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枪子弹倾泻而出，撞击在李冰周身，却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子弹未能击穿李冰的皮肤，甚至被弹开，形成流弹。
李冰笑了笑，在面前几个黑帮成员慌乱的动作中，拔下了其中几人的头，连着脊椎骨一起扯出，只剩下一个人扔下了枪，叫喊着不要让他过来。
在因纽市城郊，幸存者嘴里不断重复着“恶魔”，“救赎”之类的话，他的四肢已被打断，眼睛被挖出，脸上的皮肤被人划成一缕缕。莱瑟目睹了现场的黑帮成员的惨状，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成为警察。
在他当上警察的这几天里，经历的恶性案件足够其他城市的警察吹嘘一辈子的了。
“又是超凡力量的黑帮仇杀，这些人是不是有病？规矩被打破之后，这个城市已经完全疯了。”
熟悉的气味传来，是茉莉花的气味，瑞斯警长睡眼朦胧的拍了拍莱瑟的头。安慰后者。
“至少，你该庆幸，他们没对平民出手。”瑞斯回应了莱瑟的牢骚，“昨天的战争，纣已经输了，索克斯帮步步紧逼，依我看，其他的两家帮会很快就要被拖下水了，到时候，还要死人。”
“警长，政府为什么还不出手，死伤的平民已有10多人了！就连我们警察部队也无动于衷！那些黑帮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莱瑟的内心很痛苦，作为一个阳光健康的刚毕业的警校学生。他实在想不通因纽市的警察为什么不作为。
难怪毕业时，听到自己选择去因纽市，他的同学全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凡事成因，必有缘由。虽然联邦政府那群人都是混蛋，但他们确实是在做正确的事。现在的你，大可不必知道为什么。”瑞斯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一根烟。
“警长，抽烟对身体不好。”
“小鬼，老娘可用不着你来教。”
李冰蜷缩在车内，身形已经超出这辆车正常容纳极限的他，只能这样先委屈一下自己了。
他们两人已经在城内打转了半小时了，纣的人一直没联系上。通过拷问剩下的那个索克斯帮的杂碎，李冰两人得知了纣战败的事实。而原本接应他们的纣成员也被索克斯帮杀死了。埋伏他们的索克斯成员从死去的纣执行部成员处获得了李冰他们的信息，得知了纣有重要成员返回因纽，就有了这一波劫杀。
李冰两人的身份还未完全暴露在索克斯帮的情报网上，毕竟李冰当时的行动速度太快，太急了。
杀灭了索克斯帮据点后，又抽身而退，就像一个幽灵。虽然是那种走在街上一眼就会被认出的人。
“看来，只有去纣的总部了。”夏仁贵提议。
“按照那个倒霉鬼的说法，纣现在退缩总部，索克斯帮肯定包围了那里，夏叔，你就在富兰克林街等我吧。”李冰很认真，哪怕夏仁贵扒下了那个倒霉鬼的装备，一颗流弹也能要了夏仁贵的命，更何况那里肯定火力森严。
“不，李冰，有些事是男人无法逃避的，宁粉身碎骨，刀砍鼎蒸，也要报得大仇。”夏仁贵很坚持，“你知道到夏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十七年前，我和夏雨的母亲上官裳逃离了商。我作为革命军的一员，贵族一直在追杀我们。在我朋友们的帮助下，我抱着刚出生的夏云坐上了离开商的船，而夏云的母亲因为身体虚弱，只能暂且躲避在朋友家。直到我到达因纽的一年后，裳儿才动身前往因纽，她躲在一艘专门运载商裔的大船上。”
“然后，索克斯帮不知道从哪里听闻了这艘船的消息，那群狗杂种提前三天登上了那艘船，当我们接受到消息的时候，船上只剩冰冷的尸体了，他们的死状都很惨。”
“裳儿最后只给我留了一封信，她说，她很想念我们的女儿，她认为自己的一生是幸福的，她有了我，也有了自己生命的延续。她还说，她不后悔。”
说到这里，夏仁贵的眼圈已经发红了，他一想到上官裳受到的折磨，他就心痛到不能呼吸。
可是这十多年来，自己根本无能为力，而且为了夏云，他不可能加入帮派厮杀，如果哪一天他死了，夏云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李冰，拜托你了，如果我死了，请代替我照顾好夏云。”
李冰默然无声。
夏仁贵强压下发红的眼圈，说了句玩笑话：“别看我现在这样，当年我也是一名英勇的战士，当年革命军的凶虎，说的就是我了！”说完，他还拍了拍手中的步枪。
“不会的，夏叔，夏云还是你自己去照顾吧，我可没照顾过人，没经验的。”李冰两根手指玩转自己的头发，后者坚若精钢。
夏叔已经是在交代后事了吗？他看来真的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啊。
“哈哈，我相信你小子，我把易容的绝技放在了富兰克林街餐馆的地砖下面，不要让老祖宗的东西失传。”
说完，两人沉默了，这一去，生死离别，莫不如是。
李冰愤恨的想到，单单是这副肉体，能做到的事还是太有限了，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果然，我还是太弱了。
“要到了，准备好，看到前面巡逻的那些车辆没，这片地区已经没有行人了。我们开过去的话，会很显眼。”夏仁贵提醒李冰。
“我有个计划，也许可以这样。”李冰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想到自己之前从水泥地里抓起的碎石，他就忍不住想看见那一幕亲切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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