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阴云

第231章 阴云

仙术体术攻击带有一定的欺骗性，超高密度的查克拉完全可以看做是身体的延伸，只不过这种欺骗往往是只针对视觉的棋盘，正常起来下白眼肯定是能辨识出来的。

日向一族的翔也长老之所以被羽原轻易命中，一来单纯对比速度的话，羽原本来就很快，更何况此时他有仙术加成；二来很有可能对手真的又老又菜，鬼知道这位长老上次实战是在什么时候，说不定真就追溯到初代火影时期了，反正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之中，羽原肯定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

“大家都看见了，这是他先动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应激反应。一大把年纪了还出来碰瓷，日向一族缺经费吗？”羽原说道。

这话也不完全是在胡说，对方突然动手，他确实有些应急，身体本能地调整到了最强的战斗状态，出手真是下意识的……他这种第一线忍者，肯定是很容易紧张的，大家都该理解他。

因此在踢完了这一脚之后，他立刻解除了仙人模式。没有所谓的积聚自然能量的过程，因为他身上本来就有太多自然能量，所以他收放自如，开启是一瞬间，解除是同一瞬间……否则一直持续仙人模式的话，容易引起误会，那显得他不是被动迎战的，而是来日向灭族的，有理也得弱三分。

但他说自己是“正当防卫”就有点不太对了，这起码是“防卫过当”。周围的人也都觉得他是含恨出手，没办法，他们也知道这位翔也长老说的话确实不怎么好听。

甚至就连唯一立场跟羽原一致的日向日差都有些呆滞，他回过神来之后，特别想提醒羽原一句，朋友，球不是这么踢的。

相比于翔也长老，羽原先前说的话明显更有道理，因为此时此地此刻，没有人比他更能打。

不过这时候羽原也有些犯嘀咕，他有点担心刚刚那一脚真的把老东西踢死了，如果死了人，罪责就会很容易赖到他身上，所以羽原可不希望对方就此嗝屁，哪怕对方变成植物人呢，可活着就是活着，那就有说法、能交代。

看看，羽原果然是难得的好人，明明对方不讲武德地偷袭了他，可他还是那么关心这位老人家的身体健康，同时他暗自下定决心，万一对方真的因此仙逝的话，基于人道主义考虑和同僚之情，他还是愿意掏一份墓地钱的。

今天来到日向族地这里之前，羽原真没想到会跟这群食古不化的人起冲突，以他的应该来说，事情本不该发生，不过既然发生了，他也不会特别在意，日向一族而已，就算他们身为木叶原始股东，高层关系盘根错节，但这些东西真的能跟羽原这种实打实的即时战斗相比较吗？

时至今日，就算是三代火影也不想冒着失去羽原战力的可能性做事了。在忍村里，年轻人往往比老东西更有价值。

打人也打了，不过基于做人的基本情商，羽原还是决定给个台阶，不然双方都容易下不来台。

“对于日向一族的柔拳，我算是久闻大名，今日机会难得，我正好想讨教学习一下，还希望诸位能够成人之美。”

意思是说刚刚双方行为不是打架斗殴，也不用被行政拘留，而是忍者之间正常的交流讨教，是羽原抒发“仰慕之情”的结果，也是他对日向一族的重视……有这么个说法，尽管只是自欺欺人，可日向一族的面子上能好看一些。

人活一张脸，不论事后这群人怎么向三代火影告状，至少这时候得让面子上过得去。

“如果羽原上忍想要见识一下柔拳的话，那我们自然不吝展示。”

见到有台阶可踩，日向日足立刻踩了上去，只能说不愧是族长，这时候他甚至连“不吝赐教”这种话都不说，只说是展示，可谓是情商颇高……高姿态的说什么赐教，万一羽原真让他们赐教怎么办？到时候究竟是谁赐教谁？

也是见羽原解除了刚刚那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查克拉状态，日向日足才确定羽原也不想把事态扩大化，否则羽原给出的就不是台阶，而是通向墓室的甬道了。

羽原扶了扶身后从不离身的剑匣，心想接下来的战斗肯定没有动用利刃的必要——再次声明，他这个人一向热爱和平，真不是来这里搞什么灭族事业的。

羽原摆出战斗姿势，又补充了一句，“讨教也不仅仅是讨教，我们双方还是要争个是非对错的，希望你们能懂。”

