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清楼士子

艾儿进了雅间，习惯的坐在幕帘之后，红唇轻启道：“历公子今日要听什么曲子？”

历秋乾笑道：“老规矩，还是那首水谣赋好了。”

艾儿轻拨琴弦，清脆悠扬的声音荡然传出。

对于这些曲调苏沁自然是一窍不通的，可是她却发现，自那个艾儿姑娘进来后，历秋乾的眉眼都从未离开过她的视线，莫非……

一曲终了，艾儿复又抱着古琴淡然离开，而历秋乾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

苏沁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历秋乾这才回过神来。

“你喜欢她？”苏沁不由好奇心发作。

历秋乾闻言嘴角兀自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我不过视她为知音罢了。”

苏沁撇了撇嘴，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不过转念一想，以他们二人的身份，就算历秋乾真的喜欢她，恐怕目前的相处方式，才真正的适合。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喝酒听曲儿？”

历秋乾站起身走到窗前，指着楼下那些士子，缓缓道：“如今前朝之中，最有势力莫过于梓潇和耿毅，梓潇纵然身处高位，可若真比起来，他的影响力还是比不过纵横官场二十余年的耿毅，前朝官员有三分之二基本上都是他的门生。”

“耿毅一手遮天随意任命官员，自然有人对他的做法不苟同，但他们人微言轻，根本斗不过耿毅，因此便逐渐放弃了官场之争，每日来此畅饮闲聊。”

“而能够出入清楼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排查，因此能够出入这里的人大都是饱读诗书有着真才实学却不占任何一方势力的人。”

苏沁闻言，不由一阵深思，如果这里的人当真如历秋乾所说，那将来势必是一股很好的新生力量。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这里的人不管被那一方所得，必定会引起较大的势力波动。

历秋乾关上窗子，坐在苏沁身旁，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才说道：“当初在梓潇府里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次回来定然不会这么简单，报仇也好，放下恩怨也罢，这是你和父皇之间的恩怨，谁也没有办法阻拦。”

“只是，你的回归让暗地里早已风卷云涌的形势变得更加险峻，我虽然对政事不怎么上心，可这天下毕竟是我历家的天下，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前朝势力如此混乱而坐视不管。”

“而我想这些士子一旦出仕，必定会给前朝带来一股新风气。”

苏沁挑了挑秀眉，道：“就算你想要给前朝带来新风气，那也应该找冷梓潇，而不是我，不是吗？”

历秋乾嘴角扯起一抹苦涩，道：“这些士子都心性高傲，断然不肯投靠当朝左相，更何况，我想梓潇他也有他自己的权谋，毕竟能经历这么多磨难仍然屹立不倒，很难让人相信他没有别的目的。”

“那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历秋乾望着苏沁的眼睛，坚定道：“是，我相信你，相信你纵使心中对父皇充满怨恨，纵使你口口声声说要毁掉父皇辛辛苦苦建立起的一切，但是我相信你，你不会真的袖手旁观，这场角逐，不管最后胜利的是七弟也好，梓潇也罢，抑或是耿毅，受苦的终究是天下百姓，更何况父皇仍然健在，他也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我答应你，因为这场角逐最后的胜利掌控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