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我爱你，不知疲惫4

第470章 我爱你，不知疲惫4

“你准备睡了么？”他鼓足勇气追问。

“嗯。”她冷冷地应了一声。

他下意识又望了一眼购物袋中热气腾腾的章鱼小丸子，再忍不住，终于将实情告知：

“我出门，给你买了宵夜，吃过再睡吧。”

明明是邀请亦或是询问的口吻。

可偏偏听起来，就是冷酷与敷衍。

门的那边，不知她是什么样的反应。

苍夜屏息凝神，就在这时，终于“咔嚓”一声。

她终于决定开门了。

苍夜轻轻后退了一步，渐敞的大门后，却是她隐隐苍白的一张脸，以及通红的眼圈。

他大吃了一惊。

一贯面瘫的脸上，罕见地闪现出一丝担忧与仓皇。

“你……怎么了？”

“没事。”

蓝澜有意躲避着他的视线，偏不看他，视线定格在他手中的购物袋上，他赶紧将购物袋提了上去。

却不等他说什么，蓝澜一把夺过去。

丢下一句话，“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谢了，晚安！”

“……”

苍夜愣在原地，手还僵在半空中。

望着紧闭的门口，显然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来。对于蓝澜这种即便是闹别扭，可宵夜该吃还是要吃的态度……

换作任何一个人，大概都缓不过来吧。

苍夜不放心就这样走掉，再次敲了敲门。

“你真的没事么？”

她看起来，好像是大哭过。

没错，绝对是哭过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哭？

“我没事。就是困了，晚安！”

后面这句晚安，似乎夹杂着隐隐的愠怒，就仿佛是在说：老娘都要睡了你还废什么话呢。

苍夜顿时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想了想，也只好悻悻作罢。

“那你睡吧，晚安。”

丢下这样一句话，终于转身迈开了步伐。房间内，蓝澜听闻他的脚步声走远了，再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又往下掉。

哼，他走了！

他还是走了！

丢下一句敷衍了事的晚安，就这么走了！

哼！

蓝澜一边哭，一边气冲冲地暗自控诉，嘴里却还要咀嚼小丸子。

一样都不能落下。

苍夜回了房间倒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暗自狐疑。

不知她到底是怎么了？

唉。

女生的心思，好难猜。

苍夜翻了个身，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与皎洁的月色互相交融着，肆意辗转，不禁又叹了口气。

然而这一天奔波，确实太累了。

他打了个哈欠，眼皮愈发地沉。

终于沉沉闭上了双眼。

而蓝澜吃完了章鱼小丸子，明明该是饱了食困，方才又哭了那么久，本也想着就这么一觉睡到天明，却不知怎的，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生气归生气，委屈归委屈……

可是，满脑子都是他，都是那个名叫苍夜的男子……

满脑子都是他。

谁叫她就是那么喜欢他呢。

他今天还特意给她买宵夜呢。

她是不是不该那么冷漠的？

蓝澜忽然感到一抹深深的自责，再躺不住了，轻轻下了床朝门口走去。

开了门，客厅的灯还开着。

一圈暖色灯火将眼前不大的空间，映得一片温情。

蓝澜扭头望向落地窗的方向。

窗帘紧闭着，是浅灰色的布艺窗帘，更为眼前的空间平添了一丝温馨。

望起来，就仿佛是在自己家。

就仿佛……

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想到这，蓝澜心头顿时一片柔软。

她轻轻迈开步子朝他的房间走去，将脸贴到门上，屏息凝神留意着里面的动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好像是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握住门把手，轻轻压了下去。

开了门，门内没有开灯。

月色溢进窗来，宛如一层薄纱轻轻笼罩着床上酣睡的男子。

他果然是睡着了。

她叹了口气，关好门轻轻走了进去，径直朝床边走去。

他睡得好沉，根本察觉不到有人闯进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她也没闹出多大的动静，可如果他睡得不沉，理应是察觉到的才对。

他们鸟类天性警觉。

除非他是真的累了。

这一觉睡得太死了。

不远处有个小书桌，桌前放着一把椅子。

蓝澜轻轻将椅子搬到了床边，然后坐了上去，就这样，仿佛是以这样的姿态陪伴着那个男子酣睡。

他就这样平躺在床，睡得端正。

他每每都睡得很端正。

不像她，睡姿极其多变不老实。

不知多久，她轻轻将上半身趴在了床上。

他沉稳的呼吸声，一深一浅，极有节奏地传来。他的呼吸声宛如落在她的心尖，漾开一圈又一圈柔软的涟漪。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幽暗的卧室中隐隐闪过一抹深蓝色的幽光。