日向日足沉默，这应该算是在默认。羽原话里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如果他赢了，日向宁次就得按他说的，暂时不能被种上日向的笼中鸟咒印。这是应有之意，否则的话他闲的蛋疼么，来跟这群脑子有问题的家伙玩耍？他又没有义务教育跟不上时代的老不死，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打鸣人来的快乐。

如果输了，日向一族必须屈服，不然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好在羽原从头到尾说的都是“暂时”让宁次远离笼中鸟，输了的日向也可以继续自欺欺人。这时候他们认为羽原破坏了他的规矩，等打过之后，他们就会认为羽原顾及了他们的规矩了，人都是善变的。

出于公平方面的考虑，羽原是准备向这里的所有人讨教的，如果这时候还要求单挑的话，那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日向日差也得站在对立立场上。不然难道还要让他跟羽原站在一起，跟日向的宗家打团战么？

把该说的话说完之后，羽原也不管谁是谁，当先冲向了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日向忍者。

不得不说，日向一族的体术没的说，他轻松绕开羽原击打出的手臂，然后灵活地欺身向前，转眼间指尖已经在羽原身上连点了数下。

然而这有有什么效果呢，羽原可是随时着甲的，日向一族引以为豪的点穴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他们就算是点穴点到把手指戳碎了，也不可能击破羽原的内衬铁甲。

所以说过多少次了，刺客不要去惹战士，尤其是羽原这种重装战士，甚至他的攻击力比你高、法强比你强。

这人打的热闹，羽原直接曲回手臂，一下钳制住了对方的脖子，然后他不管不顾的猛然提膝，一个膝击直接命中了这人的脑门，冲撞加窒息，这人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接着他把这人随手一丢，然后冲向了第二位，他二话不说近身，然后一脚踩中对方脚背，左手按住这人肩膀，接着右手就是砰砰砰三拳。

堪称劈脑袋、鬼剃牙、掏耳朵。

羽原现在也知道该怎么用体术进行战斗了，那就是先限制住对方的身体，接着进行忍者殴打，反正他的防御力高，在近战之中容错率也高，被敌人打几下完全没关系，这是一般忍者学不来的。

一般忍者的近战是游走在生死线上的，他们必须躲掉敌人的每一招，否则就是个死。

羽原完全可以硬吃下地方的攻击，来来来，有本事弄死我，不然我就弄死你。所以在系统思考之后，他得出了这种先擒拿，再打拳的神奇战斗方式，大家再也不用担心他的体术打不中人了，敌人用了都说好。

日向忍者们都惊呆了……

你怎么能……体术怎么能……为什么毫无美感啊，简直无理取闹。令他们难以接受的是，羽原的体术打的如此丑陋，可他居然能赢，简直就是没天理。

好在这里的日向忍者都很精锐，羽原的这种攻击可再不可三。

当羽原把这个对手打的满脸开花，正准备在其脖子上补上一击手刀的时候，剩余五名日向忍者同时来到了羽原的身侧，他们协同出招、一并发力：

柔拳法·八卦空掌。

羽原的身躯瞬间弹起，高高击飞、狠狠砸落。

这样的攻击在他的防御下不算什么，但比较危险的是接下来的连携攻击，大量飞行道具向着羽原摔落的地方激射而去，同时日向忍者们也飞奔过来，拳脚相向。

且不说能不能破防的问题，重点在于羽原担心自己会破防，所以他得加码……

忍法·八重耶俱矢。

他身后的铁砂纷纷涌动，在敌人的攻击到来之前，黝黑厚重的装甲已经将他全身覆盖。

“你们用一个术，我也用一个术，这样就能确保比赛一直公平合理下去了。”羽原心中如此想着。

不过闹剧终归只是闹剧，羽原也不想在这里折腾太久，他又没有羞辱人的兴趣爱好。

对手的攻击打在他的身上，不痛不痒，他随手抓住日向日差击打过来的手臂，接着将对方整个人往自己身前一拉，然后毫不迟疑的一脚踩向了这人的腹部。

强烈的雷遁从羽原脚下爆发出来，沉重的钝击立刻带上了凌厉到仿若雷霆的声势，他将日向日差砸落身前、一脚踩住。

其余日向纷纷冲过来救援，这时候羽原左手自然下垂，掌心平行于地面，右手平直伸出，手掌正对着冲过来的几人。

“或许你们不知道，其实我是有一位很好的老师的，哪怕他早已离开了木叶，但依然会见缝插针的教我新的忍术，那可真是个好人啊，真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能逮捕或者打死他……”

