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是不是男人？

第78章 是不是男人？

地面被树枝砸出一小块小坑，高彪斩了一个迅速伸出的枝条之后，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操！”

周明安安静静地打着飞来的小东西，显然已经习惯了。

高彪还在不断地说道：“这都什么玩意儿啊，怎么那么多？打也打不完，周明你能不能好好带路？”

带有攻击性的植物在丛林里算是少数，大多数只是在土地争夺上比较强势，这么大一个丛林，却偏偏让他们碰上了。

周明背了个莫名其妙的锅，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飞速地烧断了几根枝条，就听见身后有人哎呀了一声，回头看去，裘山半个身体贴在地面上，脚环被树枝紧紧圈住，用力的勒出了一个圆形的痕迹，脚上的肉慢慢陷入，血液顺着皮肤往外渗出，因为瘦弱的缘故，伤口看起来格外深。

周明的手上连忙一动，将人从困境中救了出来。

裘山看起来还有些惊惶未定，瘫在地上松了一口气，说道：“谢谢。”

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周明的面色平静，“小心一点，跟紧了。”

想要看凶兽，但按照他们的实力，也没有空去找一只凶兽来杀给他看，于是两人想起前两天秦殊杀死的那一堆尸体，如果可以的话，或许能拿这些来取代。

裘山听了连连道好。

于是三人便这样上路。

鸷气鸟的尸体横七倒八地在一片空地上，周围还有打斗的痕迹，有两棵高大的树干从中折断，倒在一边，茂盛的枝冠已经不怎么绿，只是短短几天的功夫，便已经有了干枯的迹象。

到了现场，裘山的样子难得激动。

他放下自己的小箱子，从中掏出不少小玩意儿来，实验室专用的试管，酒精，白色手套，甚至还有一盏酒精灯，往日里看起来动作慢腾腾的人，在凶兽面前倒显得快速，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便站在原地等。

一两个小时过去。

高彪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视线一转，裘山还在兴致冲冲地采集样本，他看了眼天色，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人的肩膀，说道：“兄弟，你这弄完了没啊？”

裘山正在等待沉淀结果，被人突然拍了一下，身子跟着一抖，颤微微地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啊，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高彪苦了一张脸。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周明打量了他手上的动作，大约知道南城的人是有自己的习惯，但这种实验器具真的很久没有见过了，末世里很少有人会做分析，也就这里，但南城发展了这么久，一般人都会用更高速准确的仪器来鉴定。

像他这样需要时间提取的做法，已经很少有人用了。

裘山大约也是觉得不好意思，麻烦了两人这么久，还要他们继续等，开口解释道：“我在做基因的提取，你们也知道的，丧尸其实是因为病毒感染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如果能够找到它的原体，或许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周明挑了挑眉，道：“你是做这个研究的吗？”

“是。”

他说出是的瞬间，周明的脸色变了变，看了他一眼，越发觉得自己心里的猜测没有错，他又试探性的开口道：“这个项目应该是很难做的吧？你这么年轻，南城就把它交给你？”

裘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道：“他们其实不愿意让我研究这个，因为太危险了，病毒的感染性就算是在死后也可能存在，所以就算是死的凶兽，也很少会到我手上，而且你们也知道的，南城的捕捉小队能力不高，能够抓到的，也只有像花豹这种变异体。”

周明听得很认真，他早猜到裘山的身份可能不一般，但是这人言语之中透露出的信息，显然是比他想象中的，更是个大人物。

能够让南城精心保护，看来他做的东西非常重要，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能改变这糟糕的现状。

周明觉得一瞬间脑中有灵光一闪。

看着裘山的背影，眸色缓缓沉了下去。

…

回去的路上，裘山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口袋里的实验样本，周明和高彪一前一后走在两边，大约是吸取了来时的经验，这次两人避开了攻击性的区域，这一路走来倒是显得安稳。

只是高彪看了他两眼，又忍不住迈着步子凑了过去。

他用胳膊撞了一下周明，小声说道：“喂，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周明挥了挥手，跟赶苍蝇似得，“别烦我，想事呢。”

“想什么？”高彪显然是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看你的样子很苦恼，说来给哥哥我高兴高兴啊。”

“傻逼。”

