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不能着急

第214章 不能着急

这么明晃晃的试探，显然对她已经没有了闲聊的耐心，什么事都最好直白的来。

顾锦一点头道：“听府中下人说了。”

看她现在倒是不承认自己便是晋公子了，卢氏不由凉凉一笑：“你如今本事也是越发大了，外头有个晋公子，里头还有个三小姐，这瞒天过海之术，当真是做得天衣无缝啊。”

“祖母过誉了，”顾锦亦是笑笑，神色坦然的道，“这晋公子只是个名号罢了，谁又知道这世上有几个晋公子呢？”

原本就觉晋公子那么大本事还能被绑有些怪异，而且顾锦的确好端端的在府里，乍的听到她这话，卢氏便不由皱了眉头：“你这意思是……还有别的晋公子？”

“真相如何，相信祖母心中自有定论，”顾锦一耸肩道，“你有求晋公子，而我只想做名正言顺的侯府三小姐，这一点，还望祖母别忘了才好。”

知道她又是在提醒自己张氏一事，卢氏眼神一闪，轻咳着道：“你也知晓，你大哥婚事将近，且他才立了功，有他在，我也奈何不了张氏什么，除非——”

“除非什么？”顾锦挑了眉。

卢氏眸色阴暗了些，低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是……要将张氏毒死的意思？

顾锦心中暗笑，一片讽刺之意，张氏若是知道自己没能毒死卢氏，反过来要被卢氏毒死，不知会作何想法。

“祖母想做什么，锦儿并不想管，只想让娘做堂堂正正的嫡妻，那之后父亲想再娶继室也无妨，只要不担心外人唾骂，得罪尚书府，那就都随意。”顾锦说着，还抬手拈了颗蜜饯吃，浑然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

“你，”卢氏听了有点气，话出了口却又是按下，好声好气的道，“那张氏是有海泉寻得那秘药，我又从何处去寻？”

潜意识，便是只能求助于“晋公子”了。

顾锦轻轻挑眉：“哦？原来祖母还记得，张氏那药是大哥亲自寻来的。”

卢氏神色一变，知道她这是在讽刺自己这些日子还劳心劳力的替顾海泉操办婚事，脸上青白颜色来回换了一番，最终化为一声叹息：“那难不成，还要我这做祖母的，去害死自己亲孙子不成？”

对啊，不能去害自己的亲孙子，只能去害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从外面嫁进来的儿媳妇呗。

早前，纵容张氏害死兰梨，却留了顾锦一条命，也是这样想着的罢？

顾锦沉默下来，一时没有接话，等了片刻，方才毫无预兆的问了句：“当年我娘，刚随父亲从江南回京城侯府时，您是怎样想的？”

卢氏一怔，看着她那肖似兰梨的脸庞，也是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久久，才低声道：“还能如何想，便是想着侯府后院又要闹腾一阵，觉得头疼不已……不过说难听点，她一个女孩子家，终身大事当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定，两家都还未见过面，就先托付终生硬是要嫁来，到头来做了这等递贱卑微的妾室，也只能怪她自己不守妇道，好的不学专学魅惑男人。这兰家想必也没什么教养，一介粗鄙商人，想着有钱便能解决一切，最后落得两头空，那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这一番话，顾锦并不意外，也不生气恼怒，只是平静无波的问：“那祖母是觉得，父亲刻意隐瞒身份，还让同伴帮着制造谎言欺瞒，也不征求家中同意，便娶了我娘，就一点错也没有？”

卢氏道：“我知道你是要为你姨娘鸣不平……不过，纳个妾室而已，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父亲也是一时糊涂了，这不娶回来不也好生待着，又是单独的院子，又是小厨房，你去问问旁的姨娘，可有这般好处？”

“姨娘，夫人，”顾锦唇边勾起一抹嘲讽，“差别大着呢。”

见她还没完了，卢氏一蹙眉：“都过去的事了，况且你也说想扶兰姨娘做正室，只要你帮我解决了张氏，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顾锦也直白道：“这个，我只怕帮不上什么忙，我的药向来特别，就算是毒也一定能查出来，麻烦不说，若是到时祖母将责任随意往我身上一推，那便说不清楚了。”

这就是承认她有致命的毒药，卢氏眼眸暗了暗，若是自己遇了害，别人还想必疑心不上她。

真让紫兰紫衣两个丫环去指控，照她这么狡猾，肯定能推得一干二净。

主子和奴才到底还是有差别的，在没有实际证据下，官府肯定更倾向相信主子。

卢氏还未说什么，顾锦却是又开了口道：“而且，容锦儿提醒您一句，同样的法子再用第二回，您觉得瞒得过大哥？他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与三道九流之人来往甚多，就算祖母当真求得了那样的药，只怕也会很快被他追查到。所以这个法子，当真不可用。”

这话的确十分在理，顾海泉那人，能不靠父祖之力，单纯靠自己走到今日，能力自然不容小觑。

卢氏一点头道：“你提醒的好，是我着急了。所以，此事还是不能急，得慢慢来才好……只不过，你父亲的身体，却是耽搁不了。”

她请了太医，也请了大夫，都说顾汉霖身体只是有些旧疾，没什么大碍，只管吃药。

当时来给她看病的也都是这样说，所以便了然，这个只能依靠顾锦。

至于新来的神医秦洛河，当着张氏的面去请，怕是不大好，而且也不知该如何跟尚书府解释。

“祖母也说别急，上回不是才拿了颗药给父亲吗？身体应该有所缓和，最起码这一二年，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顾锦慢悠悠的说完，便起身告辞，“这事多说无益，时辰不早了，锦儿不耽搁祖母休息。”

“你——”卢氏才开口，就见人已然掀了帘子出去，一眨眼功夫，脚步声都是远了。

随后，紫兰和紫衣二人才进来，看着卢氏一脸怒容，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卢氏才平息了怒气，挥手让二人先出去，走到一半时，又叫住了紫兰：“你上午当真去沁竹院看过了？那丫头在学绣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