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而是这靴子的生意我早就已经和顾家签订了，要么我只能自己零售，要么只能成批量的卖给顾家。”
姜苗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顾家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他们家还管着我们村子上的作坊呢，你发现了这靴子的生意，顾家的人早就发现了，还等着你来找我吗？”
杨掌柜攥紧了拳头，终于不那么生气了，只是内心升起了一股无奈和无力，顾家人做生意还真是不给人留活路。
“这成批量的往外售卖，杨掌柜怕是赶不上了，就算是我愿意降低价钱卖给你，只怕你也免不了得罪顾家，倒不如买回去自用。”
杨掌柜神情有些松动，不过心里还是提防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苗就道：“马上就要到过年了，大家族里年末的时候都会给帮他们办事的人分发奖励或是做衣服，或是给钱，又或是提高等级，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给人脸面。”
“我将鞋子以八两银子一双的价格卖给你，回头你可以对人说是花了三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买来的，我想收到靴子的人一定会感激你，你们杨家也会落下一个宽带下人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如果你将这靴子奉献给主家的夫人小姐，他们也一定会高兴的，还会夸你办事好，我这边也不至于违背了和顾家的约定。”
不得不说，姜苗的提议杨掌柜心动了。
因为那件事情，他被迫不得不离开经营多年的青州，其实他心里是不太想要离开这里的，如果能够讨好主家，为主家省去一大笔银子，那么他很有可能会留在这里或者被委以重用。
姜苗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思考。
她相信杨掌柜一定会答应的，果不其然，在思考之后杨掌柜答应了。
姜苗也很体贴，“杨掌柜既然照顾了我这么一大笔生意，我也总不好让杨掌柜失望，我这里有鞋号的大小。”
姜苗将鞋样子的给了他一沓，“杨掌柜回去之后好好的查一查，需要多少双三十七号鞋需要多少双三十八号鞋，一并告诉我，我让人分批量给你送过去，或者有特殊要求的，比如要在上面加上刺绣或者每个人的生肖属相都可以。”
杨掌柜体会了一把顶级的服务，心里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在于对方想的周到，免去了他不少的麻烦，不高兴在于这样的人没有办法和他站到统一战线。
“姜掌柜想的周全，回去我就让人统计过两日给你送过来，不知这鞋子什么时候能给我。”
“准备靴子怎么也得一日的时间，如果你有特别的要求，也需要花费个几日，看你这边。”
杨家规定他入冬之后就离开青州，他是左磨蹭右磨蹭才拖到了现在，眼下主家已经有些生气，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若是没有特别的要求，我明日让人给你送来尺码，你后日能否将鞋子给我？”
有些赶，不过姜苗还是答应了，“可以，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需要找中间人来核实检查，免得日后这鞋子出了什么问题你再来找我。”
杨掌柜佩服于她的谨慎，同时也生气于她的不信任，不过这次的事情对他颇为重要，所以那点不愉快，他可以不放在心里。
成功地送走了杨掌柜，姜苗瘫在椅子上喘气。
“蓝心你让人备上三份礼，一份送去潘主簿，家里一份送去张县丞家里，另外一份则送去方家，就说过两日我请他们来做一次公证。”
“是。”
潘主簿收到礼物后，当即答应了下来，表示那天不管多忙，都会匀出时间来前去捧场。
张县丞和方老爷也答应了，方老爷不但自己来了，还叫上了钱族长和潘族长。
杨掌柜看到这么多人出现，心情一下不美好起来。
虽然这只是一笔交易，可是在外人看来，怕是以为他怕了姜苗，以后想要从她的手里抢生意，可就难了。
潘族长是来看热闹的，顺便和姜苗套套关系的，钱族长也是如此，不过他的处境有些尴尬。
杨掌柜当初为了救杨三爷，从钱家借了一笔不小的钱，虽说后来还了一部分，但是仍旧有一部分没有还，而且还被他以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抵消了，也因此钱家族人对杨家怨声载道。
钱族长看到杨掌柜心情自然不美。
另一边，潘主簿和潘族长的关系不太好，主要是族长和潘掌柜的关系好，所以他之和张县丞说话。
二百双靴子当面点清，一双一双的检查。
检查完后，没有任何的问题，双方都签订的契约，凡是来凑热闹的人，也毫不吝啬地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如此一来，即便日后靴子上查出了有问题，也不能怪在姜苗的身上，杨掌柜也无权来找姜苗的麻烦。
这可以说是霸王条款了，可是如今的杨掌柜处境堪忧，他也管不了这么多。
杨掌柜不愿意留下来被人看热闹，当面点清完毕之后，他便带着两百双靴子走了。
其他几人却留了下来。
既然是请来做公证的，中午怎么也得管一顿饭，姜苗特意选了青州城里最大的一处酒楼款待几人。
酒足饭饱之后潘主簿被潘族长拉走了，张主簿和方老爷走了，听说两家马上就要成为亲家了，正打的火热，只留下了钱族长。
姜苗等着钱族长开口。
钱族长这会儿怎么也端不起架子来，“姜掌柜，过去我们钱家有行为不周的地方，还请您能高抬贵手。”
“钱族长使不得，我一个小辈哪里当得起您的大礼呢？况且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和大哥也没有放在心上。”
姜谦来到青州城后，将城里有钱的人家都聚集在一起，谈过一次话，主要是让他们善待家中的奴仆以及佃户，没有特意的提起谁，也没有特意的为难过谁。
可是架不住钱家的人心虚。
总觉得姜谦刻意针对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咋咋呼呼，这会儿全都偃旗息鼓，一个个全都找到了钱族长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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