“……”你才傻逼。

高彪不高兴和他说话了，转身准备走，旁边的人却突然反悔似得，伸手拉住了他的腕子，回头看了裘山两眼，犹豫一会儿，开口道：“我说，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不太一样？”

“啊？”

“就是又是看凶兽，又是分析什么的。”

高彪想了想，有些无所谓地说道：“哦，南城的人都聪明嘛。”

跟他说话简直是在说废话。

周明生无可恋地扶了扶额头，叹了口气。

“又干嘛？”

“我真是个白痴。”

…

周明想找个人商量商量，然而在场的高彪不懂他说什么，周明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不敢轻易下判断，思来想去，也只能找尹薏苡问了。

一进南城，他就跟两人分开。

自顾自地走到了酒店里，打算敲尹薏苡的房门。

手刚抬到一半没落下，就跟有感应似得，房门被人打开了，尹薏苡大约脸色不太好，耷拉着一张脸看起来情绪很低落，不知怎么的，看着她好像很累的样子。

周明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喉咙。

他想了想，前后也不过是半天的时间，怎么这人就一副被玩坏了的模样？

犹豫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吗？”

尹薏苡低着头，视线笔直地看着地面，听到人声，才缓缓看了他一眼，好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

“……没什么。”她边说边叹了口气，一点也不是“没什么”的样子，周明觉得奇怪，就看到人抬起眼来，说道，“找我什么事？”

跟她说话显然轻松很多。

就算不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这人大多也都能自己感觉到。

他松了口气，可能是下意识地觉得她聪明，才会在第一时间想和她商量，走廊上的人不算多，但是偶尔还是有人走过，城里的人大多都认识，他们从外头来的，也总是比较扎眼，三三两两视线落在身上，周明也没有立刻说出口。

“到你房间说吧。”

尹薏苡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问为什么，侧身让出了个位置。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身后的房门被关上，周明才后知后觉地响起，“城主人呢？”

尹薏苡的身子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握着门把的手好半晌没有动作，她背对着周明，然而浑身都在用力，好像下一秒就能把门把给掰断了。

感受到气氛不太好，周明连忙闭上了嘴。

“能不能麻烦你……”好一会儿，尹薏苡才开口道，“现在暂时不要提他？”

…

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但周明已经忍不住有些想八卦了。

视线在尹薏苡的脸上转了两圈，发现她的表情一直很隐忍，想了想这人的脾气，也终于是忍了下来。

一坐在沙发上，尹薏苡给他倒了杯水。

双手合十地放在膝盖上，侧目看着他，道：“说吧。”

“是这样的……”

周明把裘山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也觉得有些渴，便喝了口水，看着她又说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之前是怎么猜到他的身份的？”

他们不过是吃了一顿饭。

尹薏苡回头就说裘山的身份不一般，甚至还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跟着人出了南城，说实话如果是周明，就不会想到这一点。

他很好奇，这看起来小小的脑袋，究竟是装了什么才能猜的这么准。

伊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眼里的小聪明，尹薏苡耸了耸肩，看起来也不是很在意，“顾常衡之前特意嘱咐过我，说这层楼里有一个人很特殊。”

周明兴致冲冲地听着。

尹薏苡说道：“他看起来就像那个人。”

“……”

就这么简单？

中间的推理过程呢？

周明看着人嘴角一抽，“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他挺普通啊。”

尹薏苡皱了皱眉，道：“你不觉得他很奇怪么？”

“哪里奇怪？”周明说完，觉得这个措辞不是很精准，“基本上现在的人都有些怪异，光是看外表的话，也很难确认吧。”

“不是。”尹薏苡说道，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想来跟人解释，“不光是他的外表，他的行为处事也很古板，我看过很多南城的研究人员，就算是最内向的人，也不会有他这个感觉的。”

周明好奇得不行，“什么感觉？”

“就是……他有些死气沉沉的。”

“……”

对上周明的视线，尹薏苡难得有些不爽，“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可没骗你，你看不出来吗？普通人的身上，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他那种感觉，应该说他看起来的样子，跟秦殊最初的模样有点像。”

“秦城主？”

“……”

周明反问了一句，却让眼前的人突然停下了话题。

好像是吃什么突然被噎住了一样，尹薏苡没有再继续开口解释，周明在一旁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她继续，霎时有些疑惑。

