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不做二不休

第114章 一不做二不休

并不知他们几人今日出城去了，凌霄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回来睡了一日后，头一件事，便是想着去奇香园知会一声。

却没想到扑了个空，而且还听闻了这么个消息，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这晋弟跟那二位是越走越近了，这会都一起出去玩了，若是等以后知晓真相，会不会怪责他？

还有便是，国公府当真差不多也要开始选择站哪一边了吗？

摇了摇头，谢过杨贵的热茶，凌霄又骑上马，赶往卫所那边。

虽说是锦衣卫配合衙门查案，但人是锦衣卫抓到的，主场自然还是锦衣卫这边。

“大人！”

“大人早！”

凌霄将缰绳递出去，略一颔首：“嗯，京兆尹大人可到了？”

“到了，正在厅中喝茶，二位镇抚司大人在接待。”

“好，下去吧。”

取下披风，凌霄大步走入厅中，神色沉着稳重：“彭大人，久等了。”

京兆尹彭南见着他，立时起了身，笑呵呵的道：“不久不久，凌大人辛苦了，皇上特意关照过，此事全权交由凌大人负责，我便是来帮帮忙而已。”

“大人谦虚了。”凌霄一摆手道，“大人请坐，关于此次审问，在下还有些细节想问问大人。”

说完，这才冲顾海泉二人略一颔首。

这一眼，两人自是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事是皇上亲自下令交由凌霄负责的，他们两个镇抚司，本来从始至终就没插手，审问一事上也没他们什么事。

“那下官告退。”

“恩，去忙吧。”

凌霄一点头，就没再看两人，径自同彭南相商起来。

顾海泉眼底闪过一丝阴狠，随后才由着南镇抚司拉了出去。

“这回他立了功，你便安生几日吧。”

“哼，不过是小人得志。”

南镇抚司劝不过他，只好无奈作罢，转而问：“今儿个好像没我俩什么事了吧？”

“全城严禁，还能有什么事，”顾海泉冷冷道，“我回府去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身子不适。”

“哎——”见他说完就走，南镇抚司不由一摇头，随即自己也出了卫所，打着去办公务的名号，出去溜达去了。

顾海泉心情本就不好，一回到侯府，听闻老夫人又有些不好昏了过去，就像是找到了出口一般，一掌将那小厮拍飞。

“吵什么吵，老太婆早死早了事！”

他这话一出，周围下人都是惊住，一脸的畏惧，倒不是怕了他，而是知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顾海泉冷静下来后，便立即命心腹管事将人都拖了下去处置，再压下情绪换了身常服，去往荣宁院。

这事已有嘴快的来禀报了张氏，一见他过来，张氏就急忙将他拉到院中。

“又谁惹你生气了，才出去就回来了？”

“还能有谁，”顾海泉不耐的道，“老太太怎么样了。”

“莞儿正在里面照顾着，”张氏神色一沉，压低了声音道，“这老不死的，不知怎地就是不死，还拖累莞儿不得不床前尽孝。之前虽说是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没了，但不知怎地，突然又好了些。不过大夫说了，她至多只能活两三月了。”

顾海泉看了眼守在屋外的婆子，哼了一声：“真够麻烦的，她一死，父亲便需卸了官职丁忧三年，这爵位，也是时候该传下来了。”

说起这个，张氏眼中不由露了几丝怨恨：“这事我同你父亲提过，他不是敷衍了事，便是打岔过去，指不定另有打算！”

“怎么会？”顾海泉皱了眉道，“莫非他还想传给庶子不成！？”

张氏冷笑一声：“泉儿，你可别忘了，这府里向来不成规矩，庶转嫡也不是不可能。他明面上对大哥言听计从，实则早已不满，连带我亦是如此，对待你和莞儿，也是越发冷淡了。”

尤其是上一回遭到顾锦诬陷后，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是顾汉霖对他的冷淡，顾海泉还是能感受到的。

他对自己的庶妹意图不轨，这事就像是顾汉霖心中的一根刺。

而顾莞上回在宫中出了丑，想必也没法嫁入皇室之中，高嫁都有些难，更是没了利用价值。

在锦衣卫，他要被凌霄压着，在这府里……他这大少爷，也不过是个虚名！

顾海泉神色越发阴狠了些：“真是该死！”

“泉儿，先别急，”张氏拉着他走到檐下，低声道，“你那药可还能找来些？”

“娘，你这意思是……？”顾海泉一时讶然，他虽然怨恨，但顾汉霖到底是自己的亲父，比起常年欺压着自己母亲，还帮着顾锦那个贱人的老夫人亲近多了。

张氏咬着牙道：“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这永宁侯府本该就是你的，你父亲他不是个东西，本就无用不说，还总是四处拈花惹草，也不知在外面惹下多少麻烦！只要他一死，别的就都不需担心了。”

连同顾锦，也可以轻易除去，而不必再如鲠在喉了！

没想到自己母亲会这般狠心，顾海泉一时有些愣住，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

看他如此，张氏连忙柔和了神色道：“泉儿，娘都是为了你和莞儿着想，只有你继承了爵位，才能替莞儿挑个好亲事不是吗？”

同样的，他还可以借此升官，不必再看凌霄的脸色行事了。

顾海泉眼神渐渐冷下来，许久后，才暗哑着嗓子道：“好，我尽量再去寻一些来。”

张氏松了一口气，四处张望了一番，见并无人在，便拉着他离开：“走，里面有莞儿，你便只管回去好好休息。”

他们一走，一直藏在窗后的紫兰，这才松了嘴，露出有些血迹斑斑的下唇来。

她眼中一片惊恐，眼泪倏然落下。

过了片刻，听闻顾莞也是不耐烦的先行走了后，她才挥退其他的丫环婆子，冲进了内室，跪倒在塌前泣不成声：“老夫人……”

老夫人微微睁眼：“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是，是……”紫兰凑上前去，在老夫人耳边，近乎哽咽的将自己听到的一切如实转告。

“！！”老夫人双眼顿时瞪圆了，浑身发颤，“怎么敢，他们怎么敢……锦、锦……”

“老夫人您先冷静，奴婢这便想办法让老爷去找了晋公子来。”

紫兰正要起身出去，却是被人紧紧握住手腕，老夫人发白的嘴唇颤抖着：“叫，叫她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