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许琳琳跌倒在窗帘后,娇弱的身躯倚着墙角,短短的睡裙下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在夜色中暴露着,陈冉禁不住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回过头去。
我立时苦笑连连,不是我想占这女热你的便宜,而是我根本不敢移开目光啊,谁知道这女人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她中了什么歹毒的恶术,恐怕我俩都会危险。
陈冉狠狠的掐了一下许琳琳的人中,很快她就悠悠转醒过来,一双大眼睛无神的四下张望着,忽然看到了面前的我。
我正想问这许琳琳怎么回事,可是没等我的话出口,许琳琳瞪向我的瞳孔忽然紧缩,仿佛看到了某种可怕的物事一般,我立时警觉,顾不得许多回手猛的一挥,手里的短棍随着我的力道转瞬化作了一条长鞭,恶狠狠的向后方抽了过去!
就在转头的一刹那,果然有一道黑红色的影子从我眼前掠过,速度之快简直肉眼难以分辨,不过好在我刚才误打误撞将这短棍甩开,布满了符箓的长鞭猛的一下展开来,带着呼啸的风声,就抽到了这家伙身上。
手上一沉,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条鞭子居然已经缠到了一个皮肤褶皱,看起来无比难看的婴儿身上。
一道道的银色符文鞭梢将这家伙缠的紧紧的,不过这玩意的两只爪子却死死的抓着窗棱,力气大的骇人,我又没用过鞭子这玩意,一时间倒是难以将他拽过来。
说起来手里这条银鞭倒是第一次发利市,缠绕在这鬼婴身上的银色鞭子不停的发出嗤嗤的声响,仿佛烙铁一般,显然对其伤害极大。
“小样!还弄不过你!”眼见僵持不下,我一时也发了狠,猛的将鞭梢交换到右手,在胳膊上一缠拼了命的拽起来,身后的陈冉却是叫了一声,“小心!”
小心什么?不等我想明白,斜上方挂在窗棱上的鬼婴猛的抬起了头,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立时瞪向我,一瞬间我只觉得手足发麻,仿佛身上被一条无形的束缚捆绑一般,连动弹一个脚趾头都费劲。
这,这怎么回事?正惊慌间,那鬼婴窥到了便宜,整个人风一样飞速扑了下来,一双鬼爪直指我的双眼!
不好,老子要交代!心中焦急死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横下一条心我恶狠狠的咬破了舌尖,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去,幸好我的嘴还能动,否则真的要完蛋了。
一口童子眉迎面而来,即便是这鬼婴也不敢直缨其锋,就在这一缓神的功夫,等待许久的枪声终于响了,陈冉枪开连发,赤红色的子弹飞快的钻入这鬼婴的额头,紧接着一口气将余下的子弹全都恶狠狠的打到了他身上!
呜哇!在连绵不绝的怪叫声中,这只鬼婴终于化作了虚无,消失不见,而我也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刚才那是什么?他死了么?”许琳琳显然是被吓坏了,也难怪她会这样,一个女人半夜被困在自己屋子里出不去,还碰到这么可怕的事情,没有精神崩溃已经算是胆大了。
“没死!”陈冉面沉如水,从身后摸出一个弹夹来,重新装填到手枪里,“你没事吧?刚才这东西被我重创,虽然没死但是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咱们熬到天亮上边来人支援就算完事!”
哪有那么简单!我连忙转过头,“鲁是的,辣万里鲁是博天恋涝辣个!(不是的,那玩意不是白天见到那个!)”刚才情急之下一口咬的狠了,弄得现在说话都说不清楚,我现在都能想象到我嘴角流血的糗样子。
“什么不是?到底怎么回事?”陈冉眉头一拧,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来,“张嘴,我给你上点药!”苦涩的药面弄得我几欲呕吐,不过这云南白药的效果真不是盖的,立刻我舌头上的血就治住了。
“嘶????刚才那玩意和白天我梦见的不一样,身上没有符文,你刚才没看见?”舌头终于好受了许多,虽然依旧不怎么利索,但是却能正常交流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开了阴眼,但是进到这个楼里之后却看东西有些模糊,或许只有你能看清楚那东西吧?我只能看到个大概虚影!”陈冉皱了皱好看的眉毛,四下看了看,“到底有多少鬼婴?怎么又不是白天那个了呢?”
