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追随

看着这些人类，姜劫缓缓摇头，然后面无表情的道：“我可以救你们。”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惊喜起来。

“听到了么？他说他可以救我们！”

“英雄，英雄啊！你是我们的英雄！英雄救救我啊！”

“救我！只要你救我，我可以给你提马坠蹬，给你当奴隶！”

“会暖床，会撒娇，求抱养！”

一双双手伸出来，一个个人朝着姜劫扑过来。

姜劫猛地一跺脚，忽然大地摇晃，他和那些人之间，出现了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五米宽的鸿沟。这里的人类，没有一个能够跳过来。

看着更加惊慌的那些人类，姜劫继续道：“想要我救你们，那就得听我的命令！”

这句话一出来，那些人类竟然完全不顾身为人类的尊严，急忙跪倒在地，朝着姜劫磕头，争先恐后。

“英雄您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就是您一句话的事！”

听到这些壮烈的话语，姜劫感觉到无比可笑。

如果他真的让这些人去上刀山下火海，他们肯定不干！

说得好听。

这样的人，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不堪教化！

不过既然他们是人类，姜劫就不能放弃他们。

所以姜劫道：“把你们死去的伙伴埋葬在夜色镇，然后去黎明森林，我自然会救你们。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少埋了一具尸体，那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得救！”

连坐，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最有成效的法律。

“英雄！我们一定照做，一定照做！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朋友，怎么能让他们曝尸荒野？不要您说我们也会做！”那些人类纷纷赌咒发誓。

然而不是灵魂誓言，姜劫根本不信。

这些人类，也没有资格去发灵魂誓言。

就那一队守夜人留下，看护和监视这些幸存人类，姜劫和阿尔泰娅、布朗尼亚立刻出发，前往黎明森林。

来到黎明森林，姜劫三人见到了公爵。

公爵急忙问道：“怎么样？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其他人呢？那些镇民呢？他们怎么样了？”

阿尔泰娅的脸上露出了悲戚之色，布朗尼亚的脸上露出了愤恨之色。

见到这两人都不愿意说话，姜劫这才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公爵。

听完姜劫的话，公爵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悲痛，难过，愤怒，一种种情绪在脸上变化，最终变成了平静。

公爵道：“都死了……那就死了吧！活着的人还得继续。”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好好地活着，前途还有太多的艰险在等着。生存何其艰难，抗争之路一旦起步，就永远无法停下来。

永远。

法师费伦斯看着姜劫道：“姜先生，我们要在这里安家了。也许十年二十年，这里将会被建成一个新的夜色镇。我们要保护好这里。姜，你下面准备去哪里？要不，留在这里吧？”

留在这里吧！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公爵，费伦斯，阿尔泰娅，布朗尼亚……

一个个相处不足一天的人，都在用眼睛看着姜劫，他们都希望姜劫留下来。

患难之情，难以割舍。

但是姜劫却摇了摇头，道：“我要走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我还要回到西部荒野去，那里还有人在等着我。我的爱人，我的妹妹，我的朋友……公爵，你们保重。”

这时候，德莱尼学者德尔兰走出来，说道：“公爵，我也要走了。”

公爵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德尔兰，你也要走？”

德尔兰道：“是啊，我也要走了。我本来是打算在整个艾泽拉斯游学的，因为末世降临，所以才在夜色镇逗留了那么久，和您一起保护夜色镇。但是现在，夜色镇已经毁掉了，我也该回到埃索达，去和我的族人在一起，他们需要我，我也需要他们。”

公爵看了看姜劫，又看了看德尔兰，叹息一声，挥挥手道：“都走吧，都走吧，该走的都走吧。不过这里永远欢迎你们，你们随时可以回来，我的朋友。”

姜劫笑笑，朝着公爵点点头，又对着德尔兰说道：“此去埃索达太过遥远，不如和我同行一阵吧？正好也想向你请教萨满之道。到了死亡矿井，我让人给你准备一艘小船，助你远渡重洋，回归埃索达。”

德尔兰眼睛一亮：“如此太好了！”

见到德尔兰同意，姜劫笑笑，然后向公爵告别。

两人结伴同行，并没有刻意赶路，而是一边行走一边交谈。一路上，看到了数十棵五百年以上树龄的参天古木，姜劫都将它们一一唤醒。有了这些战争古树，想必暮色森林会安宁许多。

