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王大炮这个夯货已经无语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屋子里依旧是四个人,不过陈冉却是斜斜的歪倒在床上,而我干脆就是在地上刚起来,显然刚才那一下子,我俩都晕了过去。
我简直欲哭无泪,这王大炮天生的真人命,为什么这么不学无术?难道他就不知道什么就做出神,什么叫做入定,什么叫做梦回么?
陈冉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让我想起封尘的往事,结果还没等我咂么过味来,就被这小子几巴掌抽醒了,这不是捣乱么?
脑袋里依旧昏昏沉沉的,刚才那个梦真实无比历历在目,毫无疑问正是我的亲身经历,可是为什么我却从来不记得这回事?难道说是大阿公在我身上做了些什么?
对于大阿公和母亲,我相信他们两个绝对不会作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或许尘封我这段记忆,对于我有益无害。
现在的我有限要抓狂了,明明一切的答案近在眼前,却被一个夯货生生敲碎,这样的反差几乎让我要吐出血来。
王大炮满脸憨笑神色尴尬的坐在墙角,我和陈冉的脸上几乎能刮下一层冰霜来,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被人一通大耳光全都变成了流水,换做谁的脸色都不会好看。
“不能再来一次了么?”我的声音有些低沉,刚刚陈冉和我说的清楚,我的命格从十二岁而断,而又又被冥冥中某种力量所侵袭转变,变成了孤星一点狱中行的命格。
怪不得我大学毕业之后,明明可以寻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却被母亲拼了命的按着考取而来公务员,又按照她的意愿考了狱警,原来我的命格如此之单薄,要是不是身披着这身警服,气运被这刑狱之气压制的话,只怕不出两纪也就是二十四岁就会横死街头。
“入梦香就这么一只,更何况你的气血消耗太大,如果再发动一次,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状况!”陈冉叹了口气,面色极为难看。
何止是我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引梦,就是她这个施术者,消耗只怕也很大,到现在她的手依旧在不停颤抖。
“呵呵,原来我不是什么所谓的天眼通,而是真正的阴眼!怪不得我总遇到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原来我的命薄的只剩下一层纸!”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意,我点了一根烟,辛辣的气息直入喉咙肺腑,却无法压抑我澎湃的心情。
“十二岁之前,或许你真的有这项神通!”陈冉看了我一眼,随后不再说话。
所谓阴眼,和天眼通比起来看似能力相同,但是如果真的论起来,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天眼通是佛门的神通之一,佛门经典《大智度论》曾记载,“天眼通者,于眼得色界四大造清净色,是名天眼。天眼所见,自地及下地六道中众生诸物,若近若远、若覆若细诸色,无不能照。”
这门神通,除了一些修行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和尚之外,还有福缘深厚天生有着宿世灵觉的人才能够拥有,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天眼通居然连同命格一起都被人所窃取。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格,就好像是天道之下每个人的身份证一样,各有不同,可让我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有人有这种能力,不仅仅盗取了我的命格,更是将别人的命格嫁接给了我,这根本就是窃取天机!
天生阴眼和天眼通的差别就在于,天眼通是佛门宿世神通,而阴眼则是本身阳气弱到一定程度才能发生的奇异变化,也就是世人所说的撞鬼!
民间传说中,用牛眼泪抹在眼皮上,就可以暂时开阴眼,这种方法是可取的,因为牛能通灵,而牛的眼泪则是至阴的东西,抹在额头附近可以降低人身上的阳气,这样就能看到某些脏东西。
而我眼下,不需要用牛眼泪,随便走动就能看到这些玩意,可想而知我本身的阳气低到什么程度。而这种变化,正是来自于我现在的命格!
我敢肯定,如果我不是披着这身警服,身上有刑狱之气镇压的话,恐怕早就被恶鬼缠身,没准什么时候就丢了小命。
“手段通天!”陈冉思忖良久,吐出这么几个字来,夺人性命不可怕,夺人命格也不可怕,但是偷天换日将天生的命格截取调换,这样的手段简直是让人不寒而栗。
长吁短叹了一阵,自己也觉得没滋没味的,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我已经猜想出了大阿公和母亲的意思,显然并不想声张这件事情,也就是说对出手的人极为忌惮。
托王大炮这混蛋的福,入梦香的效力还没完全发挥我就被弄醒,隐约中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细节没有回忆起来。
想了一阵没个头绪,我狠狠的瞪了王大炮一眼,抓起了一旁的,衣服。“走!去村里!再折腾下去天就黑了,到时候又是个麻烦!”
