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借鸡生蛋2

第32章 借鸡生蛋2

三柱在家得到刘氏传回来的消息，就知道借钱的事情或许有了指望。这一回，他是兴冲冲地跑来香茉家的。

“大哥，茉儿，你们都在啊！”程三柱的精神似乎都用在大嗓门上了。他的神态，一点都不显得局促不安。

堂屋中的父女俩齐齐地看向他，让程三柱的表情略为一滞，紧接着，他便很快恢复了原样。

“大哥，我那媳妇儿老说我不争气来着！兄弟我很想跟你伸一伸手，但又觉得不好意思啊！这一次想跟茉儿借点银子，真是出于无奈啊！我和我家那口子只会做一点小生意，没有别的本事，就连下地干活儿的事都不会做！”

程老爹紧盯着自己的鞋尖，嘴里回应道：“大哥家这段时间是有一些进项，但是，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些钱，还是孩子们自个儿挣来的。”见程三柱听了脸色有些不好，他又说道，“三弟啊！我这个当大哥的心里也很惭愧哪！”

说到这儿，又转身看向香茉，“茉儿，你三叔家的情况你是很了解的，你看这事能不能帮他们一下？”程家有钱的人是香茉，这是沙圭东村人都知道的事情。程三柱自然也不例外。

等程大柱说完话，他便把热切的目光转向了香茉。香茉被人这么死死盯着看，心中很不自在。

“三叔，刚才三婶过来说了借钱的事。家里的钱，的确是我作主。看在大家是亲戚的份上，我本是愿意帮助你们的。但是，亲兄弟明算帐，侄女儿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了，除了点心坊的开支外，家里所剩的银子也不多了。最多能借给你们三十两！另外，三叔还得给我打一个欠条才行。”

程三柱拿着茶杯的大手迟顿了一下，这个侄女，真是不吃亏的人啊！他还想多借点呢！有了本钱，他们家才有一点奔头。当然，此时的程三柱哪里会为香茉一家人着想。也不想想，谁的钱都不是从天而降的。

香茉根本不想问程三柱借钱去做什么生意，她想着，如果这个三叔有本事的话，自然是能够上道的。这样的话，总有还钱的一天吧！最主要的是三叔家的人都喜欢算计，搬家的时候，她就看得很清楚了。而且，对她家的人打心眼里看不起，要不是对自己有利的话，他们一家都不会跨进这道大门来。由此想来，她对三叔家是否感恩图报并不抱什么幻想。

“欠条？”程三柱扯了一下嘴皮，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眼前这个侄女完全是看在大哥面子上借钱给他的。在香茉这里，他家是别想占便宜的。转而一想，现在有人借钱给他了，他就可以去镇上做生意，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

“哦，对了，三叔到了年底的时候，就把利润分一半出来还债吧！”香茉的话音一落，程三柱又一下子惊住了。果然不出所料！这笔银子，人家是不会拿给他随便用的。

“大哥！让兄弟我到年底分出一半利润来还钱，我心里实在没多大的把握呀？”程三柱叫苦道。借这银子，他就没有打算还。就算是归还的话，也是能拖多久算多久。原来在县里边做的卖菜的生意，那是有销路的。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了，他还得想铺子里卖什么好。

想到这里，程三柱的心里既没有一点底气，也有些惶然。难怪刘氏都不愿意陪他过来借钱，打听到消息就在家等着了。估计也是说不出什么道理来，要是还不上钱，全家人还不得被香茉鄙视掉。

事实上，在沙圭镇上做卖菜的生意是不行的，因为，在集市上大家一般是买一些鸡蛋和菜种子回家，有点小钱的会去肉摊上割肉，或者，在山里淘到什么宝贝拿到街上的当铺里去换钱。有些村仍有猎人的，村民会从他们手中买一点山货。

因此，对于开铺做生意的事，三柱知道自己必须另找路子走了。而铺子将来能不能赚钱，还真不好说。

“你办不到吗？”香茉故意问道。

“不，不是。三叔就是有点小小的困难。”程三柱想，香茉家的果脯生意已经上了路，他是没法从中分利的了，就是山楂茶包也是没他的份，因为，那是人家的秘方。他生怕香茉突然反悔了，便扭扭捏捏地说完，“茉儿是个会做生意的，以后有了什么发财的路子，三叔可要仰仗你了。”

香茉轻轻地扫了一眼，“三叔过奖了，比起三叔来，茉儿那点本事不算什么。”她再会做生意，也在一个小镇上做呢！哪像三叔家的生意，都做到县城里了。

长话短说，为了不再横生枝节，香茉顺手从桌台下取出一张纸和笔墨来，刷刷地写了一张欠条，又让程三柱在上面老老实实地按了手印。跟着，她又出门去找了一个村里识几个大字的叔伯过来当证人，并且，还当着大家的面把欠条念了一遍。

欠条上，自然是有还款期限的。香茉也不想做得太过，初步定为五年之内。约定到了每年的年底之前还上一部分欠债，如果期限过了仍然还不上，就用镇上的店铺来抵债。这么一来，便避免了他们家有人天天上门来哭穷。

“茉儿，三叔一定会尽快把钱还给你的！”程三柱临出门之前大声地说道。

香茉暗自抽了一口冷气，脸上带笑地说道：“三叔，这债不急呢！我家还会继续收山里的果子，要是三婶得空的话，她可以跟村里人一起上山去摘果子。价钱照算，一分都不会少的。等那个点心坊开工之后，山果子的需求量只会越来越大的。三婶的果子也可以用来抵债呢！”

程三柱一听之下，心里叱骂了一声，口中却道：“你三婶也会算一点帐，要是茉儿有事忙不开的话，尽管找她来帮忙！”

香茉一时无语，随后道：“那倒是不必了。三婶的事情多着呢！镇上开了铺子的话三叔一个人也忙不开啊！”这是想往点心坊里塞人哪，也不看看他家的媳妇是什么德性。

刚才的话，只是想点明一下归还欠债还有第二种方式，不要让三叔家的人以为自家银子来得很容易。像刘氏那样的人就算会一点算帐的本事，她也不敢用啊！

“好，好的。三叔先回去了！”

程三柱见话说到这份儿上，也知道没法再磨下去，刘氏是什么人他哪里会不清楚，那可是一个雁过都要拔毛的人。于是，揣着怀中的银子快步离去。

香茉转身关上大门，总算是把人送走了。转过头，看向地窖的上方，那里是一间像货仓一样大的屋子。在这间屋子里面，早已堆满了许多半生不熟的山果，正等着她去处理呢！

每次收果子的时候，总有半生不熟的野果混在里面。这是避免不了的事。像这样的情况，她便用青笛吹出的乐声来催熟它们，然后，再按照秘方上的办法把这些果子做成果脯和果酱。“爹，我去忙一会儿，你休息好了再来帮我吧！”

程老爹笑眯眯地回答道：“好，爹去睡一会儿，你要是忙不过来的话就叫长工来帮你，可别一个人累着了！”说完，他便独自离开了堂屋。

不到一会儿，有笛声幽然地从存放果子的大屋中传出来，一直绕过程家大院的几间瓦房，向着田野深处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