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
陈纪元目中凶光一闪,身上顿时涌出一股骇人气势,仿佛风卷残云,巨浪击天。
只听嘭的一声,他身前文案被压得粉碎,居然并非陈纪元出手造成,而是受到了无形之中弥漫的场域气机压迫。
“灵纹境!”
林秉直脸色大变,他虽知陈纪元身为城主府客卿,必有其过人之处,却并不了解他的详细根底。没想到竟已打破了九重天巅峰的绝强桎梏,推开天门,晋入了先天灵纹境。
先天后天,虽然仅有一字之别,实力却是如同天上地下,莫说秦天,便是他和十个一百个秦天加起来,也绝非陈纪元的对手,哪怕他只是灵纹境初阶!
何况这里还是城主府!
但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秦天枉死?
“轰!”
秦天瞬间被震飞,手上鲜血淋漓,连鼻子耳朵里都有血冒出。陈纪元还没动手,那股迫人的强大气势就已经将他震得五劳七伤,先天高手不可敌!
“靠,先天之境真不是盖的!”
林秉直身形晃动,正要上前查看秦天伤势,不料秦天却是立刻摆了摆手,摇头道:“林将军放心,就他?还杀不了我!你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林秉直目瞪口呆,他是在说笑吗?看样子,却又怎么都不像!
“我杀不了你?”
陈纪元背负双手,一步步向前走开,气势比起方才更盛,直迫得秦天与林秉直都在身不由己地往后退,一直退,退到了偏厅墙角。若非他有意控制着那股无形气机的压迫范围和力量,这里的殿宇房屋都得被瞬间拆了。
隔着一个大境界,他会杀不了他?简直天大的笑话!
秦天衣衫猎猎作响,嘴角有血淌落,但他却在笑,笑得很肆意,很张狂,先天灵纹境又如何?还不是纸做的老虎,一个人只要有弱点,就算他修为再高,也不是真正的无敌,更不是不能击败,只要找对了方法!
“杀我?你敢么?”
他不屑地斜睨着陈纪元:“如果敢,现在我就已经不能站着,更不能说话了。”
陈纪元不得不佩服秦天敏锐的洞察力,他的确不敢,因为他有顾忌!
林秉直忽然明白了秦天的意思,陈纪元的初衷和目的,依然是逼他出手,主动就范,只是并非言语相挟,而是换了种方式。
“但我却敢杀你!”
秦天一声大喝,浑身金光大盛,战气激荡,顶着巨大的压力,冲着陈纪元就是一拳轰出。
“就凭你?”
陈纪元一声冷哼,决定给他点苦头尝尝,否则还真要无法无天了!
“轰!”
他对着秦天轰出的拳风,轻轻按出了一掌,金色的拳气立即消散,掌罡却是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径直撞向了秦天身体。
“嘭!”
地面都摇了几摇,偏厅之中墙壁一阵晃动,秦天被那股强大的力道撞得飞出去老远,差点没将城主府偏厅撞塌。
周围禁卫听到动静,一声哨响,转眼便将这座偏厅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城主府里出手,不想活了吗?
一名看样子应该是禁卫首领的武者飞身而来,目光往偏厅里一扫,随即小心翼翼问道:“陈执事,这是怎么回事?”
陈纪元一指身上血迹斑斑的秦天,道:“此人名叫秦天,本执事怀疑他便是城主亲口点名要捉拿的那个江洋大盗。但他却不知给了林将军什么好处,致使林将军百般为他开脱,自己更是打死不愿承认,甚至还在狡辩之中对我出手,迫于无奈,不得不将他打成重伤。”
“是么?”
禁卫首领将信将疑。
陈纪元正色道:“城主口谕,岂敢作假?”
禁卫首领腹诽,他问的明明不是这个,此事颇有蹊跷,多半有些猫腻,但他却又不得不给陈纪元一个面子。论身份地位修为,他并不在陈纪元之下,但客卿在城主府地位超然,那是所有神朝直系官吏,到了地方上不得不面对的一种无奈。
“祁兵卫,这位秦天秦公子,只是碰巧路过,并非城主府要捉拿的大盗秦天。已有相关人证正在赶来,末将恳求将此事暂时稍微缓上一缓,以免伤了彼此和气。”
林秉直见状,立刻拱了拱手,抓住时机开口。
陈纪元哼了一声,道:“林将军,你可知包庇城主府要犯,那是要株连九族的。”
祁兵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秉直,这两人今天是怎么了?就算所属系统与司职不同,也用不着如此针锋相对吧?平时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宿怨啊!
他目光向着身后城主府众禁卫扫去,立刻有人上前,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原来如此。”
祁兵卫心里有了个数,这事情就很好处理了,不由笑道:“我看不如这样如何,既然你们双方各执己见,又都没有个确切的证据,便照林将军所说,先把事情缓上一缓,等到这位秦天秦公子的人证到了再说。”
顿了一顿,他又道:“伤不伤和气都是小事,但万一真的惊动了城主,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没人能够逃脱得了干系!陈执事,你是知道的,我隶属于兵部,有些话林将军虽然不方便说,但我不同。”这也算是间接地解决了双方想要解决的问题,他谁都不得罪,也谁都不想得罪,更不想砸了自己饭碗,既然遇到,那就要做点遇到之后该做的事情。
陈纪元想了想,散去了身上的气势,道:“那就等上一等。”
林秉直不由长出了口气,他真怕秦天一时冲动,彻底将陈纪元激怒,那最后就不好收场了。
“秦公子,你没事吧?”
“小伤而已。”
秦天笑了笑,抹去嘴角血迹,向林秉直和祁兵卫道了声谢,又转向陈纪元道:“今日之赐,来日必还!”脸上神情甚是平淡,那口吻一点都不像威胁,更不是死要面子,反而像在述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仿佛哪怕陈纪元已经晋入先天,此事对他来说,也是没有一点难度,便如吃饭喝水一般的容易与自然。
陈纪元又是一声冷哼,他的顾忌,并非全无道理,最怕的就是对手后台太硬。而秦天不管从哪方面看,给他的感觉无不是孤傲狂妄嚣张,若无所凭,安敢如此?但现在梁子已经结下,唯一的方法,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就不信凭他在云涌城的地位,秦天真能把他怎么样!
“不知秦公子是何方人士,师承哪位高人。”
祁兵卫心里一动,立刻主动递上了一颗疗伤丹药,他目前扮演的角色,正适合探探秦天口风。这也算是无形之中帮了陈纪元一个大忙,可以有效缓解方才言语之间给他带来的不快。被执事客卿记挂,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心胸稍微狭窄的,指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背后给你一刀。他虽不怕,趁机做些准备和提防,总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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