是蓝澜摇身化回了原形。

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她轻轻落在了床头他的枕边，将自己小巧的身子，蜷成一团。

正好是他颈窝的位置。

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与温热，轻轻萦绕着她。

她顿觉整个世界都安宁了下来。

就连时光都凝滞了。

多希望时光停在此刻。

好吧好吧……

她认输了。

谁叫她……就是这么喜欢他呢。

就是这么这么，喜欢他呢。

转天苍夜一觉醒来，伴着白粥的清香与窗外的暖阳，刚睁开眼睛就感受到身上暖洋洋的。

晨风拂过面庞，风中夹杂着白粥的清香。

他坐起身来，发现窗帘与窗户全都开着。

窗外天空湛蓝，阳光灿烂得宛如被洗过，一看就知是风和日丽的一天。

的确是白粥的清香。

门口的门半掩着，正是从门缝中飘进来的。

他轻轻下了床，出门寻去，发现是那个一身蓝衫的女子，伫立在开放式厨房中，正在灶台前，握着一根长长的勺子，轻轻搅动着锅里的粥。

锅里的雾气，袅袅升腾。

萦绕着她的身影，是别样的阑珊。

仿佛是梦中才有的景象。

她并没有察觉到他已经起床了。

是那么专注地，搅动着锅里的粥。

他爱喝白粥，尤其再配几道精致的小菜，他看到她身后那片吧台上，已经摆好了小菜。

显然，这顿早餐，是她特意做给他的。

他怔怔伫立在原地，就这么望着她似真似幻的侧影，愣了好久好久。

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清晨。

一个属于人间的清晨。

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时刻。

一个同时属于无数普通人的时刻。

他的眼前却恍惚闪过一幕又一幕往昔，流光溢彩仿佛幻灯片，一幕幕闪烁在眼前。

她一直都记得……

许多许多年以前，还是在异世的时候，那个时候桑落大人身为女剑客才刚刚出关，结束长达千年的闭关修炼，正准备下山游历的时候，就在山脚下，碰到了孤儿蓝澜。

她正被同族欺负，浑身伤痕累累。

她一直都以为，是桑落大人救了她。

桑落大人救了她，也没有错。

可是更准确地说，是桑落大人同时救了他们。当时他也只是一只普通的乌鸦，他从一群凶残的长嘴鸟中，奋不顾身将她捞了出来。

可他斗不过那群鸟。

是桑落大人及时赶到，同时救了他们。

若是没有桑落大人，他们恐怕都会死在那场残酷的打斗中。而起因也很简单，只因她抢了他们的食物。

可她真的饿坏了。

她饥肠辘辘，濒临死亡……

她真的真的太饿了。

他赶到的时候，她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已经奄奄一息，或许是他的身影太过不起眼，黑黑的小小的一团。

她根本注意不到他。

醒来以后，她只记得那一抹清幽而夺目的紫衫，她只记得是那个名叫桑落的女剑客，将她从苦海中捞了出来。

他们正是在沧宫宫门上，躺在一处柔软的鸟窝中，一并醒来。

似乎，是桑落大人亲手建的窝。

因是沧宫，是神力无边的圣地，他们吸收了强大的灵力，伤口很快愈合，法力也突飞猛进。

他们在宫门上栖居的那段时间，时常见到地上一只猫和一只鼠，似乎也是互相陪伴着流浪着。

在沧宫寻求一处庇护。

而这处庇护，自是桑落大人给的。

他们都有桑落大人罩着。

而就是这些看似普通的妖，后来都修炼出强大法力。

那只猫与那只鼠：

正是后来的幽姬与阿吱。

他们在地上流浪。

而他与蓝澜，便在空中流浪。

苍夜渐渐明白，那个看似冷酷的女剑客，实则有一颗温情的心灵，她不喜跟自己的同族，也就是那些神仙走得太近。

反而喜欢与妖亲近。

她与妖怪之间，似乎有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感情。承蒙她的恩惠，他与蓝澜在修炼成人以前，便有幸相守一处。