咋不说了？

尹薏苡双手放在腿上，坐姿跟小学生没什么差别，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瞬间僵硬在了原地，两眼发直地看着桌面。

大约过了十秒，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蛋。

发出一声很长很长的叹息，嘴巴被手捂住，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闷闷的，蓬松的头发斜斜绑在身侧，低头的瞬间遮住了半张脸的轮廓，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

“啊——我都说了不要提他了啊——”

…

尹薏苡长这么大，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人的时候是什么反应，秦殊把饼干递过来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重重击打了一下，本来就已经有些心跳紊乱，抬眼对上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只用了三秒就缴械投降了。

她现在连自己都很害怕。

不管是看到秦殊的脸，还是听到他的声音，或者是想起他的名字，尹薏苡的脸都会忍不住爆红起来，心情如同是被什么鼓动一样，小鹿乱跳个不行。

尹薏苡活了二十年！

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会犯花痴！

如同雕塑一样的脸木然地站在那里，就算什么都没做，她都能看出一朵花来。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状态了，她才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人赶了出去，从头到尾秦殊都是呆愣愣的，似乎完全不知道她的想法。

被人连拉带扯地赶出了门外，砰地一声重重关上房门，秦殊背停笔直地站在门口，黑发落在脸色，乖顺得有些无辜。

尹薏苡坐在房间里自我反省了好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有些消下去的感受，却没想到因为周明说起的瞬间，又给砰地一下反弹回来了。

她光是听到这个名字，都有些忍不住想笑。

嘴角扯到一半，又被自己这种态度的可怕给吓到了。

整个人在笑与不笑之间，终于给崩溃了。

尹薏苡干脆放弃了思考，直接甩锅给了周明，抹了一把脸瞪着人，说道：“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

今日最佳背锅侠周明还有些懵逼。

心里讷讷地想道：难不成城主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了？

想了想两人的相处模式，也不是没有可能，秦城主的态度他是一路看在眼里的，要说这人喜欢尹薏苡吧，对她的某些行为其实也很不喜欢，但要说讨厌她吧，又像是被什么牢牢吸引住了一样，根本没有办法。

秦殊现在又是这个状态，难免会按照本性的情绪来对待尹薏苡。

惹她生气的概率也是一半一半的。

周明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在心中默默给人点了个蜡，强行把话题拉了回来，道：“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尹薏苡的频道还没转回来，“什么怎么办？”

“裘山啊。”周明说道，“他今天又是看凶兽，又是搞研究，你说会不会，秦城主的情况，他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尹薏苡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这个。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跟人说了句等等，跳上床头将放在一边的空间戒指给拿了过来，稍微拧动了一下，从里头翻出几本书来，她的样子有些焦急，低着头，双手慌忙地在上面转动两下，拿起其中的两本迅速翻阅了起来。

周明有些看不懂她的行为。

“你在做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当时好像我看到过什么。”她一边说，一边迅速翻阅，看起来是有什么发现，引得周明也跟着凑了过去。

接连翻了好几本，尹薏苡终于在某一页停了下来，视线落在其中的介绍上，视线笔直得，看的相当认真，等解读到关键的句子，她紧绷的表情也有了一丝裂缝。

“太蠢了，太蠢了。”她接连说了两次。

周明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书本被翻在中间的位置，上头记载着一种草药，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写了几笔用法，和一张注释图，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但尹薏苡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将它翻在那页，又跟着从另外几本中，找出了类似的东西来。

一共六本书，每本书的第二十三，五十六，七十九都有记载着药物的作用，甚至被重点标了起来。

周明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尹薏苡却没有回答。

她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二话不说冲出了门口，绕过透明的玻璃窗，走到了对面房间的位置，周明后知后觉地追了上去。

她敲了两下门，很快有人出来。

然而来开门的却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小伙，头发理得清爽极了，穿着衬衫和白大褂，一副学者的打扮。

“你有事？”他打量了尹薏苡两眼，跟着开口问道。

“裘山在吗？”

“教授有事出去了。”

尹薏苡愣了愣，回头看了周明一眼，后者摆了摆手，说道，“不应该啊，我回来的时候，他们也到门口了，按理说再怎么走的慢，也该到酒店了啊。”

尹薏苡思考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

大门处不少人聚集在一起。

三四把锋利的刀剑正齐齐对着高彪，对面的人目光凶狠，像是下一秒就要和他拼命一样，有人从护卫身后走了出来，打量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外头来的人？”

