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零六：破案

第104章 一零六：破案

百里枭挪出一叠账本放于地上，深叹一口气靠墙坐下，将那叠账本放于腿间，每一笔账在脑子里记下出处，绘制成一张虚拟图表，慢慢形成一个网络体系。

越看，他越发觉得百果庄产业巨大不是没有缘由的，体系完整，成网铺盖四国，与他产业的直线型管理完全不一样。难怪，仅有这点人百果庄就能掌控整个大陆一半的经济。

他包罗各式产业获得的利润仅与百果庄的粮酒业相媲美，如果把他的产业给苗儿管理的话，说不定整个大陆的钱都能被她揣在腰包里，他汗颜，果然还是娘子厉害。

他有些困倦了，眼皮半撑开，翻书的动作逐渐变慢，仰头靠在书架边，透过窗户见月亮快要升到正上方。“太精辟了。”他喃喃，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没有见过这种账目。

月亮已升至看不见的地方，估摸时辰差不多，他将账本摞起来做枕头，偏身倒过开始休息。

两个时辰后，他习惯性清醒，揉揉肩膀拿起账本又看。

而另一边，庄子里派人去尸体上取下布绳准备前往各村调查。起先碍于白墨不敢接触尸体，等他们开馆取物之时尸体早已腐朽，从上至下布满蛆虫。

有个大胆的眼睛一闭从尸体脚上抽出布绳，心里默念：不要怪罪，不要怪罪。

其他人看着不免一阵心惊，白墨那日醒来后看着莲子的尸体许久，开口第一句竟然是：把她装进棺材。收殓的人拿帕子擦拭她的身体被白墨呵住，他说：“就这样下葬，谁也不能碰！”

现如今有玄王发话，他们终于第一次开棺，虽然心里有准备，但看莲子下半身赤裸，不免觉得白墨无情，当然，他们不知道前因后果罢了。

取下两条布绳，他们分成三队，一队拿一条从庄子的东边出发，一队拿另一条从西边出发，两队绕着庄子挨家挨户询问，然后在后山汇合。第三队留在案发现场搜寻证物。

一番搜索调查，三队毫无结果。一条布带子就算经常出现在眼前，也没人会注意看，更别说说出带子的主人是谁。调查现场的小队更加无力，两个月了，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来这里发生命案。

他们泄气了，正要放弃之时，第一调查小队有了收获。

“老大，这儿有个人好像知道些什么。”

被叫老大的是曾经的偷酒人，如今的高层之一，他叫做罗尧。

罗尧蹙眉，走到那个自称知道线索的人面前：“你说说看。”

那人刚从山上打柴下来，就听说庄子派人下来调查一件命案，看到他们手里的布绳他突然想到什么，放下柴娄，道：“两个月前，我在正路旁的树林砍柴，突然看见两个生人急匆匆往山下赶。因为他俩没拴裤腰带，一路提着裤子跑，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那人又道：“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庄子里的人，可能是外面来偷柴的。”

罗尧沉目：“为何不早点禀报。”

“我去了呀，可守门的说副庄主病了，庄子里没有管事的。”

罗尧瘪嘴：好吧你赢了。

“有没有看清楚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一个尖嘴猴腮，一个虎头虎脑，两个人各扛一只扁担，其中……对那个胖的手上好像沾有血，我当时藏在林子里，直通过树枝缝隙看到他们，看的不是很清楚。”

另一边，调查现场的小队也有收获。

“老大，案发现场前面树林里被砍了很多树，我们还发现了这个。”回话的人递给卓羽一张票据。

票据被雨水冲刷，周围已经破烂泛黄，但依稀能辨别是一张摊位票，百果庄附近的村子效仿百果村实行买摊交税制度，一文钱买摊位十天。但百果村早就没有用摊位票，改用记账等级的方式缴税，而且票据上有些许字迹，应该是不久前有人落下，所以断定这是外庄人带进来的。

卓羽翻来覆去的看，在摊位票正中间发现一个‘褔’字。

看日头差不多，卓羽带着人去后山和另外两队汇合。等他抵达的时候，那两个队已经通过气。

卓羽拿出票据，一群人汇总商量，理顺事件的发生。

罗尧猜测：“那两个人是外来的樵夫，偷柴的时候遗落票据，砍完柴发现被害者，对她试行捆绑和强暴然后逃跑，被庄子里的人发现。”

卓羽道：“这张票据证明他们砍柴不是用来烧，而是售卖。”

第三个头领华林道：“既然售卖，他们肯定……如果我们在卖柴的地方搜查，让证人去指认，不就……？”

卓羽将票据摊在手心：“和‘褔’字有关的，庄子附近有一个……”

“福寿镇！”三人异口同声。

“明天正是福寿镇赶集，我们先回去禀告玄王，明日一早就去抓人！”

“好！”三小队所有人齐声应下。

而百里枭这边，他又连续看了六个时辰终于把东炽和北卫的账目弄懂，阶梯收税，圆环式监督，逐级上报，树枝式管理。

两国都是这种制度，西湪南介小舍主各有私心，他们的账目暂且不算，所以国家账目他搞懂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庄子内部的账目。

他穿过北卫的账本书架，看到一扇环形墙壁，墙壁一部分凹陷，里面放满书，他随手拿一本，里面正是内庄的账目。

他叉腰深呼一口气，放下账本准备找早年间的账目，突然楼下有人喊：“主子，大事！”

拾掇拾掇，他从窗户一跃而下，正好落在罗尧，卓羽和华林三人中间。

他们兴奋极了，如实向百里枭禀报，百里枭勾唇：“明天你们自己安排，务必把人抓到。”

“是！”三人立刻回房间商量对策。

百里枭纵身一跃从窗户回到阁楼，拿出百果庄内庄第一年的账目。四国账目牢牢记在他心里，翻看内庄账目就少了很多阻碍，他稍微看快一点，明天还需要提审犯人，看来今天晚上注定不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