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缘起

“不行，你们想定亲，那男的不拿十万块钱来，就别想。”一个中年男人对着一个少女吼道。

“你想钱想疯了吧！你不是嫁女儿，你这是卖女儿。我姐姐就是被你卖了，所以结婚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一个标致的少女说到。

中年男人叫方修，早年随着父亲闯关东去了东北，在东北生活了大半辈子，生了两个女儿。生意失败后又重新回到了山东老家。

标致少女叫方草，初中毕业之后就不再上学了。在家里跟着母亲做家务。在东北出生长大上学，让这个山东大嫚儿有了东北人的豪爽，也养成了敢爱敢恨的性格。

她的姐姐方花却是截然不同的性格，柔柔弱弱，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内心却是无比坚强的。2003年的时候，方花定亲的彩礼就跟男方家里要了十万块钱。男方也是真心喜欢着方花，把父母多年的积蓄都拿出来给了方修。

大部分的父母都希望孩子幸福快乐的。一般结婚的时候都跟男方家里要求买楼房，去城里生活。不让自己的女儿再像父辈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从地里掘食了。

可这方修与众不同，就是要十万块钱，其他的一律不做要求。所以这方花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入家门一步。逢年过节的时候，都是方草自己买上东西到方花家里看姐姐去，方修夫妻二人从来也没有去过方花家里。倒是方花婆家给的十万块钱彩礼钱被方修又拿出来做了生意。

他们的山东老家是黄河附近一个小村庄，这个村庄每五天就有一次大集。说是大集，其实就是一个小的市场，人家临村人都为这个集市编了一个唱：方官庄集方官庄人赶，方官庄人不赶没人赶，喊了一声吃饭地，只剩下一个推碾地。

话说这方草二十二岁还待字闺中，回到老家也没有什么闺蜜朋友的，只是在家看电视打发时间。这天大集的时候芳草跟着母亲去赶集买菜，母亲在低头买菜跟商贩讨价还价的时候，芳草百无聊赖的站在母亲身后四顾张望，当她看到一个少年的脸时，眼睛再也离不开了。就像歌里唱的那样：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无法忘记你的容颜。

当四目相对的时候，少年礼貌的微笑一下，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芳草洁白的脸上露出了红韵。转身看着讨价还价的母亲，双手无所适从的扯着衣角。从此之后，少年的面容深深的印在芳草的心里。芳草天天盼着大集的到来，只是为了那匆匆一瞥。

这天又是大集的时候，少年在芳草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芳草。见到芳草和她母亲过来的时候就大方的走过去对着芳草的母亲说到：“大娘，你好，我叫谷源，我能和芳草说几句话吗？”

芳草的母亲打量了一下谷源说到：“好，你们聊吧，你们年轻人多亲近亲近，省的她天天在家浪费电。”母亲说完之后就径直的往集市的方向走去了。听完母亲的话，芳草的脸又红了起来。

谷源看着红脸的芳草，说了一句：“你真美，咱们去河边坐坐吧！”芳草点了点头就跟在谷源的身后往河边的方向走去。谷源回头看着低头走路的芳草，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河边的方向跑去。芳草在后面说到：“你慢一点。让人看见了笑话。”

蓝蓝的天空，阵阵的花香围绕在少男少女身边。潺潺的流水，淡黄的沙滩倾听着少男少女的笑声。幽幽的树林，轻轻的微风感受着少男少女的心思。

二人一直在河边坐到太阳下山才依依不舍的分别。分别的二人回到家才感觉到肚子里已经空空如也的抗议声。吃过晚饭以后，芳草就上床睡觉了。闭上眼睛就是少年的模样，睁开眼睛仿佛听到少年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呼吸时仿佛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体香，想累了少年的样子，嘴角微扬的进入梦乡。在少女的心里，这个世界上除了少男的样子，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天刚微微亮的时候，芳草就起床梳洗打扮，他们约好今天一起去镇上买手机的。等打扮漂亮以后，芳草对着刚起床的父亲说到：“给我钱，我去买手机。”

父亲用朦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说到：“赔钱货，没钱给你买手机。”说完就径直往屋外走去了。芳草追出去说到：“你不给我买？谁给我买？要是和我姐一样就不用你了。”

父亲一边朝厕所走去一边说到：“你天天浪费家里的电钱还不够，还打算再浪费电话费？我没有钱让你这么糟蹋。”

方草直接喊着父亲的名字说到：“方修，你给我听好了，等我嫁人了，我一样不回来，我说到做到。”

方修不屑一顾的说到：“你爱回不回，你不回来我还能死了不成？现在就可以滚了，看看我能不能死。”

方草赌气的出门了，自己低着头往谷源家的方向走去，她想跟谷源说自己不去了，不买手机也是可以天天见面的。

方草的母亲听着父女俩的谈话，等着方修回到屋里说到：“老大咱指不上了，咱得有个养老送终的，这老二是泼辣了点，不过还是挺孝顺的。咱们还有老的爬不动的时候，到时候咱们指望谁？”

方修看了妻子一眼，说了一句：“做饭吃饭。想那么远干什么，到时候咱们爬不动了，他俩不回来管咱们，就等着被戳脊梁骨吧！到时候人家只会看到咱俩的可怜，看到他俩的不孝。不会想到现在咱们怎么对她。现在是咱俩挣了钱过好咱俩的日子是主要目标。”

妻子摇摇头，去厨房准备做早饭去了。一边做饭一边想着心事：丈夫也不知道接受的什么教育，太自私自利了，做什么事情都是想着自己。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放在心上。

方草走到谷源家门附近的时候，正好看见谷源推着摩托车出来。谷源看着她，连忙骑上摩托车迎了过去。

方草看着谷源，低头说到：“咱们今天不去了吧！我爸没给我钱。”

谷源笑着说到：“要他的钱干啥，你家的事我都听说过，我给你买，上车，咱们直奔包子铺。先填饱肚子再说。”

方草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灿烂的笑容，内心充满了愧疚。在少年的催促下，坐上了摩托车，双手紧紧的搂住少年的腰，身体紧紧的贴在少年的背上，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