高彪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过是和裘山一起进来，没想到城门口突然多了很多盘查的人。

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裘山就被人拉了过去，然后也没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这些人都对他刀剑相向，敌意相当明显。

裘山被人护在身后，显得有些慌张。

“等等，你们误会了。”

然而并没有人听他的。

站在前面的那位，高彪似乎有些眼熟，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人两眼，但实在是想不起来，就干脆放弃了，他的脾气不好，说话也是大嗓门，一生气起来，就跟能吼断了山河一样的力道：“干什么呢这是？老子又怎么你们了？”

他这么一吼确实有些吓人。

齐妄的脸色更不好了，凶狠地等着他，说道：“别以为你是异能者，就可以为所欲为，南城可不是你瞎捣乱的地方。”

高彪这一口气憋得慌，“老子哪里为所欲为了？”

难道他进进出出就算为所欲为了？做人讲点道理好不好？！

齐妄却不知道为什么很生气，盯着他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相当难看的笑容，两人的沟通如同鸡同鸭讲，却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

他说道：“既然你不听劝，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神经病吧。”

这两三把刀对高彪来说并不算什么，再强大的异能他都可以熬过来，这小玩意儿在他眼里，就跟娇滴滴的小粉拳没什么两样，大摇大摆地准备往前走，却没想到齐妄一下子拿了刀刺过来。

带着寒光的刀柄插入皮肉，血液不住流出来的瞬间，高彪低头看着还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不科学。”

他一边嚷嚷一边捂着自己的伤口后退了两步。

实在是有些蠢得可怜。

齐妄根本不理他，手举起来又要刺第二下，终于被一声厉喝制止！

“住手！”

裘山的声音低沉，在空中响起，却真的让人住了手。

老教授拨开人群，迈着步子急速走到了高彪面前，弯下腰扶着人的手腕，他干枯的手掌碰上男人的胳膊，试图将人拉起来。

“你没事吧？”关切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齐妄眨巴了两下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接受到了一波怒意，老人难得发了脾气，随手拿了什么东西丢到人脸上，齐妄是连躲都不敢躲。

挨下了这么一砸，额头都跟着红了一片。

“你这是在做什么？！”

“教授，这个人居心不良……”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老教授的脸涨的通红，说道，“是我自己出去的，如果不是他们护着的话，估计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可是……”

“可是什么？！”

裘山真的很气，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研制出对丧尸的药物来说更重要的事情了，他明明把命都赌了上去，这些人却瞻前顾后地这也不行，那也不干，他不过是个老东西，就算再多活两年，也迟早是要死的。

到时候研究结果没出来，也没有学生能够继续，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他真的很想看到人类繁盛的一天。

可以自由自在地去任何想去的地方，而不是被逼退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画地为牢，方圆百里，连出个门都要小心翼翼，害怕野兽的攻击。

他在末日来临前就是搞研究的，那时候他研究的是宇宙这一块，有些事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就算是拖延住他的性命，长久地这样下去，也没有结果，他想尽可能的，尽可能提早这种可能性，留下有用的研究成果，迟早有一天会出现可以继续研究的人。

世界没了他照样转。

可是早一天出现一线转机，就早一天能让人脱离苦海。

末世后出生的孩子很可怜，他们没有见过更大的天地，在一座很小的城池里，以为世界就该是这样，更广阔的东西他们被办法发现，他们每天都要为了生存而担忧，看到的永远是被保护层所笼罩的，模拟出来的虚假天空。

一个人的死亡不可怕。

可怕的是可能从此以后长久的日子里，他们都必须生活在这样的状态下，裘山忍不了。

因此在他的眼里，什么保护、照顾，都是屁话，他宁可死在丧尸的手下，也不能整日坐在屋子里，对着一堆没用且错误的数据发呆。

老头子固执起来，一般人是降服不了的。

齐妄已经快习惯了。

他们担心他被人绑走，却没有想到他真的宁愿冒险出去采集资料，齐妄对他也是很绝望了，视线转到高彪身上，发现这人可能真的成了背锅侠。

手上的剑带带着血，讪讪放下了手，收了回去。

“对不起了。”

“……”

…

道歉得不走心。

但是还不等高彪发飙，来人的语气又是一转，道：“不过教授你私自出去，是违反了规定的。”

