最是有趣，那两个女人，一妻一妾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虽居后院之中，那双手也早已是不干净了。

说来与那李大人也真是相配，手中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桩接上一桩，那原配虽被妾给压过了一头，但那小妾出现之前，她也是成功的弄死了两个被他家老爷纳做妾室的女人的，只是碰上了这个，被啄了眼睛罢了。

那小妾自然更是不必多说，能进了李家，而且还能将如此厉害的主母给欺负的这般严重。可见其手段本事了。

一个备受宠爱的妾室，一个有儿子撑腰的正妻，其实算起来也算得上是势均力敌了，这么一场好戏，若是能利用一番，这件事情绝对会演变的更加有趣。

“唐姑娘是打算支持其中一方，搬倒另一方，只是这样对我们并无好处，若是支持小妾，倒是李云启那边可能会出事，可唐姑娘说过，你的目标并不在此的。”

清音显得有些不解，虽然这是一个极好的做文章的机会，但是若要筹谋起来也颇需要花费些功夫，能让李云启领了恶果，她当然愿意接受，但唐晚晚说过的，罪魁祸首才是那个最不该被放过的人。

一步一步的来，好像并不是唐姑娘的性格，虽然了解不多，但她看得出唐姑娘是个利落的性子，不喜欢将事情给复杂化，所以她才猜不出唐姑娘的意思。

“那两边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可没兴趣支持她们，但是利用一番倒是不错，既然那李大人宠妾灭妻，那既让他亲口尝尝这苦果好了。”唐晚晚把玩着扇子，笑着说道。

清音的眼前也是一亮，“唐姑娘的意思是。”

唐晚晚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去，即将踏出门口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我只是打算送这位李夫人一份礼物罢了。”

看着唐晚晚潇洒离开，清音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唐晚晚所说的礼物到底是指什么，但她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唐姑娘再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必定能带来好消息。

效忠吗，跟着这么一位有趣的主子，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尤其是这个人还能帮她报仇，她必能做到，死生相护，至死不渝。

不对啊，清音的眼珠一转，这好像是用来形容情郎的，不过唐姑娘若是生为男子，她怕是真的得要动心了。

有了唐晚晚的到来，本来清冷的日子，倒是生了一种希望的感觉，清音越来越期待看见这位唐姑娘亲手为她塑造一场奇迹，让她所念溯源，一朝得偿。

就如她出门前与采芝采苓所说的，今日她不会离开很长时间，她回到王府的时候并不晚，到她院子里的时候，天还未黑透呢。

只是某些人的脸好像是黑透了，唐晚晚一进院子便看到了楚禹棠黑着一张脸坐在个石凳上的模样，心下有些无奈，怎么她每次从青茹楼回来，楚禹棠都在等着她呢。

“楚禹棠，青衣，这么晚了，你们到我的院子里做什么。”唐晚晚走近几步也是坐在了凳子上，然后很顺手的接过了楚禹棠亲手所倒的茶。轻易看了看明明生气和吃醋还不忘了给人家倒茶的楚禹棠，耸了耸肩膀，表示了自己的无辜，“我只是陪着禹棠来的而已，你也知道禹棠在用完以毒攻毒之后，身子是最虚弱的时候，我应该看护着点的。”

话没说完就被楚禹棠瞪了一眼，那意思是要你多话，只可惜面对这样的目光，青衣恍若未觉，好好的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完了，表达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既然知道，那便不应该让人出来，乱走动。”之前还是隔了一夜，现在竟然泡完药浴之后没多久就过来了，虽然楚禹棠体魄相当不错，但还是修养一下才是最好的。

青衣表示自己很无辜，作为医者该劝的他也劝了，该说的他也说了，但他也不明白楚禹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本来那么理智冷静的一个人，牵扯上了唐晚晚就变得像个孩子一样，什么理智，什么应当，统统是给抛到了脑后。

非要来这里等着唐晚晚，无奈作为好友，他也只能是跟着了，只是虽然刚刚已经听采芝和采苓说过了，但唐晚晚这一手易容术，也真的是惊到了他一把。

他行走江湖多年，有神医之名，但除了医术之外，他还同样有两样东西是擅长的，那边是武功和易容，因为熟知药理，这对于易容来说如虎添翼，所以他的易容术同样闻名。

但面对唐晚晚他好像还真的难以出现什么优越感，唐晚晚医术毒术擅长，易容擅长，武功虽没有他的好，但之前去伽蓝寺之时，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他也听说了，真的有一种自己完完全全的被压制了的感觉。

作为闻名江湖的神医，他的年龄和天资被无数人羡慕，崇拜，虽然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些，但听得久了，也生出了一些理所当然，毕竟能站于高处的人，谁没有自己的骄傲。

但眼前的这个女孩，比他小上了好几岁，却样样都如此出色，若为敌人必定会是大敌，好在，如今是为友，当为挚友。看着青衣给她摆了一副我也很无奈的神情，唐晚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大的人了，做这么幼稚的事情真的好吗。

一副自己去了青楼，楚禹棠被抛弃在家的模样，妥妥的怨妇剧本被反过来演了，但究竟是为何，她拿不出了第一次的理直气壮呢。

“楚禹棠，外面风凉，回你的房间休息吧。”既然拿不出理直气壮，那就唯有好言相劝了。

黑沉的脸色好了一些，楚禹棠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青茹楼好吗。”

下意识的唐晚晚便接话道，“好啊，莺莺燕燕热闹非常，有音乐有舞蹈，还有节目看。”

她明白为什么古代的人都喜欢什么青楼赌场了，实在是能用来消遣的场所太少了，时间不好消磨，去听听曲，看看舞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消遣方式。

