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唇边带着冷笑,眸光冷冷睨着下面这些心知肚明却不致妄言一二的人,“众卿家觉得今日的戏可精彩?”
众人赶忙附和之..
“哀家也觉得很是精彩,而且它之所以精彩,是因为它是现实的。”太后笑不达心。
“锦妃****,该杀!七皇子谋逆,该诛!”其中一个大臣这时候起身迎合道:“更何况,从七皇子的名字之中便可以看出先皇的旨意,只怕他根本就不是先皇的儿子,而是之前浊迹青楼的时候便已经竹胎暗结了!”这人适时揣摩着太后的心意,想要得到她的欢心。
太后面色淡淡的,并未见得有生气之色,反而眼中有一种异彩。
做官的总善于察颜观色,便有不断的官员开始谄媚逢迎。
“当年锦妃****后宫,皇上因为怜惜她腹中骨肉而饶她一命,不想她一犯再犯!一罪便是死罪!”
“不错!如今七皇子再弑君杀帝:更是罪不容赦,太后娘娘一定要抓到他,判他凌迟之罪!”
“锦妃当年未入宫便有孕,更是全图以贱子鱼目混珠充当皇子,该是灭门诛九族!”
“太后娘娘,臣以为锦妃已死,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抓到七皇子处决,一来告以先帝安息,二来对天下也有了交代..”
声音此起彼伏,上官芙蕖不禁冷冷而笑,这些人呐,当初的事情都只是外人罢了,如今更是来菜着别人的伤口来讨好太后,真的冷漠而自私..
她心底不经意地想着,眸光触及的时候,恰好看到韩金露脸上的不安,似乎有那么一种惶然被这些大臣所触动。
上官芙蕖不禁顿了顿,想来这个公主也是十分憎恶七皇子的,此刻不该如此安静的,却不知道她的惶恐不安所为何来..
这才发现她在惶惶的时候,一手都在抚模自己的腹部,难不成是刚才那个故事什么地方触动了她?
上官芙蕖不由自主地想到去上香那一天的遭遇,莫非那时候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吗?毕竟她匆匆地成婚,有孕得如此之快,如今肚子又较这常人大了许多,难道真的是..
有了刚才的教训,她的眸光不敢在她身上停留太久,更何况此刻心底还有另外更该担心的事情..
虽然她真的很希望韩冻已经离开皇宫了,可是这个可能性真的太小了,因为他是如此执念。。
一颗心,竟然就这么不安了起来,这是不好的预感吧?
这才发现,太后只是从一开始的紧张,到最后反而越是闹适淡然,这样态度,是不是有点反常?按照一般来说,慎戒着刺容的出现:该是筵席越到尾声越是等不到,就越心焦才是,为什么她反而会慢慢地松花缓了情绪?
心底太多的迷惑不解,上官芙蕖拿着酒杯的手都没顾到,不禁轻轻一颤,差点就丢出去了,幸好身边有人及时稳住了她的手。
“在想什么?”南宫烈看她脸色不是很好。
上官芙蕖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在想有些事情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错了..”真的觉得什么地方似乎脱节了,所以才觉得太后的态度如此反常。
南宫烈微微一叹,然后道,“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那锦妃的死和太后的生辰是同一天。”
闻言,上官芙蕖瞬时觉得一切都想得通了:“难道太后根本就没想过在这里等到七皇子?难道埋伏和设计都在另外一个地方?太后早就算准了韩冻会去祭拜他娘亲,那里是否事先会设好埋伏?”
南宫烈默然不语,但是眼神给的肯定已经够了。
上官芙蕖只觉得一颗心沉了下去,不知道这一劫他,是否躲得过..
筵席似乎也已经逐渐接近尾声了,自然,身为臣属都不可能擅自提早离开的,太后眼底那一抹光彩似乎更加熠熠起来,终于,等来了消息。
上官芙蕖看到那一方,一个侍卫策马而来,不在万不得已的时候,这宫廷之中是不随便让侍卫如此猖狂策马的。
但见他飞速疾驰而来,到了跟前勒住了马疆,然后翻身下马跪下,一气呵成,“禀告太后,七皇子抓到了!”
太后闻言眼中酝酿许久的熠熠终于太绽了光芒,“好!很好!立刻将他好好关押好,待审。”
“是!”那侍卫领命而去。
上官芙蕖不禁咬唇,那个男人终于还是落入了太后手中,虽说待审,但是又有什么好审的?!只怕很快就会被拉去刑场凌迟了!凌迟,多么可怕的刑法,只是她却想象不出来那个时候那个男人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饶是如此,她竟然会觉得有些心痛..
..
筵席散去,上官芙蕖也随着南宫烈出了宫廷。
只是,她不断地回头看看这森冷的宫殿,心底挥之不去的郁闷。她想救他,不论如何,她都欠他一个人情,只是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天真和奢望。
只凭她一人之力,又如何去将他救出这犹如毒蛇猛兽胸腹的皇宫?!
后来,她才知道太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年锦妃死得不得立碑墓,更何况葬入皇陵,但是年幼的七皇子抱着那一杯骨灰自己找了一处幽僻的角落,供了牌位。
那太后知道这些,便让人事先在牌位上涂毒,乃至于宫中容易拿到的香烛都浸透了毒药,只要被他拿走点上,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只怕很快,或许不出明日,太后就会下合凌迟那个男人了,她即便是想救,也没时间了.
这一夜,上官芙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稍稍有了睡意,便会梦到那七皇子全身被笼了渔网,然后行刑的人拿着闪烁寒芒的刀,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
血腥,欲呕。
便捂着嘴巴醒了只觉得胃里翻腾的很是难受..
下一刻,一杯清茶递了过来:“喝些水吧!做噩梦了吗?”
上官芙蕖喝了一口水,点点头:“嗯,我梦到七皇子他..他..”
“嘘,别说了。”他道,他明白她的梦境了。只是,“你好像很在意他..”自从出宫之后,她便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
上官芙蕖看着他眼底淡淡浮现的阴霸,不禁笑了笑,“你不在的时候,我独身在宫里,我欠他一次人情。”
“那你想救他?”他问得淡然。
“我想,但是也要有那能力,不是吗?我心里一直有一份不安..”上官芙蕖顿了顿,蓦地想到了什么,或许她真的可以救他,只是这个代价却不知道自己是否愿意付出..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或许事情不会那么糟糕,你不要想太多了。”他安慰道。
“哎..”上官芙蕖深深一叹,不禁搂紧了他,心底不禁在想,这个时候韩冻是否会害怕,会绝望?他一个走了漫漫长路,一路而来都是那么得阴暗苦涩。这个时候,真的觉得,噩梦初醒的时候一个依靠的胸膛,真的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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