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灰色

第215章 灰色

天空骤然成灰色，秋天的第一场雨，在轰隆雷声中降落，那几朵巨大的乌云，覆盖整个天空，让人为之而惧。

雨点打在车窗上，二少望着窗外，黑压压的一片，让人透不过气来，原本快速前进的车子，也因为顾忌大雨侵蚀而放慢脚步。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焦虑不安的二少，倒是有些惊讶，于是也不敢怠慢，尽量让车子提速，可这样的天气，又走在山路间，不是他不想快，而是天公不作美。

第二声雷响，似乎就在他们的头顶，轰一声。

随着雷声突鸣，他的心落噔一跳，似乎大鼓一般，心脏无缘无故地加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原本在家里看电视的梅丽，天突然变黑了，动也懒得动的她，没有理会外面狂风乱作，也没有打开客厅的灯，而是半眯着眼，看着电视里播放着的电视剧。

突然，一束光照，射进客厅的窗户，雷声也随之而来，信号也突然不稳定，电视的屏幕一眨一眨的，倒是十分诡异。

原本打瞌睡的人，一个激灵，坐起来，看向窗外，已是狂风大雨，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收衣服，匆忙走去阳台，看着被淋湿的衣服，心里闷闷的，得重洗了！

大雨滂沱，让她不免有些担心出门在外的小白，她有没有带伞啊！

“都是因为你！是你的错！”连若抱着自己的头，似乎傻了一般，一个劲地念着，不断重复着，重复着。

他跪在母亲的坟前，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脑海里，涌现出来的，是早已经遗忘、舍弃的记忆。

大火包围着四周，如同一栋相连的火墙，让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分不清方向，浓烟毫不怜惜地充斥着他的眼睛，抢夺着没每一点空气，似乎有人掐住他的脖子。

口口声声说着，是你害死我的，江若白，是你，是你！

那一句有一句，恶毒的话语，如同毒瘤一般植根在他的脑子里，植根在他的心里。

是你害死我的，是你！

声音突然渐弱，当他回头的时候，母亲被人推倒在地上，而那张嘴依旧念念不停。

他似乎看到那狠心的女人，推开母亲的手，把她推倒在地上，突然一声巨响，是亭子上支撑的木梁，他的天空，似乎要塌陷一般。

而突然有人死死地抓着他的手，逃出火场。

这到底是谁？是谁？

他哭红了眼睛，脸上满是水，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分不清楚，他的头隐隐发疼，阻止着他思考，他记不起来了，到底是谁？

雨水在地上汇集成流，突然有些血一般的液体流至他的手边，那红褐色的液体，他触电一般移开手，而那液体逐渐向他的膝盖流去。

他眼前的世界，如同被血一般染红。

那天，当他昏睡前，他看到了，红色，他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至他的背留到地上，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与烧焦的味道。

那趴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那结结实实护在他身后的力量，是谁，到底是谁？

他看向昏倒在地上的人，那身影，那血色，如同一颗大石砸向他的心湖，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他身旁，跪倒在地上，眼睛噙满泪水，嘴里说着后悔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最后以咆哮，失声结束。

突然一阵脚步声，有人冲了过来，带着无比的愤怒。

“你疯了！”

果不其然，当看到躺在地上的人，他慌了，那些所谓的自以为是，那些说保护她的屁话，那些无谓的自尊心，在这一刻，如同被轰炸一般，溃不成军。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如果的话，他会说，如果可以，我宁愿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她，是我，如果可以，我宁愿承受一切的是我，如果可以，我愿代替你。

可这世界没有如果，这一刻，他不顾一切，他不顾失声痛哭的始作俑者，他不关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不顾倾盘大雨，他不顾那微妙的呼吸声，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只要你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