姜劫在翡翠梦境中的时候，曾经得到熊半神乌索尔的传授。而乌索尔，正是最古老的萨满施法者之一。从它那里，姜劫传承了少量的萨满知识。

德莱尼人在德拉诺星球生活那些年，从兽人那里学会了萨满之道，对于此道研究很深。德尔兰身为学者，自然也学会了不少萨满知识。一路同行，两人相互探讨萨满之道，都很开心。

当走到乌鸦岭的时候，姜劫忽然停住了脚步，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看到姜劫脸上的笑容，德尔兰怔了怔，过了十来个呼吸，这才察觉到了远处飞速而来的一股气息，脸上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姜，恭喜你了，得到了一个强大的追随者。”德尔兰恭喜道。

姜劫笑笑，点头道：“布朗尼亚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暗夜精灵射手。稍加磨砺，他就会成为一位强大的暗夜游侠。”

来人正是布朗尼亚。

当知道姜劫成为德鲁伊的时候，他就萌生了要追随姜劫的念头。而当相处更久之后，他对于姜劫的敬仰之情，更加深厚了，所以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他终于决定要追随姜劫。

为此，他还费尽唇舌，这才说服阿尔泰娅。至于公爵，对此却保持着开放的态度。

“姜的灵魂非常强大，他拥有光辉的未来。你追随他，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光荣的暗夜游侠。”公爵这样说。

而听到自己敬重的公爵的话之后，布朗尼亚更坚定的认为，自己的这个决定没有错，是最正确的决定。

“姜先生，从此以后，我就跟随您了！不管您到哪里去，我都毫不迟疑的跟着您！”布朗尼亚重重的道。

这是布朗尼亚身为暗夜精灵的宣誓，虽然没有涉及灵魂誓言，但是却受到自身心灵的见证。如果违背誓言，第一个饶不了布朗尼亚的，就是他自己。

姜劫微微动容。

前世，他曾经拥有过属于自己的势力，但是在拜入青云山后，他却将这股势力淡忘了，因为他以为，青云山将会是他的家，他将会在青云山一直生存，直到死亡。

然后他真的死亡了。

他曾经拥有过追随自己的兄弟，但是却因为他自己的选择，分道扬镳。而这一世，他绝不会那么做。

重生一次，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小，建立一个强大的势力，拥有一群肝胆相照的兄弟，是多么的重要。

孙悦是，薛朋是，封铭是，布朗尼亚，也会是。

所以……

“你跟着我吧。不过不要再叫我‘姜先生’了，叫我的名字吧。”姜劫走上前去，拍了拍布朗尼亚的肩膀，一脸的笑容。

布朗尼亚微微一愣。

在他们暗夜精灵族，虽然大家都和平共处，但是德鲁伊毕竟是尊贵的职业，任何人对于德鲁伊，都非常尊敬。只有德鲁伊才会和德鲁伊称兄道弟，他们见到德鲁伊，一般都会称呼一句“大人”。

因为姜劫不是精灵族人，所以布朗尼亚才称呼他为“先生”。

此时听到姜劫的话，居然让自己称呼他的名字？

这可不行，不合规矩！

布朗尼亚踌躇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坚定的道：“不！您是德鲁伊，我是您的追随者，当然不能直接称呼您的名字。这样吧，按照暗夜精灵的传统，我称呼您‘大人’，请您一定不要拒绝。”

姜劫看了布朗尼亚一会儿，见到他非常坚定，知道不可改变了，治好说道：“那就随你吧。布朗尼亚，你就忍心丢下阿尔泰娅不管？”

布朗尼亚见到姜劫同意了，很高兴。但是听到他提起阿尔泰娅，脸上立刻出现了暗淡的神色。

不过他咬咬牙，摇头道：“大人，我当然舍不得阿尔泰娅。但是我实力太弱了，甚至连阿尔泰娅都不如，怎么保护她？所以我才要跟随在大人身边，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我的实力提升了，才能保护阿尔泰娅！”

布朗尼亚的语气非常坚决，这让姜劫不由得有些恍惚。

能够有一个想要保护的人，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