只是她只顾自己说的开心，全然没有看到楚禹棠刚刚好了些的脸色，又重新回到了那锅底的模样，口中的话，每个字都咬的很紧，“你若是喜欢，改日专门培养一班就是了，专门为你演奏，你想看了也不必走得太远。”

唐晚晚摇头，“不要，太浪费了。”

“怎么会，你喜欢就好。”

“不喜欢，平时没事去看看也就好了，养上一群也怪无趣的。”

看着楚禹棠示好被拒绝，青衣憋笑，谷风等人则是一脸的为难，心中想着，唐小姐你也是给主子点面子啊，都知道主子身子不舒服了，怎么还这么对他。

从来都是别人想要在主子面前讨个好脸色，何曾有过这种情况，主子努力讨好别人还被不重视乃至拒绝的时候，谷风低头，他实在不敢看了，若是主子因为自己见了他的窘态，处理了自己怎么办。

“那。”

楚禹棠还待再说，被唐晚晚的折扇抵到了下巴上，“没有什么这啊，那的，你刚刚泡完药浴，身子正虚弱的时候，哪里来的心情跟我讲些风花雪月，赶紧去休息。”

这还是关心自己的嘛，只是这语气，楚禹棠站起身来，将下巴上的折扇拿掉，然后一把拽过了唐晚晚，虽然她此刻顶着一张男人脸让人有些不舒服，但楚禹棠的那双眼睛好像能将她直接看透一样。

“晚晚，你是将本王当做了那娇弱的女子了吗。”楚禹棠的话就响在了唐晚晚的耳边，耳边的一团热气，让唐晚晚觉得十分不适应，赶紧挣脱开了楚禹棠的动作。

虽然已经分开了，但唐晚晚觉得自己的耳朵还是热的，这个楚禹棠，竟然对她做那般亲密的动作，瞪了他一眼，唐晚晚没好气的说道，“看来王爷并不娇弱，那休息与否，请您随意。”说着唐晚晚便不再理他，拂袖回去了自己的房中。

看着唐晚晚气呼呼的模样，楚禹棠只觉得十分可爱，不过自己的动作，也许是真的有些孟浪了，但那并不妨碍刚刚的事情让他心情大好，“走吧，回去。”

谷风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眼睛去看那些事情了，虽然他也尚未娶妻，但是，主子啊，你在面对唐姑娘的时候可不可以有志气一点，不过是个稍稍亲密的动作，怎么都感觉您这整个人都洋溢上了喜气呢。

这样的话谷风是断断不会有胆子去说的，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不过好像真的是因为唐姑娘的到来，主子整个人都鲜活了不少，不再是原来那个永远都一个脸色，刻板又冷漠的人了。

回到房中的唐晚晚，开始着手卸除自己脸上的那些东西，一会儿擦擦一会儿抹抹，一会儿揭开的，没有花多长时间，她的那张俏脸便出现在了镜中。

仔细的检查了自己没有卸的不干净的地方，唐晚晚的目光落到了耳朵上面，有一会儿的功夫过去了，自己的耳尖竟然还有一些是红的，这个人，话都不能好好的说吗，吓了自己一跳。

心中抱怨着，但想起楚禹棠刚刚等在外面的那副摸样不知为何有点想笑，自己一身男装打扮，将扇子点在了楚禹棠的下巴上面，微微上抬，不正是一副调戏姑娘的模样吗。

难怪楚禹棠会说自己将他当做了娇弱女子，只是这四个字与他实在是不沾边，明明是在身体尚且虚弱的时候，竟然还有自己都挣脱不开的力气，这个男人果真是很强啊。

唐晚晚拍了拍自己的脸，总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什么好兆头，说着离楚禹棠远一些，结果却越凑越近了，同在一个府中，虽然说这里的院子很大，但两个人想要见面也很容易，尤其是在一方想要见面的情况之下，所以唐晚晚的如意算盘只能落空。

毕竟她只能控制自己不去见楚禹棠，不主动去找他，保持两人中的安全距离，但是她控制不了楚禹棠，毕竟这王府之中他才是主人，自己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客人罢了，虽然这个主人，对她这个客人有所不同。

在自己的心中，楚禹棠与别的男人也许也是有所不同的，但她并不打算去正视这件事情，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不觉得自己有面对一份感情的打算，她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最起码在这里站稳脚跟，才好去考虑别的。

再说古时的习俗也让她却步，男人的三妻四妾本寻常，这放到别人家，她自然是能接受这个概念的，毕竟这古时本就是这样，可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可能会落到自己的身上，唐晚晚可是半点接受不了。

一颗心只能换一颗心，若是换不到，那孑然一身也是好的，楚禹棠是这宸国的六皇子，若是换了其他皇子在这个年纪，早已是妻妾一大堆了，便是少的，身边也早该有了通房和侧室。

楚禹棠因为常年在疆场，再加上这一次回来便受了这等伤，所以这些事情无人安排，第一个进入王府的人，是她这个所谓正妻的人，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身为皇室子弟，后院里养上一大堆的莺莺燕燕也属寻常，便是他不想，也会有人安排的，所以唐晚晚想要在苗头上便止住自己的想法。

虽然说一夫一妻在这个时代也是有的，但那毕竟在少数，而且多出自民间，而皇室之中的例子，那是一个都没有，毕竟别的不说，一般男子成年后便会被母亲安排通房的丫鬟和妾室了，她接受不了，但这种事情却很寻常。

所以她只能将自己的心裹得紧紧的，假装看不到楚禹棠的情意，假装不能理解楚禹棠对自己的好，她知道这人很好很好，是各种方面的好，但可能并不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