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皇甫疯了

“所长，那皇甫好像真的疯了！”周正国胆怯道，他思量半天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跟蔡桂朋讲了这事。

“疯了？”蔡桂朋手中的茶杯不自觉地就从手中掉落了下来。

他本正惬意地品尝着女婿刚买的上等好茶，突然就被这丢过来的炸弹消息吓得瞪大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周正国，反应过来后更是头发都怒飞了起来：

“你不是一直反馈都挺好的吗？好好的咋疯了呢？”蔡桂朋质问道，话毕还拿起茶杯盖敲了敲桌子，像是赶紧把这炸弹扔出去一样。

“也不知道啥情况，就是挺突然的，现在在号室语无伦次，疯疯癫癫的。”周正国更是胆怯道。但他的话像是又把炸弹捡起来放在了蔡桂朋的口袋里，告诉他皇甫是真的疯了。

看来疯已成事实，蔡桂朋的侥幸心理顿散，脑袋里立马嗡嗡响地思考着如何向更让人头疼的女儿交代。

这炸弹肯定不能在自己这炸，必须找个替死鬼，他思考着像是把炸弹又扔了出去一样，很是急道：“这该如何是好？”

“要不移出号室？”

“移出号室，移哪？王华才已经满足你意见了，还想祸害谁？有能力给我移出号所，要么就闭上你的嘴！”蔡桂朋怒目横眉，疾言厉色道。这是要把炸弹死死地扣在周正国的头上，不让反抗。

心忖当初是怎么培养的，这么推卸责任无担当，这次必须给点颜色看看：“正国，我可警告你，皇甫俊山要是出个三长两短，你全权负责。”

“所长…”周正国无力地反抗着。

“那个王华才也疯了吧？”

“所长，他是进来时就已经疯了。”

“告诉我，他是不是疯了后从105出来的？”

“所长，可是他进105时就已经疯了。”

“那管不着，我没看到证明，总之从105出来时是疯了！”

“所长…”周正国喊着，再次无力的反抗。

提起这个王华才，周正国也是感觉挺奇怪的，明明知道他疯，可莫名其妙地就收到了自己的号房，又莫名其妙地给他换了号房，甚至换了以后才知道是自己安排换的。

“好了，我给你记着了，两个疯了，我看你105还能出几个？你还能待这看到几个疯子？除非你现在去把这个皇甫俊山治好了。”话毕挥手示意周正国出去。

返回，周正国半点没敢耽误，上厕所时间都没能给自己留，并匆匆带着皇甫来到了号医室。

“刘医生，这皇甫俊山病的严重吗？”周正国看刘医生给皇甫认真看病时总蹙眉不语，实憋不住，很是忧虑地问道。

刘医生看周主任亲自带嫌疑犯看病，还是头一次：“周主任，放心，他估计是受了刺激，短暂失神，后期稳定调理，应该可以恢复。”

“那太好了，就拜托刘医生多费心了！”周正国听后舒了口气，忙感谢道，感觉自己跨出号所的腿又能收回来了。话毕还偷偷给刘医生塞了个信封，低声道：“小意思，请收下！”

“周主任，跟我还客气啥！”刘医生欲退回，被周正国强按住了。

“那请周主任放心，定尽力！”刘医生看退不回，忙表决心道。

“就拜托了！有需要啥仪器治疗的，记得多申请申请。”说着转身欲带皇甫回号室。

“哦，周主任，下次您就不必亲自过来了，让他们带过来一样的。”

“没事，没事，看病时间还是有的，不忙。”说着离开了号医室。

回到号室后，取消了皇甫的一切劳动，啥事也不需要干，不需要管，真比号长都舒服了。

皇甫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想用疯来制止自己真的变疯。

从上次做了那个死亡空间的梦后，号房确实感觉正常了许多，但自己夜里那重叠的梦还是会出现，且越来越感觉清晰。

他还发现了点规律，譬如第一个梦里，他总能感觉梦的背影里有个模糊的男主角，而在叠加的第二个梦里，却又有个模糊的男主角。但能感觉并不是同一个人。

他并没有用手环去干扰这个梦，因为他感觉这个梦里自己就是个旁观者，这个梦对自己好像没有恶意，皇甫想快速地找到突然口，所以他想看看这个梦到底是啥内容，是谁在里面。

本这几天都挺好的，可昨早，皇甫却被号长喊到了身边，又把夜间上厕所的小王喊到身边并问道：“你说夜里皇甫拿什么东西给你闻，是吗？”