明亮而剧烈的查克拉汇集到羽原的双手手掌，它们不断弹跳着，仿佛带着毁灭性的能量，却又被牢牢拘束在小小的球形空间里，直到……

羽原释放了它们：

忍法·朔间神执直。

轰！

巨大的冲击波从纵横两个方向上爆发出来，就像是置身于风暴中一样，强大的查克拉冲击转瞬填满了整个内道场，但这些陈旧的、毫无生命力与任性的方木立柱、厚板实墙和瓦片天顶根本约束不住那新生力量的爆炸性冲击。

日向忍者们被吹飞，上下左右，这栋建筑纷纷龟裂，然后轰然倒塌。

烟尘之中，只有羽原自己一个人还站着。

“我想应该可以了吧，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确实可以了，羽原只是拆了栋房子而已。胜负已分，羽原赢了，其实这时候更圆滑的做法是赢了的羽原主动认输，完成仰慕、讨教、甘拜下风的流程，这样算给足了日向面子，甚至能博回一些好感，只不过……

你J8谁啊，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羽原只给值得尊重的人脸面，至于这些日向宗家……额，这不是没死人吗？

尘埃落定，羽原抢在看热闹的人们抵达之前，扶着脸色苍白、耳鸣眼花、嘴角带血、满身狼狈的日向日差离开了这里。

日差看着挺惨，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最多也就有点脑震荡和内脏移位而已。

快要到他家门口的时候，羽原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日向分家的咒印，真的无解吗？不。我想你应该明白，对于木叶而言，有些事不是不能，而是不为，火影需要整性上的平衡，但……机会不是没有，不是吗？”

这话直接让日向日差楞在了原地，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好他耳鸣症状还没有缓解。

木叶真的没有办法帮日向分家解开笼中鸟吗？真不一定，但就算木叶有这样的能力，高层也不会这么做，理由就像是宗家们说的那样，这是日向一族自己的事情，村子控制宗家，宗家控制分家，这种层层施压之下，上层的统治不是非常牢固么？

这样的制度除了对分家不好，剩下的人都觉得皆大欢喜，所以他们没有改变现状的动力。

而羽原刚刚说的话，听起来就有点恶魔低语的意思了。等日向日差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身边早已没了羽原的身影，而他自己正站在自己门口仿若石雕。

“真的……”

日向日差思绪纷乱，他看起来狼狈无比，可这会的眼神却越来越亮……溺水的人，但凡抓住了一丝希望，就不绝不会放手。

“父亲，你这……”

日向日差回到家中，当宁次看到他这幅样子之后，也有点发蒙。

“好事。”日差伸手揉了揉宁次的脑袋，然后忍不住的列了列嘴，这叫什么事，明明刚刚被人毒打了一顿，可这会自己心中为什么对他充满了感激呢。

就算没有后面的那些话，但凭羽原保住了宁次完整的眼睛，日向日差就会对他感激不尽。此乃人之常情，羽原做到了日差做不到的事情。

至于接下来一段时间，日差会因为宁次的事可能承受的族内压力，他根本不在乎，相比于儿子的前途，这点小事又算什么？

“宁次啊，羽原上忍是值得你尊重和追随的好老师，有些事情等你稍稍长大一些就明白了。”

“我知道，父亲，羽原老师教了我很多。”日向宁次自然很尊重羽原，不过他还是有些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父亲，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看的出来，自己的父亲现在很高兴，明明这种喜形于色是很少发生在日向日差身上的，正常情况下，他是显得沉默而愁苦的。

“都说了，是好事。”日向日差笑了笑，却没有再做解释。

…………

日向一族发生的骚乱，究竟是大事还是小事？这还真不好界定。

羽原自己不认为它是什么大事，同样的，为了族中颜面，日向一族也选择大事化小，然而外人干扰日向一族的宗分制度，干扰对分家忍者施加笼中鸟，这件事情的性质是非常严肃的。

所以，不管是正当诉求还是私心报复，仅仅转过天来，日向一族就向火影打了小报告，火影也该先一步收到了暗部的相应情报。

于是三代火影决定调节一下双方之间的矛盾，这种事情他可太擅长了，甚至堪称职业选手……和稀泥么，如果世界上有和稀泥和装糊涂大赛的话

，三代火影绝对是冠军选手。

第二天下午，三代火影在他的办公室召见了羽原。

羽原来这里的理由，他自己当然心知肚明，所以当他见到了火影之后，马上笑着开口说道，“火影大人，这点小事还要惊动你啊。”

