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捷径

夜深，我躺于床上，

正在找寻明天睁开眼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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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夜涼，只顾灯火阑珊。若是孤愁别去难，痛饮，夜半霜微至三更；

暗暗风度，唯盼腐草化萤。若是对酒冁然易，解忧，何需貪戀滯人間？

寒意渐透罗衣，空樽无酒。也好，回去吧......

赫然，迎面有两个人影。

“严恪吗？”齐午道。

“谁？”严恪说道。

“你的伯乐。”齐午微微抬头说道，脸带微笑却略感奸诈，双手扶着那拐杖，细小的眼睛仿如看破森罗万象。

他心里默念：

“只要凑齐棋子就足以与这世界对奕。哈哈”

那熟悉的低沉笑声又回荡于脑海里......

翌日，

钟离正准备订机票前往上海，电脑桌旁就是瑾瑜戏剧学院的面试通知信。

此时，一个陌生电话打来。

“喂？”钟离没有犹豫便接了电话。

“请问是钟离小姐吗？”一把女声问道。

“对。”钟离说。

“董事长想要亲自见你。你方便吗？”女生接着说。

“董事长？是齐午董事长吗？”钟离问。

“对！”女生答。

“好......”钟离虽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亦无妨。

转眼间，钟离便来到当代娱乐公司三巨头之一－JX娱乐公司。

“请你在这稍等一下，董事长很快就会到。”接待员说。

“好。”接待员把钟离带到JX娱乐公司的顶层－董事长室。

说起来也怪，JX娱乐公司的建筑外观充满了时尚的气息，更有别于一般建筑，明显是某艺术家的匠心之作。

可董事长室却截然相反，恍若隔世般反朴归真，室内尽陈书格、炕头、月牙桌、字画等等。

还未来得及细心欣赏，却惊觉中央坐着两个年纪相若的女生。

“你好！”其中一个女生首先打了招呼。

乍看之下，确实被惊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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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肤色微黑，一看就知道是外国人。

拥有浓而修长的眉毛与长睫毛装饰的深窝眼睛，浑身散发着稚气。

她嫣然一笑两颗虎牙被彻底出卖，但艳丽竟不减反增。

仔细一看，她棕黄色的虹膜清澈得与瞳孔分明。

感觉脱俗超凡，有着言语间难以形容的精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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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女生，只见她单手托腮，似是不情愿往钟离一看，微微点头便是。

她虽没有立体五官，但轮廓分明，肤光胜雪，眼睛不大不小，十分自然。

顶着一张下三白眼的厌世脸，眼神既锐利又飘浮不定，有种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感觉，再搭上她的单眼皮，身边竟环绕着冷冰的霸气，完全让人难以接近，但竟然增添一分莫名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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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钟离礼貌地回应，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三人初次见面，只能互相觑看，大家都在等待对方踏出第一步打破这层隔膜。

正当钟离打算开口时，齐午已经进来了，紧随其后的就是那位秘书。

值得注意的是，秘书的衣着雍容华贵，一身黑衣蕾丝连身裙，虽外貌并不出众，但高雅的装扮与其身份匹配的知性美，已足以俘掳一群裙下之臣。

三人同时起身，其余两个女生竟对齐午90度鞠躬，钟离见状亦赶紧鞠躬。

“没买机票吧？”齐午问道，他依旧是手执那威严的拐杖。

钟离思索了数秒，便回答：

“没有。”

齐午微微点头，然后，徐徐的坐到席上。

身旁的秘书便开始讲解这次聚集的目的：

“首先......”

“慢着......”齐午打断了她，而秘书随即微微点头，以示尊重。

他把身向前倾，静待了片刻，让所以人都凝精会神的聆听。

同时，秘书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机票，放在桌上。

齐午盯着钟离说：

“对不起！让你错失了春雪的入学机会。

但以你的能力要进入谨瑜学院绝对是绰绰有余。

这张机票算是我向你赔罪。

在你面前，学院之路绝对是百分百正确而又合理的选择。

但是，我现在是要给你另一条歪路。

一条要通往地狱，却能让你迅速获得名与利的路。”

齐午稍作停顿，接着又说：

“我能透露的就只能到这。选择吧！

你希望把青春投资到一条稳定的学院之路。

还是，愿意去豪赌一场？去拼搏一个未知的可能？

一个你毕生所追逐的......梦想。”

“放心。不是犯法的。”秘书补上一句，把原本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话，一扫而空，