桑落大人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可他更是蓝澜的救命恩人。

只是，当时濒临死亡奄奄一息的她……

并不记得他。

醒来以后，只以为，他们同病相怜，只是恰巧一同遇到了桑落大人，在她亲手搭建的小窝中，相守一处。

而这个秘密，苍夜守了很多年。

直到此刻，忍不住想亲口倾吐……

忍不住想亲口告诉她：

阿澜，阿澜……

你记得么，你还记得么？

好多好多年以前，我也记不清到底是多少年以前了，你差点死在一群凶残的同类手中。

我为了救你，很无能，也差点死了……

醒来以后，醒来以后……

我们就已经，相守一处了。

可是，他不擅表达。

他是个不擅表达的人，他觉得语言这个东西很美，可在他身上，却只有匮乏。他内心的想法是如此炽烈，可他生怕说出口，便成了另一番味道。

便又成了敷衍亦或是冷酷……

他不知到底该如何将这些事告诉她。

更不知道……

到底该如何将他的心意，分毫不差地告诉她。

所幸，所幸啊……

他们现在，也一直在相守着。

那么，就这样吧……

就这样继续相守下去吧。

只要她不离开他，就好了。

就好了。

两人吃过一顿蓝澜亲手做的早餐，商量好动身前往梧木岛，这样好的天气，那片海一定很美，海面上波光粼粼的。

他们要披着粼光，在海面上肆意翱翔。

从清晨，到日暮。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经年累月，也就成了一生一世。

这是苍夜美好的愿望。

当然事实总不能如意，蓝澜自以为厚脸皮地爱了他那么多年，却连他一丝笑容都没换来，总也不能确定他的心意。

于是，大概是严冬时节。

恒宇别墅区909号的雪绽树，大概已经开花了吧。

不知北海市，是否已迎来第一场雪。

他们不能确定。

但他们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国度，横穿了不知哪片大洋，来到另一座美丽的小岛。

岛上，正迎来今年冬天的初雪。

他们以原形，穿梭在鹅毛般的落雪中，盘旋了好几圈，然后伴着清凛的晨光，栖身在一棵不知名的树上。

树枝上已落满积雪。

随着他们相继而落，树枝轻颤了两下，纷纷扬扬的落雪，与正翩跹的雪花交融一处，再轻轻落在地面，已是厚厚的一层。

他们天生耐寒，并不怕冷。

蓝澜优雅地端坐在树梢上，陪着他欣赏落雪，似是受够了他这种沉闷寡言的样子。

开口便是一句：“鸦鸦，你知道么？很多人啊，听说都要经历过失去，才知拥有的可贵呢。”

“……？”

黑鸦微微歪起头，静静凝视着她。

她也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闪不躲地直视他。

“比如我们现在啊，你看，我们结伴一起环游世界，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这个国家，那片海，以及这座小岛都叫什么名字呢，不管它们叫什么名字，很美就是了，对吧？”

“……”

苍夜静静注视着她，不晓得她究竟要说什么。

什么这个国家，这片海？

亦或是这座小岛的名字？

他知道，根本不是她此番谈话的重点。

“你看你，又不说话。啊，搞得人家每次都话很多似的！”

“……”

苍夜仍旧没说话，心下暗忖：

她话不是一直很多么，叽叽喳喳的，就是一只聒噪的小鸟嘛。

可是他喜欢。

他每次不说话，不是敷衍，他只是很享受有她在身边，叽叽喳喳的时光。

当然他也知道……

他现在应该说些什么了。

“我只是……在等你接着说。”

言外之意是，在等她此番谈话的重点。

“那好吧。”

自是心底有些话不得不说了，蓝澜懒得再去计较他方才的“敷衍”。

“比如我们一起环游世界……因为互相有个伴，一路上不至于那么无聊。万一有一天，这个伴没有了，鸦鸦，你会不会觉得难过或者遗憾呢，甚至是后悔？”

蓝澜终于说出了重点。

苍夜也听懂了，终于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

只可惜，他们现在都是鸟。

鸟的脸上……

根本也没有表情。

苍夜觉得，有些话是时候好好聊聊了。

他摇身一变，蓦然化回人形，压得树枝弯下，又抖落大片落雪。他知道他们栖身的树枝，可能承受不了人的重量。

可是没关系。

大不了，就摔下去嘛。

雪上软软的，摔一下又不疼。

他端坐在树枝上，忽然伸手将一旁呆呆的鸟捧进了手心中，她原形的身子真的好小，就这么趴在他的掌心中。

软软的热热的一团。

这温度透过他柔软的掌心，直沁心底。

就是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他们出发的那一晚，在恒宇别墅区909号，当时老大莫名其妙地问他，想不想吃掉这只鸟。

他当时并不能理解这个问题背后的意味。

可是现在，忽然理解了。

双手捧着她软软的小小的身子……

他忽然就理解了，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原来有些人你喜欢得不得了，实在是太喜欢了，太喜欢了，喜欢得恨不得一口吞掉。

这样她就成了你的。

这辈子都再也逃不掉了。

不等那只呆呆的小鸟回过神来，他轻唤她：

“阿澜。”

还是第一次，将这个爱称，如此大方地唤出来。

她更呆了，忘记了回应。

“你喜欢叫我鸦鸦，我喜欢叫你阿澜。”