“小事？”三代火影气的胡子都歪了一下，“你不在意，但事情本来就很严肃。我问你，日向宁次是怎么回事？”

“他刚刚被种下了人之咒印，这时候再对他做些什么的话，我怕会干扰到这个咒印发挥效用，而如果两种咒印不幸发生冲突的话，那么宁次能不能活下来就很难说了——我不能放任日向一族草菅人命，更何况日向宁次还是我的学生。”

这些话羽原张嘴就来，要严肃那他也把事情往严肃里说，直接就上升到草菅人命的地步，反正人之咒印作用于经络乃至每个细胞，笼中鸟咒印作用于神经体系及视觉系统，谁能保证两者遭遇之后完全没有风险？谁敢来试试，那羽原就直接给他加大药量，左右都是他有理。

有些事三代火影心里明白的很，但他还是问道，“宁次需要多久才能完全适应人之咒印？”

“这个很难确定，要看他的发育情况。”

发育情况？三代火影心说日向宁次还不得发育十年二十年的？但他懂关爱弟子的心情，因此不准备因为这种事情让羽原离心离德。

“两件事，第一，分家的日向宁次必须种下笼中鸟咒印，但由于他情况特殊，这件事可以稍稍延后……无论如何，你不能破坏日向的宗分制度。”

羽原立刻点头，不愧是火影，看看人家这说话水平。

“第二件事，再找一个日向的孩子，让他们看看人之咒印的好处，最好的宗家的孩子，明白了吗？”

“……明白。”

羽原已经点过一次头了，所以这第二次他也不得不点头。好在这事也不违反他的原则，尽管他有些反感日向宗家，但人之咒印本来就是为大规模普及而诞生的东西。

火影的第一点，偏向的是羽原，答应了他的诉求。第二点则是偏向了日向，用来堵住他们的嘴巴，等他们见识到了人之咒印的好处，也就不会再说什么惩治羽原的话了，除非他们再也不想要新的“疫苗”了。

“那就好，这里没你什么事了……羽原，我提醒你一句，以后不要在村子里大打出手，尤其是对木叶忍者大打出手。”临了火影还这么提醒了羽原一句。

羽原心说怎么是我大打出手，我只是被迫反击而已，是正当行为，不能因为我的实力稍微强一点，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啊，好人就该被枪指着头？火影真是老糊涂了，昏聩无能啊。

“怎么，你有意见？”三代火影一瞪眼，胡子好像更歪了。

“没有，完全没有。我明白了，火影大人，谨遵您的命令。”羽原马上应和，然后立马开溜。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客观的说，单单从这次骚乱引起的关注度来说，它都不能算是一件小时。在木叶，毕竟有一些眼光是一直盯在羽原身上的，因此一旦羽原干了些什么，他们都会高度重视。

比如志村团藏。

“根”的秘密基地里，一名头戴动物面具的忍者向着志村团藏详细的汇报了发生在日向一族内的事情。

等团藏看完了纸面上的汇总，听完了这位忍者的口头诉说之后，他将手中记录着情报的文件放在桌面上，然后手指不停的在桌边轻敲了起来。

由于此前的几次对立和冲突，团藏一直觉得羽原不可信，是个大麻烦，早晚会做出危害木叶的事情来，日向事件无疑加强了他的这种印象……对于团藏来说，反正整个木叶就没几个人是可信的。

但问题是他一直拿羽原没什么办法，这就有点让人尴尬了，一向自诩为木叶地下守护者的志村团藏，居然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有几件事情，安排一下……”

“其一，继续关注日向一族宗家的态度与动向。”

“其二，尽量收集有关于那个咒印的情报，第一目的获取它的制造方法，第二目的寻找它的隐患与缺点。”

“其三，找个理由或者重要的任务，把上忍羽原调出村子一段时间。”

“其四，这一点最为重要……务必给我找到大蛇丸，我必须重新恢复与他的联系。”

“是，团藏大人。”

“嗯……”

幽暗的地下空间之中，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志村团藏的实力虽然也就那样，但没人能否认他的危险性，因为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下一步又打算做些什么。

这个人是个毒瘤，也是某些人不得不面对的大麻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