大家也开始理解为什么这个女生能胜任这个职位。

齐午也随之哈哈大笑。

正当钟离犹豫之际，身旁的外国女生就抢着说：

“这样不行啊！董事长你又没有仔细解释清楚，万一选错了，她会后悔一生啊！”她语气略带撒娇，却意外地说出一口流利的国语。

“未来本就是镜花水月般，看不清也猜不透，若不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人生哪有乐趣可言啊！”齐午徐徐道出。

“不行！这是人生重要的决定。投票吧！少数服从多数！”她开始蛮不讲理的要求。

“哈哈！可以啊。”齐午笑着说。

“那1，2，3，赞成董事长把事情先说清楚的就举手！”结果，只有她和钟离举手。

然而，此举却逗得齐午棒腹大笑了。

“搞错！我们不是同一阵线的吗？你干吗不举手？”她表情夸张且气馁的对着单眼皮的女生说。

“啪、啪！”齐午轻轻的拍着桌面，示意这场闹剧差不多该结束了。

然后，他又再严肃的问道：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

齐午把机票向前一推。

钟离向前一走，与齐午对视，并伸手向机票之处。

当拿起之际，她手一握，把机票捏成纸团，并说：

“由你取消资格的那一刻，我早就走上歪路了。”

齐午表情呆滞，微微点头，似乎正中下怀，他转头示意秘书。

秘书便继续刚刚的发言：

“首先，恭喜三位被选为JX的代表，

负责参与由百大娱乐公司所联合举办的比赛。

该比赛会由各娱乐公司派出新人进行淘汰赛。

优胜的队伍除了会有大量广告合约与巡回演出外。

更重要的是赌上了公司的名誉！

而该比赛也会以综艺的形式，拍成节目。

换句话说，这是你们积累知名度与争取曝光的最佳机会。

现在唯一所知的是，比赛不单只有才艺表演，还包括很多未知的项目。

在节目开始拍摄前，你们需要绝对服从所有公司的安排。

例如接受高密度的训练﹑造型设计与饮食控制等等。

目前为止，有没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我......们？”钟离问，其余两个女生也不约而同的望着她。

也许她们也察觉到，自己明显就不是最佳的人选。

归根究底，这次比赛有别于其他的竞争。

她们是以公司的名义出赛，更莫说所代表的是业界内的三巨头之一。

在面对数百名色艺俱全、训练有素的精英下，三人也自知自己是美中不足，凭什么能成为公司的代表？

又凭什么能在比赛中脱颖而出，独占鳌头？

秘书则看着齐午，就像这个问题只有他才能回答一样。

齐午苦思了良久后，便回答：

“我知道你们的疑虑是什么。但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并不是成为或找寻完美，

而是接受自己，接受那份不完美。”

齐午站起来感叹道：

“这个社会改变了。大家都被命为潮流的洪流淹没，迷失了最真实的自己。

我们从不曾想过，正正是那份不完美才造就完美。”

此时大家已一头雾水了。

之后，齐午指着她们说：

“事实是你们早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若是以现在的审美观，你们连边也靠不着。所以，你们唯一能做的，便是肩负起这一个使命......成为抵抗这洪流的砥柱。打破这外貌的宿命！篡改这个不合理的规则！告诉世人，因为残缺才能圆满！”

齐午说话时一直比划，且振振有词，让人不禁热血沸腾，亦同时让三人反思也许是社会的审美观，才让自己产生自浓烈的自卑感。

“所以，你想我们改变现今的社会风气？让大家不再以外貌为审视别人的标准？”钟离问。

“那为什么不干脆找三个丑女去当代表？”单眼皮女生问。

“凡事要循序渐进，若用力过猛，只会造成反效果。懂吗？蠢货。”齐午道。

大家似乎对齐午的辱骂都习以为常，漠然视之。

“所以......我们只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当完成你心目中的目标后......你就会有下一步？之后，我们会被其他人取替吗？”钟离再次问。

齐午竟被问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他才徐徐道：

“嘿嘿，聪明的人真麻烦。以后的事，那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大家也沉默不语，但其实也心知这是她们唯一可以选择的路。

“好！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就请逐一自我介绍吧！”秘书说。

此时一个女生踊跃举手，并说：

“我叫嫫母．莉莉，第38期训练生，印度人，强项是跳舞......吧。最喜欢吃的是甜品！”莉莉声音宏亮的说。

“以后不能吃了！”秘书马上斥，莉莉随即大受打击，跪在了地上。

“我叫阮沂，第34期训练生，最擅长的是饶舌与唱歌。”她冷冷说道。

大家的眼光也转向最后一个女生......

“我叫钟离！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