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马振东这货，纯粹是唯恐天下不乱，他笑着怂恿王获道：“二公子，我那千里眼可是仙家的法宝，我想用仙家的东西看龙王，他应该是不会怪罪的，当然了，其他没用法宝的，必须老实地转过头去，啊！我马大脚可是看着呢，谁要是回头冲撞了龙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听着马振东的这套狗屁不通的理论，我真想飞起来踹他几脚。

“对呀！还是马大哥说得对，你们都不准看，我一个人看就好啦！”他挥舞着手里望远镜，兴高采烈地笑道。

我本来不信有龙王这一说法的，不过清女族人信奉的神灵，我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王获和马振东一唱一和，让清女也不得不妥协，她毕竟年纪小，对龙王究竟长成什么样子，也是非常好奇的。

王获几乎将整个身体全躲在了石头后面，仅仅露出脑袋和拿着望远镜的右手在外面。

“喂！二公子，怎么样了，看到那龙王没有？”马振东耐不住性子问道。

“马大哥，你别着急，噢！我正看着呢，水面很平静，不像有什么龙王的样子。”

“马先生，龙王一会儿就会出现的，我想他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打扰到他吧！”清女回头看了一下，又马上把头转过来。

“哎！哎哎哎哎哎！”王获惊呼起来，“水面上好像有东西了。”

马振东忍住不会头，问道：“什么东西，二公子，您看仔细啦！”

“那龙王真的出现啦？我能看到他的，哎！好像是背部吧？”王获这么一说，我也想看看龙王长什么样子了。

“二先生，您声音小一点好吗？免得惊吓到龙王，”清女拉拉王获的衣角，柔声细语地劝说道。

“好的，清女族长…那龙王能看到眼睛了，那眼睛，还别说，真挺像龙的眼睛，不过脑袋上怎么没长角呢？”王获放低声音小声道。

“向岸边游过来啦！哈哈，到岸边了，马大哥，他整个的脑袋都能看到了，哎！哎！”王获放下望远镜，揉了揉眼睛，又抬起来看了一会儿道：“大哥，这龙王我怎么好像在本书里面见过，那书简上画的和这龙王很像，叫什么来着？”

马振东实在是忍不住了，抢过望远镜看了过去，“x！”他冒出句粗话，“什么龙王，哈哈，不就是土龙吗？还龙王，哈哈哈，”他把望远镜又扔给王获道。

“土龙？我记得了，书上把他称作鼍，”王获拿起望远镜，边看边说道，“这东西只是龙的亲戚，算不得是龙王的。”

鼍！土龙！我熟悉这些称呼，这不就是鳄鱼嘛，清女他们把大鳄鱼当做了龙王来供奉啦？

马振东笑着对清女笑道：“族长大人，咱们不用害怕，它不过是一只土龙而已，一会儿看我怎么制服它，”说完一紧腰带，“嗖”的一下便跳到了，有两人左右高的石头上。

清女没听懂马振东说的话，我连忙解释道：“清女族长，这龙王在我们那里是非常普通的一种鱼类，我们都称呼它做鳄鱼，”我为了消除在场其他人，内心的敬畏恐惧，也开始瞪着眼睛，胡说八道起来。

“鱼类？”清女不可思议地望着我道。

“啊！是啊！我还吃过这东西呢，只是这家伙皮糙肉厚，相比起其他的鱼类，味道实在是差了很多，”我继续跟清女大声说道，目的也是让在场的所以人尽可能，听到我给出的知识。

“七爷，您…您确定这东西能吃？”马振东不知道为什么，又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我冲他使使眼色道：“咱们需要让清女族长他们了解这东西，让他们知道，这东西其实算不得神灵，只是一种很普通的动物而已。”

“不…不是，七爷，您确定这东西很普通嘛？您真的吃过这东西，”马振东声音颤抖道。

“快看呐，那龙王直奔一头猪去啦！哈哈哈…哈…哈，”王获一下子把脑袋缩了回来，脸色变得比马振东还难看，牙齿打颤，“它…它一口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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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还以为马振东故意开玩笑呢，现在又看到王获这种表情，两个人不知看到了什么，竟然吓成这个样子。

我从背包里掏出另一只望远镜，探出脑袋向放祭品的河滩那边望去，望远镜看到的情景，让自以为见多识广的我也吃惊不已。

那家伙我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它大到已经超出了我所认知的范围，小山一样的身躯，目测足有二三十米，甚至更长，留着哈喇子的血盆大口，一口就把一头肥猪囫囵个吞了进去，它晃动着巨大的脑袋，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祭品了，转身大摇大摆地爬回水潭里。

距离虽然远，即使不用望远镜，那龙王的进食过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清女花容失色，不自觉地抓住了，离她最近的王获的手。

王获甩开清女的手道：“清女族长，你们供奉的祭品，能够填饱那怪物的肚皮吗？要是吃不饱，咱们怎么过落龙潭呐？”

清女咬了一下嘴唇道：“我只是按照爹爹的吩咐做的，现在，龙王能不能让咱们过去，我…我也不知道的。”

“真是的，你们怎么喂养了，这么一个怪物，这…”王获还要往下说，我赶快阻止他道：“二弟，这龙王看来真的是超乎常人想象了，看来他真是一个神物，咱们应该学清女族长他们，对龙王要心存敬畏，我想，咱们要是足够虔诚，龙王会感动到的。”

马振东明白我的意思，也说道：“清女族长，我们大家都信任你，龙王是你们的神灵，自然会保佑你们的。”

