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这场大戏

2021-08-15 作者: 沉舟炖腐竹
八十八 这场大戏

院子里突然就只剩下临江和萧衒面面相觑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临江果断喊道:“师尊!”

大街上,钱宁追上方胥,拉住他道:“阿胥你干什么?你的身体还没好呢!”

方胥停下来,将钱宁的手推下去,眉头微皱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不要去。”

“什么?”钱宁连忙再次拦住他道,“你要做什么,你先告诉我好不好?”

方胥刚准备饶过她,肩膀突然被人按住,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几乎被牢牢按在地上,连脚步都抬不出去。

他扭头,看到了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的萧衒,长硬的睫毛在阳光下颤了颤,他终究是没去挣脱。

临江拉过来钱宁,看向方胥道:“你要去哪里?”

方胥没看她,却是抬眸看向了钱宁,迟了一会儿,钱宁和他同时开口道:“钱家。”

“钱家?”临江震惊,“这事情还和钱家有关系?”

钱宁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道:“临江,如果我们刚刚的推测是对的,在前几天见过方胥,知道他的住处,又不清楚云珩的强大的人,只有一个。”

她握紧了拳头,吐出来三个字:“我父亲。”

“你,父亲?可你父亲,怎么会和方胥有关系啊?”

一个是城中首富,一个是孤独浪子,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吧?

临江不明白,雁时率先走出来道:“去钱家看看就知道了。”

钱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究是率先转身朝着钱家走去。

临江莫名有预感,这一场钱城之行,不有什么好结局。

众人慢慢来道钱府,门口的人见到这样的阵仗,自然是连忙去请了钱文铭过来。

在走过一段回廊的庭院里,钱文铭听到是昨日来过的几个人又来了,本以为是自家的几个孩子有救了,却不曾想见到的是气氛沉郁的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方胥。

他心里颤了一下,莫名感受到了一份仿佛高堂审判的威压,他脚步顿了顿,强撑着上前道:“不知道各位前来,所为何事啊?”

钱宁垂着头不去看他,旁边的方胥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往他身上扔了个什么东西后问道:“是你要来杀我吗?”

钱文铭意识地接住了他扔过来的东西,不解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他看向手心,那是一枚半月形的玉佩,轮廓流畅而复杂,显然是应该还有着另一半的。

方胥轻轻呼了口气,瞬间向前冲出,那杆黑色长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手上,眨眼间便出现在钱文铭原本站着的地方。

而钱文铭则整个向后飞出,撞到了后面凉亭的柱子上,之后摔倒在地,捂着肚子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一时间竟没爬起来。

而方胥站在那里,身子晃了晃,也猛地吐出来一口鲜血,被萧衒赶过去扶着。

“父亲!”钱宁跑过去,来到钱文铭身边,试图扶起来他,却被后者一把推开。

临江皱眉,连忙走过去,却见到钱文铭落下的袖子上露出来了什么东西。

她快步赶过去,擒住了钱文铭的手腕,将他的袖子推下去,盯着他手腕上的符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钱宁低头看到那纹路,不解地出声:“这是……”

钱文铭反身想要挣脱,却被临江一脚踩住,以反铐的姿势压在地上。

钱宁在临江身边解开她束袖的带子,将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来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符文。

临江拉过来她的手看了看,沉声道:“你以前,没在他身上见过这个东西吗?”

“没有……”钱宁摇了摇头,“我从没见过他的手腕。”

“他不想让你知道。”临江轻声说出来这个结果。

这钱宁也猜得到,她茫然地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吗?”临江也很惊讶。

钱宁继续摇头:“父亲,他说,这是我母亲留下来保护我的古老符文,会为我消灾。”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的确是会保护你的符文,”临江握紧了钱文铭的手腕,道,“这是母子血契,又称血奴契。”

“那是什么?”钱宁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就连不远处的萧衒和方胥也看向临江静静地等她说下去。

“阿宁!你不要听这妖女胡言乱语!”钱文铭喘着粗气看向钱宁喊道。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临江便清楚他绝不无辜了。

在商业场上再冷静的人,面对绝对的武力和生命威胁,还是会失去理智的嘛。

临江嗤笑一声,直接扔了个符封住他的嘴,接着冷声道:“母子血契,一母一子,子契是母契的奴契,也就是说,母契者生,则双方同生,母契者死,则双方共死,但是子契者的生死,不会对母契者产生任何影响。”

她说完看向钱宁:“你身上的这个,是母契。”

钱宁不解地摇头:“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

虽然她真心地将钱文铭当做是父亲,但是她心底其实并不相信,或者说很清楚,钱文铭不会爱她到这个份上。

临江看了一眼纷纷赶过来的钱家护院和钱文兴等人,随手将钱文铭扔了出去,看向钱宁的目光略显沉痛:“我猜,他和你说的是实话,这是你母亲为了保护你而留下的,也就是说……”

她没说下去,钱宁握着自己的手腕,颤抖着将她的话补全:“我是不被期待活下来的,是吗?”

钱文兴大概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心下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忙一边扶起来钱文铭一边痛心疾首地道:“阿宁!你难道相信一个外人,而不相信我们吗?”

钱宁眨了眨眼睛,没有做出反应。

她的大脑已经一片混沌,不要说判断应该相信谁了,她几乎连别人说的话,都理解不了了。

场面略微安静下来的这么一个空档,一道清朗的声音自旁边屋顶上传来,带着一个黑色幕离,身着青竹长衫的男子斜坐于屋顶,语气里是毫不掩藏的幸灾乐祸。

“哎呀,这场大戏,可终于让我等到了。”

临江几乎立刻就听了出来,这是那个只偷钱家的飞贼,这人和钱家又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准确来说,这钱家到底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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