“是的。”小王很肯定道。

“皇甫，有这事吗？”

“没有。”皇甫很是吃惊，肯定是入侵出现幻觉了，他忙掏出手环闻了闻。

“还没有，这不就是吗，拿我看看，啥东西。”号长指着皇甫手中的手环命令皇甫递给他。

皇甫一惊，这不是幻觉，他更是没有给，心忖这是小雅特地给我的，说啥都不能给。

号长见状，加大分贝道，“你是想挂门吗？知道号规吗？”说着站起身又突然激怒道，“你挂门可以，但别连累别人，我是号长，我有权检查你们所藏的一切违法违禁用品。”

“这不是违法违禁品！”皇甫顶撞道。

“看来你是想造反了？”刚欲动手，但看了看监控，并又平静道：“你不拿给大家看看怎么知道违不违禁呢？”

李子涵听见不对劲，赶紧跑了过去，拉着皇甫道：“号长也是为我们好，他也只是看看，又不要你的，怕啥！”

皇甫一想也挺有道理，一个手环又不至于伤人，肯定不是违禁品，于是借着李子涵的台阶，并交给了号长。心忖反正不是幻觉，梦里你是厉害，但现实你还能把这吃了不成？

号长接过后，左瞧右看，很是喜爱，用鼻子嗅嗅也就算了，还用嘴亲了亲这手环。

这动作皇甫看了哪受得了，这就像在把玩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顿时怒火中烧，见崔春凯迟迟没有还的意思，并上前理论去，哪知崔春凯弯腰随便地上捡个纸团往皇甫手上一放，道：“叫啥叫，谁稀罕，还你。”

皇甫见给的就是地上的垃圾纸团，这不是明摆着糊弄欺负人！顿时火冒三丈地用力一甩，把手中的纸团扔到了外面的草坪地上，接着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前抢去。

而此时却听到后方有人在喊皇甫，接着又用力拽他，皇甫火烧正旺，转身就是一拳，不正不斜刚好打在了李子涵的鼻梁骨上。

还好因为转身再发力，李子涵离皇甫又很近，拳头未得到充分的加速度，否则李子涵的鼻梁骨肯定不保，可就这样，陈伤未愈新伤又起，顿时也已满鼻血流。

“哇”的一声，李子涵顿时惨痛地叫了起来，接着并不解地大叫道：“皇甫，我提醒你别乱扔东西有错吗？至于下手这么重！”

皇甫听后顿时一惊，眼前的号长呢？而此时号长正在眯眼躺在他自制的躺椅上，好像并没有动，可我的手环？

“皇甫，刚才你扔的啥？这样乱扔，被看到要严重记过的！”号友们也过来好心提醒。

“我没有，是…”皇甫似乎顿时明白了啥，“是，是随便丢了个没用的纸团，不至于这样严重吧。”可话虽这样，皇甫却看到自己的手环已经躺在了窗外的草坪上，他刚才把自己的手环扔了。

他很是尴尬地逃离了大家的视线，并赶紧拿纸给李子涵，并不断道歉。

皇甫非常不解刚才的过程，明明用手环闻了，不是幻境，可怎么最后又是了呢？

这敌人也太厉害了，让人防不胜防。要不是李子涵及时喊我，我是不是还一直在虚幻中？

可我的手环？皇甫心痛地望着门外，心疼如刀割，如当初把小雅弄丢时一样的感觉。

要只是心疼那还好，最起码没有威胁，可那个虚拟幻境越想越让皇甫感到后怕，该如何去鉴别眼前的一切，该去相信些啥？

万一哪天冒出个别人拿刀要杀自己的幻觉，而我为了自卫也拿刀还击，可却杀了个无辜的人，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皇甫突然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肯定是小雅给我的手环对这帮敌人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对，否则为什么要这样做！

错，错，什么小雅，哪有小雅，明明是花花，对，花花呢，花花哪去了，我的花花呢，花花，我好想你，你那精致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好想你……

皇甫不断地自言自语道。

突然间就疯了，开始不跟别人说话。

“哎，看来老头的病传给皇甫了！”

“怎么说傻就傻了呢，太可怕了！”

“我们要远离他，否则下个疯的就是我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