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请罪

柳舒一走，二石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想着，他就行动了起来，竟然爷爷说我能有大出息，说我之前有水患不能靠近龙腾湖，现在水患解除，那这次我不但靠近，我还要下去游泳。

当然毅然决定下湖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感觉自身的邪气太重。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刚能做出那种事来，他感觉自己太恶心了，虽柳婶婶原谅了自己，可他自己怎么都不能接受，他必须要去龙腾湖把这些邪念都清洗掉，必须把自己交给龙腾湖，任由它来对自己进行惩罚。

传言说湖里的龙专食不干净的东西，也算是请龙帮忙把自己的邪魔给吃了，同时顺便把身上的这些自卑，孤独等等全部吃光。

我要重新做人，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二石发誓。

他出了门，并往龙腾湖赶去。

湖呈近圆型，直径在三公里左右，内有一些小岛分布，听说从空中俯瞰却是有点像盘旋起来的龙。

现雨季，湖面大了很多，自然离村庄又近了，也就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听说以前村庄靠湖更近，后来莫名的就缩小了，闹出了很多传言。

二石感觉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雨季来临，特别是洪灾年份时，湖面快速扩张，就会临近村口，甚至淹了部分人家，所以靠湖近些的会往两边搬家，最后当然就成了围着湖的月牙状。

龙腾湖面上经常有浓雾笼罩那是真，且久不散去，像是要给湖和天搭个通道，雷电在里面穿梭那也是真，若有幸能到里面仰望，听说像是时空隧道一样科幻。

村里人说，往往这期间就会有龙出现，不过谁也没见过龙。

至于经常有浓雾笼罩，专家也早过来做了解释：

因为龙腾村地势低，周边又被山环抱，水气汇聚后，无法快速散去，而湖水蒸发恰恰又易形成很多水雾，所以就会感觉聚在湖面上。

二石倒也想去仔细瞧瞧这个水雾，可不巧，今天蓝天白云，未有水雾汇聚。

他骑着自行车，一路向南快速穿梭，期间一骑着三轮车卖杂货的大叔发现了二石，慌得赶紧避让。

虽彼此不识，但二石那气势，就跟关公提大刀快马奔腾过来似的。

不一会功夫二石并来到了湖边，他看着碧绿的湖水，顿感清凉。

见周围没人，并脱下衣服，毫不犹豫地就跳了下去。

随着“噗通”一声，水花四散，他欢快至极，像个孩子，甚至是在弥补儿时在岸上而羡慕别人在湖里的那种快乐。

这是他第一次下水，所以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和想象，就像他对赶驴的事一样。

可跳下水他才想起一件事，这是要具备技术条件的：会游泳。

论技术含量，这可比赶驴要高的多，毕竟这不能与生俱来，且还不是团队作战，孤军还是很危险的，特别是还没有技术和经验。

赶驴没技术没经验倒也无所谓，大不了造个人，可这恰恰相反，会死人的。

二石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可他却没产生危机感，因为他一心想负荆请罪，洗涤罪恶，好能脱胎换骨。

还好岸边水不深，否则定要了他的命。

他在水里开心地噗通着，蹲下去，站起来，走两步，蹲下去，再站起来，真的像极了孩子，亦像是让龙来关注他，好吃了他身上的魔。

当然他开心不仅仅是这些，还有终于挣破了曾经的枷锁。

同时他还在分析，若自己水里没有出现患情，那就是爷爷的话是真的，我的水灾水患解除了，自己也真的如爷爷所讲会是个有大出息的人。

就在二石开心分析时，险患却发生了。

只见他蹲下去后，水里顿时一阵冒泡，接着迟迟没有见他再起来。

原来水里有个大坑，二石走两步一跳，直接跳进了这个坑里。

落坑的二石直接往水下沉，他意识不对，可却如何挣扎都上不来，且越挣扎越往下沉。

他不知不觉就咕噜咕噜喝了好多水，很快肚子就涨饱了，此时他被水呛得迷糊起来，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个画面，不是别的，而是苏萌萌。

对，我还要娶媳妇给爷爷续香火呢！

这让他猛然惊醒，接着又手舞足蹈地猛力挣扎了起来，可此时他已触碰到了湖低。

水一下就被他搅浑浊了。

水是不能再喝了，可命一定要活下来，我要做的事还很多。

要给爷爷添光，要去证明自己是有出息之人，我还是个雏，还要娶比苏萌萌还要漂亮的老婆……。

我还青春，我的人生不应该才精彩开始吗？

本能极限往往就会创造奇迹。

他猛憋着自己，接着并顺着坑壁往上爬。

这坑平时应该是岸上的，现在湖面扩张，被淹到水下，因为坑壁还有些青草，看来是被淹时间不算长。

二石像是看到了希望，并不断往上爬，可这是在水下，而且他已被刚才的手舞足蹈折腾的精疲力尽。

虽有顽强的求生欲望，可爬着爬着，他就没了力气，接着并慢慢失去了意识。

就这样，他又沉了下去。

傍晚，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下起了狂风暴雨。

这雨下得就像他出生时一样。

可这丝毫没有阻止二石溺水而亡的消息快速传播开，甚至临村也都知道了。

说死相可惨了，肚子撑的像个球，眼睛突出如外挂，满嘴满鼻子的泥巴，指甲抓坑壁都抓脱落了，说应该是被水鬼害了。

好多人都聚在二石家门口，争先恐后地想看他最后一眼，可他们的表情好像并不悲伤。

难道是想目睹惨样到什么程度，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柳舒看到这一幕很是费解，这是巴不得死吗？

前面活着时，从来没有谁如此积极地过来，更没有这么多人过来看望，平时要是大家有个十分之一的热情也不至于造成这样的结果。

柳舒感觉这就像张顺陵口中讲的不孝子一样，活着不用心，死了却隆重地举办个葬礼，这难道不是弥补内心的愧疚吗？

可与其这样，为啥不在父母还活着时，好好陪陪他们，用心照顾照顾呢？

“谢谢大家的关心，二石还活着，您们就不要操心了。”柳舒在门口向大家解释。

原来二石沉下去那刻，那个骑着三轮车卖杂货的大叔从那经过，他看到湖边有衣服在，可并没有人，接着看到湖里有一滩水特别浑，猜到有人溺水在那挣扎。

于是这大叔一个猛子下去，并直接把二石拉了上来。

“现他只是昏迷了过去，医生说并无大碍。”柳舒再次劝说道。

部分人或是被二石死亡的消息惊醒了，亦或就是被柳舒说醒了，他们似意识到自己曾经的不对，于是离开时还送了祝福，甚至有的还悄悄地给了钱放在二石的枕下，让他买吃的补补。

而有些人，却像是失望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