“不是，陈大哥，马大哥，这…”王获还想说些什么，被马振东强行打断。

“清女族长，先请您回避一下，二弟，还有大脚，我有些话要说，”我冲赵刺史招招手道：“赵大人，您请过来，咱们商量商量对策。”

赵刺史本来就胆小，刚才看到的情景，让他走路的时候，两条腿似乎都不听使唤了。

我看着王获几个人，捏了捏额头道：“我现在有一个想法，啊！纯粹是自己的意见。”

赵刺史大概想到了我要说什么，笑着说道：“陈先生，我们大家一直以来，都是依靠你的建议，才能有机会走到这里的，现在，我们也会听从你的安排。”

“我觉得啊！”我拉长声音道：“这落龙潭咱们就不要尝试过去了，为什么呢！大家也都看到了，咱们这些人加起来，也就够那龙王饱餐一顿的，所以，我觉得咱们要不就先回去，向朝廷奏明，这落龙潭有神物拦路，咱们实在是无法过去，麻烦朝廷另遣贤能，来继续寻找仙草如何？”

王获和赵刺史，两人都不说话，要知道，这寻找仙草的差事，那可是从圣上手里接来的，哪有那么容易，说不做就不做了的。

“唉！”赵刺史望了望那归为平静的落龙潭道：“这事情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二公子，您觉得该怎么办好呢？”

王获本身就没什么主意，摇摇头看向我。

我走到清女身边，问道：“清女族长，您有把握，给龙王用过祭品后，它就能放咱们过去吗？”

清女沉思片刻道：“我也是听爹和族人们说的。”

“唉！好容易走到了这里，现在回去确实非常的可惜，清女族长，您知道，还有别的路可以去到蛇谷吗？”

“有倒是有，不过那条路好像比走落龙潭还要凶险，到现在为止，好像好久没人走过了。”

王获挑挑眉毛道：“清女族长，咱们不行就拼一拼，龙王看在祭品的面子上，应该会给咱们让路吧？”

”事不宜迟，”我见清女还有些犹豫不决，说道：“咱们都走到这里了，哪有不试试的道理。”

马振东没说什么废话，直接招呼族人抬起扎好的木筏，我们也赶快过去帮忙。

木筏下到水里，大家提心吊胆地上了木筏，屏住呼吸不敢弄出太大的响动，清女看看平静的水面，告诉领路的族人立刻划动木筏。

顺流而下，不到半个小时就出了落龙潭，大家提着的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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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也终于落了地，马振东甚至哼起了小曲儿。

夕阳下，群山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水流平缓，族人们任由木筏顺着河水行走，只是在有弯道的时候，调整一下方向。

我背着双手，看着从眼前划过的景象，平静的心情，竟然觉得不那么真实了。

王获举着望远镜四处张望，时不时跟赵刺史等人说上两句，赵刺史的笑容相当的勉强。

夜晚木筏没靠岸，我们随便吃了一些干粮，清女安排好族人操纵木筏，其他人就地休息。

……

木筏顺流走了一天两夜，领路的族人跟清女说了些什么，清女安排族人撑起木筏靠岸。

“清女，这么快就到蛇谷啦？”王获上岸后找到清女问道。

“二先生，还有很远呐，族人告诉我，水路到这里没法再走了，再往前要穿过一个大溶洞，”清女轻声道。

“溶洞需要走多久？”马振东望着高低起伏的山峦道。

“我们也不清楚，我们族里的人直到过那边上的溶洞外。”

“啊！那剩下来的路，怎么办？”赵刺史泄气地说道。

“赵大叔，陈先生，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剩下的路，你们要是不着急，只能等蛇谷那边的族人带你们去啦！”清女说道。

“清女，你不送我们走了吗？”王获盯着她道。

清女脸上微微一红道：“我要回去了，两个月后，我会在这里接你们。”

王获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相处，我…不是，是我们都很舍不得离开清女族长和你的族人们，这说分别就分别了，我心里别说有多难受了，咱们一见如故，以后我们要独自上路，总感觉空落落的。”

我第一次发现，这王获在女孩子面前的言谈举止，跟邹肇臣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难怪他们两个有女人缘了，对女人花言巧语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

“清女族长，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有始有终，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本人，啊！还是希望你能送我们到蛇谷，”赵刺史诚恳地说道。

“赵大…啊叔说得太对了，不是有这么句话嘛！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咱们不能把他们扔在半路吧？”马振东笑着说道。

”马先生，送什么到西？”赵刺史问道。

“送…？”马振东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才说道：“我说的就是要把那个，就是一种把咱们都送到地方的意思，啊！哈哈，”马振东胡乱解释道。

我看出清女有些犹豫了，我笑道：“有清女族长在，我们也好跟蛇谷那边过来的族人交流，再说了，我们这些人都没来过这里这地方，所以处处还要依赖您呐。”

清女考虑再三道：“好吧，我就陪你们到蛇谷，可是咱们说好了，蛇谷之后，我就必须得回寨子里了。”

“太好了，清女，”王获激动得声音都变味了。

“我现在就去跟族人们说一声，先让他们回去给我爹捎个信儿，”清女微笑着道。

马振东看着清女去跟族人交谈，拉住王获小声笑道：“咱怎么着了，二公子，您这是相中清女族长啦！不过我可事先说明白了，你可不一定能把她带走，让她离开她的寨子。”

王获张张嘴，没说什么，我把他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二公子，您不会真的喜欢上清女族长了？”

王获笑道：“大哥，你觉得我会相中清女族长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陈大哥，我只说一句，清女族长的模样好像算不上出众吧？”王获说话的同时，斜着眼睛瞅了一下清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