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本是侧身而立,似乎感应到她的注视,眼角一挑,竟然看向了邬漫曼所在之地。然而见到那张容颜,邬漫曼虽然害怕与这人对视,却还是在心底小小抱怨了一下。
这人长的也太平凡了吧?看管了青子炎的绝美出尘,南笙的灿烂阳光,这人相比较就普通到有些渺小了。一张国字脸,以及那绿豆大的眼睛,估计硬要说出色之处,也就生的一张性感的薄唇把。
邬漫曼忍住不去看他的小眼,若单单看那好看的唇,以及那唇角一丝邪魅的笑意,还真是个好看的人…只是这国字脸和绿豆眼成了败笔。
“看够了吗?”
那邪笑的唇张了开来,随即发出有些醉人的声音。邬漫曼忍不住幻想眼前的是一个和青长老一般绝色的男人,然而,这世间哪有可能到处都是那般绝尘之人?
“我只是来寻回我家小狐狸的。”
邬漫曼站起身,小狐狸看清了是邬漫曼,顿时眼中流露出害怕,小身子有些颤抖。估计是那断牙之痛,在它心中留下不小的阴影吧。看着自动躲在月牙袍男子身后的小狐狸,心中感叹这个喂不熟的家伙。
“哦?小狐可是我的宠物哦,想要夺走还需看你是否有这本事。”
原来小狐狸叫小狐?看来这主人很懒,取名都懒得取。然而只是邬漫曼感叹的一瞬间,从这男子身上爆发的气压几乎让邬漫曼不敢呼吸,脑海中浮现出一人---紫云衣!这人的气压和那日紫云衣怒极发出的威压不相上下,若非邬漫曼已经算是入了门的修仙弟子,只怕又和那日一般,趴在地上不能起身了。邬漫曼此时才有了后悔之意,她可不想只是因为好奇跟踪小狐便就丢了性命。
男子见邬漫曼在自己的气压下挺身而立,绿豆大的小眼流露出兴趣。
“你这丫头倒是不错,才短短四月时间便能抗住我的威压,果然不负你的天姿。”
说完,唇角又勾起笑。“有趣,便留你一命。待你有了能力,我再来寻你,那时再想想如何处置吧。”
好听的声音带着醉人的慵懒,绿豆小眼看了她几眼,邬漫曼便感觉压力消失,身子轻松了不少,他已经收起了那沉重的威压。
“不过,就算小狐被你识破,你也必须和它和睦共处了,它可是我留在青云派的眼线,不能就这样离开。”
说罢,又看了过来。邬漫曼为了保命,只好应承道。“自然,它还是我在树林捉来的宠物。”
那男子对她的识相甚为欣赏,笑眯了小眼,和那小狐说了几句什么,当然邬漫曼是听不到了。那男子说完,身子一转凭空消失了。
只留下那小狐颤颤巍巍的抖作一团,恐惧的小眼害怕的看向已经坏笑的邬漫曼。
“我说小狐啊,其实姐姐最不喜欢被人骗了,你说我该如何感谢你呢?”
第二日宛如醒来,惊讶的发现小狐的另一颗门牙也断了,邬漫曼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淡定的吃着早饭。
而可怜的小狐都不敢正视邬漫曼,说话也漏风。“宛如姐姐,我一点都不痛,没关系的,过几月便长起来。”其实宛如没注意到,小狐说话的同时,眼角都是瞄着一旁的邬漫曼的,话说的格外小心翼翼。
宛如没法,只好将疗伤药捏成粉末涂在断牙处,旋即跟随邬漫曼去上早课了。
然而刚来到课堂,便有几名白衣弟子等着邬漫曼的到来。白衣弟子说是掌门有事唤她前去,邬漫曼心直跳,难道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么?
宛如担忧的看着她,邬漫曼压住丝丝不安,给宛如一个安心的笑,便随着白衣弟子向掌门住处走去。
“师兄可知掌门为何唤我前去?”
那白衣弟子见邬漫曼恭谦懂事,模样又可爱的招人喜欢,便好意说道“听说昨日有妖物潜入青山派,而且是在出芙楼附近,掌门便是想唤你问问情况吧,师妹已经不是第一个被唤去问话的了,所以不用太害怕。”
妖物?莫不是昨日那月牙袍男子?乖乖,若是让掌门知道她收留了妖的眼线,自己是别想待下去了。心中的不安顿时扩大开来,她要说谎么?可活了几百年的掌门又如何看不破她这小毛孩的计量?
邬漫曼命令自己镇定下来,隐去面上惶恐,随着白衣弟子进了门。掌门还是那般亲切慈祥,一手摸顺长胡子,和蔼笑着示意邬漫曼坐下。
这次并没有其他长老,白衣弟子带上门,顿时偌大的屋子只剩下她两人。邬漫曼低眉顺目,不敢直视掌门,害怕被发现心底的浓浓不安。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清朗不似老人的声音,邬漫曼唯唯诺诺道。“那时是漫曼不懂事,如今漫曼已入青山派。”
说着,跪了下来。“参见掌门。”
掌门笑呵呵的叫她起身,邬漫曼便又起身,掌门道“坐下吧,别站着说话。”邬漫曼便又坐下。
“如今这般乖顺模样,却没有初次见面的有趣了,无趣的紧啊!”掌门老顽童似的一声叹息,仿佛邬漫曼不再顶撞便就无趣。邬漫曼不语,却汗了个。
“你可知我唤你来的目的为何?”邬漫曼又汗,是您老人家叫我来的,反倒问我?邬漫曼便答道:“不知。”
“听闻你养了一只通人性的小狐?”掌门拖长了最后一个字,邬漫曼的心又提了起来。不是吧!怎么连撒谎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被发现了。话说掌门又是如何知道?难道这就是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邬漫曼故作镇定“回掌门,弟子确实喂养了一只狐狸,但通人性却也谈不上,不过是比其他动物机灵了些。”
她好汗,千万别被识破,她还不想这么快就被当作叛徒抓起来,起码让她回去先把小狐剥皮拆筋再给她定罪啊!
“哦?看来我得到的消息是有误的了?”
掌门挑眉,有些细长的眼角斜了她一眼,却明显带了笑意。
邬漫曼讪讪笑道“定是师兄们弄错了把。”
掌门白色衣袖一摆,人便站了起来,邬漫曼只觉得眼前多了一双黑漆漆的鞋。
“你可知,我虽是掌门,却并非这青山派修为最高之人。”
邬漫曼垂头,不明这话的意思“掌门自是青山派最厉害之人,不然为何会做掌门?”
邬漫曼就是这样觉得的,最厉害的人便坐在最高的位置。头顶一声爽朗的笑,“若非子炎不愿,我又怎会守在这位置上百年?”
眼前鞋子消失,掌门似乎又坐了回去“以我的性子,怎会愿意被这些框框条条束缚?”
邬漫曼似听的一声轻叹“这世上只怕没有谁,比得上子炎的清心寡欲,子炎的非凡天姿!可为何…他就是不愿做这一派之长?”
邬漫曼有些不解,早已忘了最初进来时的惊慌害怕。脑海中浮现出那青色挺拔身影,狭长凤目中毫无颜色,总是清冷着一张脸说些她不太懂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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