哈喽？

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

齐妄身后的人就应声而动，三两下跑到他们背后，把人从地上拉扯了起来，高彪身上还有伤口，这些人却一点也不温柔！

拉扯了两下，他都疼懵了。

一时间看到剑身都有些害怕，后退了两下说道：“不是，我说大兄弟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你闭嘴。”齐妄说道，视线转向裘山，很了解这人的性格，“后续我们会处理好，但是现在，您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

…

秦殊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行动得很慢，一群人吵吵嚷嚷从身边过去了，也没什么反应，直到听到了一声高喊。

“喂！那个谁，快救我！”

往前的步子一顿，下意识回过头去。

高彪人高马大的被一群人按着走，本该是刀枪不入的强化异能，也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很害怕的样子，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大约是发现人根本没看自己，才喊了这么一句。

秦殊看了他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两人压着他，手上的武器靠近了一些，皱着眉头说道：“老实点。”

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一双鞋子停在了他们面前，都跟着顿了顿，抬头想劝，“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不要……”掺和进来。

剩下四个字还没说完。

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刷的一下贴着脸飞过去了，后颈被狠狠一砸，一吃痛就给晕了下去，城主这一出手，彻彻底底把高彪给怔住了，捧着下巴一副标准小迷弟的表情，痴迷地看着秦殊说道：“大佬啊！我要给你生孩子！”

秦殊觉得恶心，没理他。

转身离开了。

高彪连走带跑地跟了上去，跟在他身旁没有走开，胸口的伤口还在疼，但也开始愈合了起来，南城的武器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对于他来说，伤害莫名得高，走了两步觉得受不了了，终于蹲了下来。

秦殊的动作一顿，转头看了他一眼。

高彪抬眼吃力地笑了一下，“城主，要不你也给我治治？”

“……”

“我知道小骗子受伤的时候都是你给治的，虽然两个大男人有点那什么，但我一点也不介意啊。”说着扒拉了两下衣服，露出一大片胸肌，一脸“就算我不是娇花也不要怜惜我”的模样，说道：“来吧。”

秦殊没有动。

就这么看着，一动不动。

“……”

这就很尴尬了。

“秦城主？”

高彪一脸疑惑得很认真，秦殊扭过头，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表情在一瞬间变得铁青，他没有再继续看他，转了个身就要离开。

“秦殊居然见死不救”这个认知让高彪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消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肌，他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口啊，怎么就被人嫌弃了呢？

他思考得很认真。

被人一脚给打断了。

周明的动作没有一点留情，让原本坐在地上的人，下意识地往前一冲，疼痛隔着背部强烈传了过来，高彪真的是很想骂人，然而还没开口，就听到了在他之前的一句。

“白痴。”

他回头才发现是周明。

逆着光站在那里，单脚还搭在他的背上，双手插在口袋俯视着他，清秀的脸蛋难得皱起了眉头，说道：“你在这耍什么贱？裘山人呢？”

高彪简直委屈哭了，他这伤口还没好，又被人雪上加霜，结果罪魁祸首根本连问都不问一句，直接找他要人。

抹了把辛酸泪，高彪说道：“被人带走了，都是一群神经病，什么也不说就给了我一刀，你看我还在流血呢。”

说着显摆出了自己的伤口。

被刺了一道口子，有些深度，但还死不了，周明看了一眼，很快就挪开了视线。

“哦。”

他回头跟尹薏苡说道：“现在怎么办？”

跟在他身后的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外套，连衣帽带在头上，遮住大半个轮廓，她的样子也有些吊儿郎当的，侧了侧脖子，像是在活动筋骨。

“要是说让我们见见他，肯定是不行的。”她的声音很好听，说话的语气却是很镇定，“如果我们的猜测没错，估计以后这人也会被放在重点监控室里了，要是想看到人，问些事，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抢。”

“……”

高彪坐在地上，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的世界观都要破碎了，然而更让他讶然的是，他的好友居然对于这个建议没有任何异议，甚至在听到她这话之后，还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

几秒钟之后，向他看来。

“就是这样，跟我们一起去？”

高彪指着自己的胸口又作又难过，“我受伤了……”

“是不是男人？”

“……”

高彪小公举：就没有人给我抱抱举高高？

周明：举你麻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