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见闻

为了安全与保密的性质，烈，萱雪儿，“祭”三人并没有在不夜城港口登上商的土地。

他们选择了在另外一处商所在大洲的港口登陆，在一个没有太多名气的小国上岸。

一个仍然处于半封建国家，半殖民地状态的小国—涂华。

这个小国的官方政权与武装力量都在东瀛的控制之下。

从这个位置进入到李冰的“冰”城，更加快速且隐蔽。

而在大半个月的航行过后，终于到达商所在大洲的三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联邦与诸多大国共同开发的互联网上，竟然没有了关于商的任何讯息。

废除排商法案的呼声越来越高，但是关于商裔家乡的商朝，互联网上却没有半点信息。

这一情况还是远在因纽的李钰告知的烈，萱雪儿三人。

这里面有一个秘密，一个就在世人眼前却被几个大国联手掩盖的秘密。

等他们到达“冰”城，谜题应该就会被解开了。

在涂华流传着一些消息，在北面，有着食人灵魂的恶鬼，只要接近商的区域，就会遇见。

这则消息让涂华的民众人人自危。

之前商与东瀛，罗刹的战争才结束没多久，就有了如此可怕的传闻，而大量涂华军队的北上，更加佐证了这一消息。

这导致了涂华国内部掀起了一股抵制商裔的浪潮，那些愚昧的人怀疑每个商裔都有可能与吃人灵魂的恶鬼有关。

打，砸，抢，烧，有关商裔的店铺都被聚集起来闹事的涂华国人强抢所有商品，并被放火烧掉。

此外，还有更加恶性的强奸，屠杀，凌虐事件，而涂华的官方组织坐视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

涂华，已成为了商裔的人间地狱。

直到烈，萱雪儿，“祭”三人登陆了这片土地。

血水从烈的手中流淌，他的脚下已倒下了四名正在作恶的暴徒，得益于常年的武术锻炼，他没有让场面变得异常难看，给身边遭受凄惨待遇的少女更恐怖的精神刺激。

她的父母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而当烈赶到此处时，少女正在被折磨。

她那呆滞的眼神刺痛了烈的内心，让他回想起了往事。昔日在商，他也见过目睹亲人被虐杀后，彻底发疯后的人。

与眼前的少女，相差的只是时间而已。

房门打开了，几个商裔女子走进了房间，她们恭敬的避开了凹陷在木板中的烈与他脚边的尸体。

安慰起了少女。

烈转身离开，他要去劝说“祭”大人采取行动，不能坐视类似的事件在涂华国的各地继续发生，每晚一分钟，就有许多商裔死去。

在他的身后，终于传来了少女的哭喊。

寒光闪过，萱雪儿削断了持枪警卫的四肢，任由他们在扭曲的抽搐中，失血而死。

伴随着哀嚎，萱雪儿为在这片商裔街区的幸存者们指出了一条路径，并且示意他们拾取警卫们的枪支。

在她达到这个社区之前，超过十多名涂华国官方的警卫围堵住了这片商裔街区，并且将商裔居民们困在了这片街区，谁敢外出，等待他们的，就是枪击。

同时，这些警卫将大量的武装暴徒释放进了这片街区，在惨嚎声中，警卫们笑得像个开心的孩子。

虽然他们现在笑不出来了。

萱雪一路深入他们登陆的港口城市，在她的感知中，一批警卫正在向她的方向聚集。

正好，这个国家需要一些鲜血湿润他们干渴的大脑，帮助他们回想起什么叫做敬畏。

霰弹，半自动步枪，短持冲锋枪，交叉的火力在警车的掩护下，向萱雪儿倾泄。

绝大部分的子弹都被萱雪儿如同在慢速下玩耍一般弹开了。

其余的流弹也被未持剑的左手挡下。

剑刃在冲击之下微微发红，萱雪儿仍是一尘不染，甚至在被包围时，打起了一个极夸张，极大的哈欠，她的眼角挤下了一滴眼泪。

有四个警卫在悄悄的后退，聪明人还是有的，他们明白这个手持巨剑的女巨人不是他们能应付的存在。

可惜，太迟了。

在呼喊声，与枪响中。

萱雪儿已不用像往日与李冰对战时一般蓄力了。

复原的能力使她将昔日的蓄力状态常态化。昔日只是凡人极限的萱雪儿尚且能施展出媲美机枪子弹威力的剑技。

如今的她已有多强？

在这个街区中布防的十二辆警车已全部沦为废铁，不时有爆炸发生。

警卫的呼喊已听不见了，分成两半的尸体四处散落。

细看的话，就能发现，每一具尸体被分开的创伤都不相同。

被从上而下劈成两半，五脏六腑散落，大脑涂满地面的。

被剑的横面拍中，在速的技巧下，只有上半身化作肉泥的。

被从左下方，恰好从胫骨穿过变为两半，内脏在冲击之下向某个方向飞舞的。

薄且宽的剑面滴下一滴血珠，萱雪儿认为，与其说服“祭”出手，不如让她自己来。

而她前进的方向，是在地图上找到的这处港口政府办公楼的位置。

烈抱拳恭身，语气沉重向“祭”说明了他见到的一切。

“祭”叹了一口气，望了望四周被他们三人救下的商裔们，所有人都满怀希望的看向了巨人们的头领，那个浑身黑衣的女子。

“‘祭’大人，只要您出手，我们就能最快解决这个城市，乃至这个国家发生的暴乱。”

“您的分化万千，绝对可以将这场灾难平息。”

“烈，超阶超凡不会轻易动手杀死平民，这是普罗米斯兰德的潜规则，一旦我一个新晋的超阶超凡选择动手，规则被打破之后，一定会有超阶来寻找我们的麻烦，到那时，我可能护不住你们。”

“我与师姐不需要您的保护，需要保护的是那些无辜的商裔！”

“烈，诺是昔年，我或许会径直离开，这般暴乱与我无关。可我终究是老了，见不得这些丑恶之事。”

“祭”浮上了天空，灵力在外放，一道道剑影在她的上空旋转，一个拇指大小的丸子滴溜溜的转动。

“分！化！万！千！”

剑影布满了这座城市的上空，如同阴沉的乌云遮避住了阳光。

下一刻，剑影如雨下，它们灵巧的像一个个在雨中低飞的雨燕，搜寻着这座城市所有的暴乱者，在他们的绝望中，相对缓慢的刺穿他们的心脏，或是大脑。

这份缓慢是留给暴徒们心理变化的时间，如果极为快速且让他们无意识的死去，这也太便宜作恶的人了。

一时间，涂华的这座城市陷入了诡谲的静谧中。

而在“祭”的周围，被救下的商裔们已经虔诚的跪倒在地，平日向圣皇禹祷告的致词中，主体已经换成了“祭”。

“就这样吧，我们去和这个国家谈判，再带上所有的商裔们，去往‘冰’城。”

“祭”缓缓落到了地面，安抚着向她跪拜的商裔。

烈却想到，李冰到底做了些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桂魄的变化与涂华的暴乱，互联网的掩盖，都与李冰有关。

他握了握拳头，想到了李冰，似乎又丧失了一些来时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