“就那一个啊!”冷不防一边的许琳琳忽然出声了,满脸的后怕与惊恐,“我正看电视呢,那个东西就从头顶爬下来了!可吓死我了!咱们赶快走吧!”
“你能看见?”我不禁有些惊讶,也不知道这楼里有什么古怪,陈冉后天开的阴眼都看东西分外模糊,这许琳琳能看到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也和我一样天生阴眼,要么就是这鬼物和她有某种关系。
许琳琳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眼神不断的闪烁,除了惊恐之外,还掺杂着某种别的意味。
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吓得我们全都一个哆嗦,没好气的按了接听键,“怎么了!你们那边解决了么?”来电话的是王大炮。
“是十八阴童!千万不要出来!千万!等我们破了这阵法再出来,十八阴童现,许入不许出啊!听见我说的话了么???喂???喂???”我靠,这电话居然又开始不好使了,刘子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得都断断续续的。
我连忙打了回去,却听到全都是忙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咱们现在还不能出去,刘子明说这是个什么十八阴童的玩意,等他破了阵法咱们才能走!”
“十八阴童?怎么会是这东西?是了,柳家十八个死婴正暗指十八阴童,可是这阵眼是什么?难道是那个死灵厌?但是既然下了厌怎么又能做阵眼?这里面肯定有某些变故!只有找到阵眼,才能破了这十八阴童!”陈冉听到我的话立刻大惊失色,从认识以来,我第一次看到这女法医如此的惊慌,不禁心中也犯了嘀咕。
“十八阴童,到底是什么玩意?难道很厉害不成?”再厉害能有长生殿厉害?我心里不住的嘀咕着,并未当成多大的事情。
“你懂什么!”陈冉瞪了我一眼,看到我满脸的不在乎立时跺了跺脚,“长生殿是有牛组长出手,不然你以为你能出来?这十八阴童虽然比不上长生殿,但是却也极为难缠,最主要的是,昨天牛组长就去了云南,其余的人去了长生殿,就凭家里那几个留守的家伙,只怕难破开这十八阴童阵!”
什么?牛组长不在?一听到这个消息,老神在在的我立时也慌了神。虽然只和那马脸的牛组长见过一面,但是那强横冷酷的影子却印刻在我心中,那可是就连龙鲵都能赶走的绝世猛人啊!虽然对他并不了解,但是我却觉得这家伙绝对能分分钟破掉这该死的十八阴童。
“十八阴童和十八冥丁一样都是歪门邪道的阵法,这十八阴童更胜一筹!”陈冉顾不得许多,从包裹里掏出了朱砂和符箓,在地上不停的游走,显然是在布阵。
“十八冥丁?这我听说过,那不是以异术为主、机关为副的墓葬阵法么?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难道有人在这里摆阵,要打算在这里建墓不成?”十八冥丁是从众阁的十八脉演化而来的法子。在古代众阁教的葬地阵发中,有一种未成文的山葬阵法,叫十八脉,是一种以猴子、猩猩等灵兽为祀物的灵阵,在盛行开山为墓的唐代颇为流行,其原理,是以异术为主、机关为副,异术侵闯陵者之身,机关护陵椁之固。
整个十八脉,也要分成十八个脉眼,同护墓主安宁,但这种以动物为主的葬地阵法最大的缺点就是有效期短,多则百年,少则十数年,即告失效。这种成本低廉的“十八脉”在中低级官员与实力一般的地方贵族中还是很受欢迎的,即便其有效期很短。
然而,此种阵法并无定数,小到鼠犬、大到虎豹,甚至是活人,都可为之脉眼。所以到了唐朝后期,有一些见利忘义的能人干脆开始尝试用童子来代替灵兽,以此加强阵法的威力,并延长有效期限,用童子布的“十八脉”,便是所谓的“十八冥丁”。由于此种做法有违天道,所以自“十八冥丁”诞生之日起,便被众阁历代掌教所明令禁止使用,甚至连“十八脉”也一起被禁止了,这也是此种阵法在《众阁真言》中未有正式记载的原因,但在利益的驱使下,仍然有一些叛教者在民间以此阵法造墓营冢,并私下将这种缺德阵法记录成册且代代相传,据说在宋朝的时候还有人用这缺德的玩意。
可是这墓葬的法门和眼下我们遇到的这又有什么关系?
陈冉听到我的话白了我一眼,眼中满是对我不学无术的谴责,这让我有些莫名其妙。我一个出马仙的半吊子,哪懂这些道门的东西?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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