被陈冉点破了我身上隐藏的秘密,再加上这几天稀奇古怪的事情,到时候让我有种隐约的感觉,好像在这片偏僻的山村里,暗地里说不定在酝酿这什么事情。
吧嗒一声脆响,从我的衣服里掉出一颗指头大小的珠子,心疼的陈冉一把抓了起来。
“暴殄天物!”阳光下珠子闪烁不定,但是上面淡淡的一点昏黄颜色却是让我微微色变,一把劈手抢了过来,仔细的上下打量。
“张小雨,这颗珠子哪来的?”昨晚那老鬼王真宗忽然弄出这么一颗珠子,破开了我的符,但是很明显这东西并不是那老鬼带来的,毕竟他一个无形无质的死物,无法携带东西,很显然这间东西原本就在张小雨家,或者就在她身上。
“这···”张小雨的目光有些闪烁,“这是我家传的东西!”
“家传?”眯缝上眼睛,仔细的看了看,我一把扔给了王大炮,“大炮,你看看这玩意,能家传么?”
虽然身为狱警,但是监狱这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扒窃的小偷,有入室的强盗,更有盗墓的贼寇,平时这些家伙侃大山我们无聊也都听着,倒也长了不少见识。
这珠子上一层昏黄仿佛铁锈般的颜色,直入珠子三分,而且色泽微微发乌,正是墓里东西所带的沁色!
但凡珠贝玉器,在古墓里陪葬时间长了,都会沾染上一些沁色,出土时间长的,沁色虽然不会消失,但是却会因为人时常把玩而慢慢变得变浅发亮,而眼前这颗蜃珠却是沁色发乌,这很明显是出土时间不长的特征,我断定这玩意只怕从墓里拿出来还不到一年!
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因为刚才收拾的那李指导员,干狱警之前就是一个实打实的缉私刑警!这手段还是他教我的,我也相信王大炮绝对能看出来!
这就值得玩味了,一个明明不该起尸的人死了一夜就变成跳尸,一个死了多年的老鬼直接找上了这颗珠子,一个出土不到一年的东西居然是传家宝,只怕所有的谜团都要在这颗珠子上解开!
王大炮也连连皱眉,我心中稍稍安定下来,就怕这夯货色迷心窍,被张小雨迷的不知东南西北,不过眼下看来倒依旧是无产阶级的好战士!
“这玩意,好像是刚从坟里刨出来没多久,老张···张爷爷莫非就是因为这玩意出的事?”我眼前立时一亮,都说王大炮夯货,可眼下谁和我说这事我就和谁急,这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原本以为老张头是因为梁村长逼迫孙女嫁给他侄子而一股火去世,可是这颗珠子的出现却是带给了我们新的方向。
这是法治社会,梁村长凭什么逼迫老张头?只怕真的是有什么把柄握在手中吧,亦或者根本两人私底下就有什么联系不成?
“什么?我爷爷因为它死的?”张小雨满脸的惊惶,神情不似作伪,目光闪烁不定。
“小雨!”我咳嗽了一下,缓缓说道,“昨晚你撞邪了被鬼上身,那老鬼走之前打算带着这玩意一同离开,你现在还觉得这东西是什么好玩意么?只怕你爷爷的死和他也脱不了关系,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也不会勉强,不过只怕你爷爷的死因也无法查清。”
“僵尸不入轮回,如果无法查清死因,也就无法超度,只怕你爷爷就要就此徘徊在世间,直到魂飞魄散那一天。”陈冉在一旁见缝插针,显然也看出了门道,“这东西叫蜃珠,在道家里属于法器一类,但是本身却极为危险,一旦控制不好就会酿成大祸,你爷爷是从哪弄来的?”
蜃者,子虚乌有之物,可以凭空制造幻象,虽然出于海中却多于荒漠中夺人性命,在神话传说中根本不是什么善类。
尤其是厉鬼一流,如果得到这玩意绝对是如虎添翼,只怕昨晚那王真宗的目的也是在此。
可是梁村长已死,赵寡妇疯癫,他一个老鬼,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是我爷爷半年前给我的,说让我好好保管,不要告诉别人,就放在这个盒子里···”张小雨想了一阵,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古怪的小盒子,陈冉立时睁大了眼睛,“紫贝,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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