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尽心尽力

方草和谷源看到被护士推出来的方修夫妇时，眼睛都湿润了。这次车祸能保住命真是万幸啊！

护士推出来了两个木乃伊一样的绷带人。如果不是眼睛睁着，都不能确定两个人是死是活。其中一个绷带人用虚弱的声音说到：“姑爷，没想到我还活着吧！我这人就是命大。哎吆，咝”方修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挣开了伤口，又疼痛了一阵。

方草推着母亲，谷源推着方修，对着护士说到：“护士，能给我们安排一个双人间吗？这样我们照顾起来方便一些。”

护士回答道：“可以的，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我现在给你们安排的就是双人间。现在的病人骨折处都已经接好了，就剩下皮外伤了，平时光消炎就行了。在双人间里留一个人照顾就可以了。”

谷源笑着说到：“太感谢你了，你们医院还真是人性化管理啊，真好，下次我老丈人出车祸还到这里来住院。”

护士听到这话强忍着没有笑出来，把脸憋的通红。方草倒是笑了起来，还附和着说到：“对，我爸再出车祸还到你这来。”

倒是把方修气的在病床上只痛苦的呻吟。

到了病房不一会儿的功夫，警察就来了，看着他们的样子感觉有点可怜。一阵嘘寒问暖之后，一个警察说到：“虽然你们受伤严重，但从法律上讲是你们的责任，你们酒后驾驶还是逆行，我们将依法没收你的驾驶证，并对你处于终身禁驾的处罚。罚金你们就不用交了，大车那边已经替你们交了，并且给了你们五千块钱的慰问金。”说着就把钱拿出来放到谷源的手上。谷源确认一下，便在警察的本子上签字确认。完事之后警察就走了。

谷源对着方修说到：“这五千块钱我去交住院费了。”

方修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谷源就当他默许了，就直接去交钱了。

接下来的日子，方草照顾母亲，谷源照顾方修，两个人每天都是坐着重复的工作，喂两个病人吃饭，给两个病人端便盆，听方修唠叨他俩结婚的彩礼的事情，看着他俩输液，帮忙叫护士起针。

谷源有时候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方修聊着天。方草直接就不理他爸爸，光照顾她妈妈。

这天白天输液的时候，方修的精神非常好了，对着谷源说到：“这老苏家就是敞亮，等满月酒的时候，我可不骑摩托车去了。也和你们一样坐大巴车去。”

谷源笑着说到：“你想多了，这满月酒怕是喝不上了。”随后便跟他说了苏家娶媳妇的事情。

方修惊讶的说到：“认识一个星期怀孕三个月？这婚礼也够奇葩的。”

方草破天荒的插了一句话，说到：“你不奇葩？把自己的闺女当商品卖。”

方修想争辩几句，方草的母亲说到：“都别说了，这几天我也感觉到了，老了以后身边没个人还真不行。人混一辈子就是混个人。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

方修听到这话之后就沉默不语了。接下来的日子方修总是沉默寡言的，眼睛总是闭着，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睡着了。

这天快晌午的时候，苏州陆带着苏亮印过来看望方修夫妇了。苏州陆父子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的时候，差点没有认出方修来。等看到方草之后才大胆的到病房里来。寒暄几句，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走了。

苏州陆走了之后，谷源出门去送他们父子俩，这时方草就拆开了一包牛奶喂妈妈喝，方修看到以后，说到：“小草，给我一个我也尝尝。”

方草当没听见一样，还在继续喂妈妈。方草的妈妈说到：“去，给你爸拿一个让他也补补身子，这样好的快些。”

方草不情愿的去拿了一个，然后用力的插上吸管，放到方修的嘴边上就去照顾妈妈了。方修拖着笨拙的双手一边喝着奶一边说到：“这奶不会是假的吧！怎么这么甜呢？”方草和母亲只是偷着笑，没有人理会他。谷源回来的时候看到这奇怪的一幕，挠挠头不知道原因。便将放到地上的营养品全部收拾起来后，去照顾方修。这一天的时间，方修也没再说话。

过了一周左右，方修夫妻二人身上的绷带开始慢慢拆开了，除了骨折的地方外，其他的地方已经结疤了。医生拆完绷带之后，方修问到：“医生，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到：“再过一星期左右差不多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七天，出院也得回家养着，等骨头愈合之后再来拆钢板，你的儿女在这照顾的这么周全的，回家之后就不会这么重视了，到时候要是骨头长歪了就不好弄了。还是多住几天比较好。”

方修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的意思，医生走了之后方修又闭着眼假寐起来。

第二天早上，他们吃早饭的时候，谷源的父亲来了。

几人寒暄过后，谷源的父亲对着方修说到：“老哥哥，我给你汇报一下这几天的情况。你地里的活我和邻居们都给你干完了，这是卖蒜薹的钱，你收好了。”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放到方修的手里。

方修拿到钱以后，说到：“大兄弟，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两个年轻人的事情，你说他俩现在就是朋友关系，在这里照顾我一个多星期了，我何德何能呢？我这几天想了很多的事情，要不是这次车祸啊，我还没有时间想这些呢。”

谷源的父亲说到：“老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咱们守着年轻人就别说这个了，等你出院了，我请你，咱们一起聊聊。”

方修笑着说到：“是啊，是我孟浪了，我看到你就觉得亲近，你那时候跟着你家老爷子去东北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中交之人。”

谷源的父亲说到：“那时候我们还没有这俩孩子大呢。”

方修说到：“三岁看八十，从那时候不得看到一百多岁啊！”

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个中年男人一直聊到中午的时候才分开。

后来在方修的要求下，他们夫妻两个提前出院了，当医院算住院费用的时候，又让方修心疼了一把。

回到家以后，方修从柜子里拿出来二百块钱给谷源，对他说到：“你去咱村饭店定几个菜，把你爸叫过来，再让你爸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请的人，今天晚上我请客，一起讨论一下你俩结婚的事情。”

方草这几天也感受到了方修的变化，不过听到他对谷源说的话还是感到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