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母亲住院

人都想顺顺利利的往前走，俗话说得好，照盘算无穷汉。事情往往事与愿违。谷源在外面卖鸡粪的时候又从别人口中听说了解放媳妇的另一个版本，只是在心里面默默的笑一下。当别人打听他关于解放的事情的时候，他就装作不知道。

谷源母亲生病的这天早上，谷源又早早的去张老板那里装了一车下四乡吆喝着卖货去了。今天谷源感觉心里怪怪的，明明大街上到处能看到人，仿佛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一样。各人忙着各人的，没有一个上来搭讪的。谷源连着跑了三四个庄，都是一样的情况。快到晌午的时候，谷源开着车准备去下一个庄的时候，被一个老汉喊住了。

老汉说到：“小伙子，你可来了，我等你好几天了。”

谷源笑着说到：“我这粪可贵，一般都是年轻人愿意卸我的，你这样的老人家很少卸我的货。”

老汉笑着说到：“庄家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不光年轻人懂这个道理，我老汉更懂，我地邻居去年就是卸的你的粪，庄稼比我的好三成呢！贵这五十块钱算啥。别说了，跟我走，去地里卸了。”

谷源跟着老汉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老汉的地头上。谷源刚卸完车准备给老汉收拾一下的时候，接到了方草的电话。

接完电话以后，谷源着急的跟老汉说到：“大爷，你自己收拾一下行吗？我家里有急事，我妈病了。”

老汉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就答应了。谷源开上车就跑了，老汉突然大声喊着，一边喊一边追。说到：“小伙子，钱还没收呢，小伙子。”谷源也没听到老汉的喊话，就加足了马力往家里赶。老汉追了一会儿，停下来大口的喘着气，一边喘一边说到：“看来是真的了，连钱都不要了。”休息一下就回去继续收拾倒在外面的鸡粪了。一边收拾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到：“这小伙子，连这铁锨都落下了。”

谷源着急忙慌的回到家之后，也顾不得洗澡了，直接换了一身衣服就往母亲住的地方跑去了。跑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母亲撕心裂肺的喊声：“救救我，我头疼，你们快给我看看。我疼啊！”

谷源到屋里的时候，屋里已经站满了人，村里的医生正在给母亲输液。母亲抱着头坐在沙发上痛苦的喊着。谷源找到方草问到：“叫救护车了吗？”

方草看到谷源就像看到可以依靠的大树一样，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说到：“已经打了半个小时了，从县城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这时候，人们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纷纷给医生让路。谷源跟着救护车一块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以后，医生看了一下说到：“病人需要马上手术，手术后可能会有后遗症。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保守治疗，不做手术，这样后遗症会更大一些。家属自己决定吧！”

谷源毅然决然的说到：“做手术吧！”

谷源低着头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心里想着：“难道结婚那天没喝鸡血酒的问题?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我是不是得找个算命先生给我看看？我从小就没受过苦，从小都吃的穿的比小伙伴们好，就是不爱学习。看着周围的小朋友们一个个的都上大学，外出发展了，只剩下我们五六个留在村里了。留在村里的要不就是工厂上班的工人，要不就是富二代，只有我什么都没有。我这一辈子这是混的啥啊！”

谷源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谷源跟着护士推着母亲来到病房里。谷源看着昏迷不醒的母亲，自己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想着想着便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谷源醒来的时候，母亲已经醒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谷源问到：“妈，你饿吗？我去弄点饭去？你头还疼吗？”

母亲继续看着天花板发呆，没有理会他。这时方草抱着孩子和谷源的大舅一块过来了，谷源的舅舅看到谷源妈妈的样子，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嘴角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谷源趁空去买了早餐，回来的时候，舅舅的心情也平复一些了，对着谷源说到：“咱俩轮着照顾吧！你一个人太累了。”

谷源对着舅舅说到：“没事的，舅舅，我年轻，能撑下来的。”

舅舅说到：“你孩子才刚满月，家里也需要你。你就别跟我争了。”

方草说到：“没事的，舅舅，我娘家妈会帮忙的，我们一个庄的。”

舅舅说到：“不用客气了，这是你姥爷姥姥安排的，你们就别推辞了。”

就这样，谷源和舅舅轮流着在医院里照顾母亲，直到母亲出院。

母亲出院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不过看到谷源的孩子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直对着孩子说个不停。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干净利索劲了，每天都穿着同样的衣服，方草跟她要过来才能给她洗一洗。每天都是披头散发的，方草直接领着她理成了短发，短发也从来不梳不洗的。刚开始的时候，谷源还说她几句，后来想想也不再说她了。

谷源看着变了个人似的母亲，想到没有了的父亲，自己心里五味杂陈，还是纠结鸡血酒的事情。方草也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就尽量说点搞笑的事情安慰他。

这天晚上，老人和孩子都睡着了，方草看着谷源说到：“你还没有三十就有白头发了？”

谷源说到：“有点累，可能吃的不好吧！”

方草知道谷源这是在应付自己，毕竟这事搁谁身上，承受的打击也不小。别说他们才刚踏入社会。方草知道，谁劝也没有用，得谷源自己想开了才行。

方草说到：“咱还有以后呢，还有孩子要养，整天这么闷闷不乐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你自己想想吧！”说完就转身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谷源像往常一样出门了，谷源开着三轮车看着地里开始有干活的人了，自己想着，自己的地里是不是也得开始收成了。可自己有几块地还记不清楚在哪里呢？自己苦笑一声，心里想着，明天不出门了，到地里收拾一下。准备收蒜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