这个一贯面瘫的男子，坐在落雪的枝头上，脸上终于有了表情，那一贯沉闷的眸底，终于闪现出别样的温情。

这大概就是温柔吧。

蓝澜看呆了，就这样被他捧在掌心中，迟迟忘了回应。

“你还记得么，咱们那个时候，一起住在沧宫宫门上？”

他忽然提及这些好久远的往事。

“记得……”她当然记得。

她爱他，正是从那时开始。

“记得就好。”

苍夜郑重其事点了点头，然后……

仿佛便没了下文。

那只鸟再按捺不住了，正想发一句牢骚，他轻轻将自己的手掌心举到了面前，也就是说，他们的距离更近了。

她吓了一跳，浑身打了个抖。

赶紧用两只翅膀捂住了自己的脸。

显然是害羞了。

他似乎是，破天荒地轻笑了两声。

“鸟类大概就是天性愚钝吧？”

苍夜忽然将自己与蓝澜这么多年的相守，却连彼此心意都尚未互通，归结于鸟类天性愚钝。

不知连累了多少同类。

明明愚钝的，只有他们两个。

一个爱了对方多年，却迟迟感知不到对方深沉的爱意。

一个爱了对方多年，却直到此刻，才鼓足勇气准备告白。

大概是告白吧。

苍夜知道，蓝澜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她一定是在威胁他吧，他要是再不告白，她就要一个人远走高飞了。

这一趟旅行，就不再陪着他了。

到时他一定会难过会遗憾，一定会后悔的。

追悔莫及吧。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

他有必要做点什么了。

就这样，就在一个看似平凡的清晨，他伴着落雪，终于将自己深藏了那么多年的心意，告知自己心爱的女子。

“我以前真的很笨……那一次看到你被同族欺负，我本想去救你的，可是我也差点死在他们手里，后来是桑落大人来了，才救了我们。你还记得么，她同时救了我们两个，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相守一处了。”

这些话，他在心里默默排练了不知多少遍。

终于得以说出口。

口吻里暗含着紧张与些许羞涩，可是背后的深沉意味，仍是蓝澜所没有见识过的。

她甚至……

都不敢幻想。

这只看似沉闷冷酷的死乌鸦，竟会说出这些话。

他说什么，他说那一次……

是他去救了她么？

只可惜那个时候他们都很瘦弱，差点一起死翘翘了？

是这个意思么？

“原来……是你么？”

蓝澜恍惚记得，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除了那抹耀眼的紫衫，恍惚还看到了一抹黑黑的东西……

她还以为，是幻觉。

她甚至以为，那就是她抢来的食物。

那就是她的食物啊。

还恨不得扑上去将其一口吞掉。

唉，竟然就是这只死乌鸦，后来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子？

还好还好，当时没有一口吞掉啊。

不过现在……

她好想好想……

好想一口吞掉他啊。

“对啊，是我。只可惜我太弱了。”

苍夜毫不避讳承认自己以前的弱小与无能，那只白眉翠鸟扑扇了几下翅膀，飞过来轻轻落在了他的肩头。

用头轻轻地蹭着他的颈窝。

“所以……咱们明明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相守了么？”

他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对啊，一直到现在呢。笨鸟。”

他的口吻中，暗含着宠溺，骂了她一句。

她重重叹了口气，一把瘫倒在他结实宽阔的肩头上，一副受挫的模样。

“唉，我确实好笨呀……可是既然相守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还总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呢？”

“我没有……我只是害怕惹你不开心。”

苍夜笨拙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他只是，太不擅表达了吧。

一直以来，蓝澜介怀的都是这块死木头，什么话都不说，可他现在说了，已经破天荒地说了这么多！

她已经很开心很知足很满足！

很幸福很幸福了！

她轻轻飞离了他的肩头，就在他的身前摇身也变成人形，重重压了过来。

只听“咔嚓”一声。

树枝承受不住他们两人的重量，终于断裂了。

两人猝不及防朝地上摔去。

两人深陷在积雪中，各自砸出一个人形轮廓。

“哈哈哈哈……”

蓝澜忍不住大笑了几声，眺望着空中仍在纷飞的雪花。

“鸦鸦，没关系噢，你不擅长宠人的话……”

她这才轻轻侧过头来，望着鹅毛般的雪花，轻落在他额前的碎发，他碎发下一双幽深的眸子，映入落雪，是别样的温柔与深沉。

“以后，换我来宠你嘛。”

“你已经……很宠了。”

他也侧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

仿佛一片一片雪花落在心头，在他柔软的心头化成了水。

漾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他轻轻伸出手臂，将身侧的女子，第一次轻揽入怀。

他的吻穿透了雪花，落在她的额头上。

“阿澜，我想吃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