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氏抬了手,示意外面的嬷嬷将可依放进来。
可依被拉进门的时候,已经不能自己走路,刚一放开,就跪在了地上。
“说吧,把话给我说清楚!”席氏的声音充满了威严。
“是,是沉月小姐指使奴婢陷害沉俞小姐的。”可依哭泣起来,“是奴婢鬼迷心窍,听了沉月小姐的蛊惑,才会偷了沉俞小姐的首饰,送到了沉月小姐那里。沉月小姐又叫奴婢带着金银故意在二管家面前暴露,以此来诬陷沉俞小姐变卖首饰的事。”
席氏闻言,恼怒地瞧向了聂沉月,“沉月,我真是高看了你!没想到你能做出这种陷害自家姐妹的事情来!”
“没有,没有,是这个贱婢在诬陷我,我才是被诬陷的那一个。”聂沉月又慌又乱,死不承认。
赵氏护着女儿,这时候也是着了急,“老夫人,你不可以听从这贱婢一番话就断定沉月陷害了沉俞啊,请老夫人明察秋毫!”
“我看,一定是这个贱婢在挑拨咱们一家人的关系,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赵氏瞧了瞧周遭,突然把罪过都推到了婢女可依的身上。
“对对。我听说,可依在沉俞姐姐院里,因为好吃懒做,被沉俞姐姐打过一个耳光,所以她一定是恶意报复!”聂沉月似发了疯一样的叫道:“这样的贱婢,就不该留着她的性命,应该把她杀掉!”
可依听得这话,本来充满悔意的眸子里,突然闪出怨恨的光,她看向聂沉月,目光锐利,“沉月小姐说这样的话,不愧对自己的良心吗?如果你不是用重金利诱,还说会给奴婢贵重首饰,奴婢怎么会做出这样卖主求荣的事!”
可依抬头对席氏说道:“老夫人,奴婢还有话没说。在奴婢房间里床下的盒子里,放着沉月小姐赏赐给奴婢的朱钗。如果老夫人还是不相信的话,那么就去查查好了。”
席氏点头,“来人,去查。”
片刻的功夫,有嬷嬷端着个木盒子进了门,打开来看,“老夫人,这里头的确有些贵重的首饰,这婢子应该没有说谎。”
“奴婢当然没有说谎,如果奴婢刚刚所言有一句是假的,就让奴婢全家不得好死!”
可依发了狠,既然你聂沉月对我无情无义,就不要怪我了!反正一个婢女,贱命一条,要死也要拉你下水!
“好啊,好啊,真是咱们侯府的好孙女!”席氏气的一拍桌案,“聂沉月,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跪下!”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聂沉意在姚氏的示意下,悄悄退离的远远的。
赵氏抱住聂沉月不知如何是好。
“月儿,这,这事真的是你做的?”赵氏不知所措,问那聂沉月。
聂沉月在人证物证面前,再也没有办法抵赖,不得不点了头。
赵氏气急,“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聂沉月的脸上,聂沉月被打的站不稳,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赵氏随着跟着跪了下去,“老夫人,是妾身教导无方,才让这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来。求老夫人看在沉月年少无知的份上,不要责怪她。要怪就怪我这个当母亲的好了。”
赵氏说着,抬起手来对着自己的脸打了下去。
啪!啪!啪!
一个接着一个,重重地往脸上打。
三夫人刘氏看的心惊,“这是做什么?这……”
“是妾身的错,请老夫人怪妾身就是了。”赵氏不肯停下,打的她自己脸颊红肿。
聂沉俞站在一侧,静默地瞧着。
看来聂沉月虽然是个肤浅的,可是赵氏在这侯府十几年的阅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来这么一出,几乎可以算的上绑子上殿,主动认错。
一来显示出她的贤德,知错就改。二来又显示出她的慈爱,为女牺牲。
真是一出好计。
席氏终于看不下去了,“你停下,这样做什么?以为这样就能免去她的罪责了吗?你说的没错,你这女儿教导的不好,当然是你做母亲的罪过。”
聂沉月此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疼着自己的母亲。
她抽噎着,“孙女知错了,求,求祖母绕过孙女吧。”
“求我饶你?你怕是求错了人吧?”席氏冷冷道。
赵氏又拉过聂沉月,给聂沉意跪了下来。
“沉俞,这次是月儿的错,也是我的错,希望你能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
说完,又对聂沉月用了眼色。
聂沉月会意,“是,是我的错,求沉俞姐姐饶过我。”
聂沉俞私聊须臾,把目光投向了席氏,“祖母,这事还是您做主吧,沉俞永远听从您的安排。”
“好,那我就做主了。”席氏厉声道:“来人,把沉月和赵姨娘拉到祠堂去,让她们在祠堂跪个三天三夜,期间除了送饭,任何人不能踏入。”
“还有,把那女则女训抄上一百遍,交到我手上来。”
“是,儿媳记住了。”
二人被嬷嬷请了出去。
席氏又看向那可依,怒道:“为得利益,卖主求荣,这样的婢子咱们侯府留不得。来人,拉出去痛打五十板子,扔出侯府!”
可依无言,也很快被人拉出。
真相已出,聂沉月和可依受到了惩罚。
她们一出去,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姚氏立刻行至聂沉俞身边,把她揽入怀中,拭泪道:“好孩子,这次让你受了委屈了。都是母亲疏忽了,母亲对不起你啊。”
“没有,母亲要忙的事很多,沉俞理解母亲的。”
聂沉俞淡淡地说着,不动声色的从姚氏怀里抽离出来,然后在一步之外的地方站定。
席氏叹气,“沉俞,我也没有想到,沉月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次还是真叫你受了委屈,这样,祖母一定要再给你些补偿。”
“不用了,祖母已经还我清白,我已经很开心了。”
姚氏尴尬的站在一边,她看的分明,聂沉俞在和席氏说话的时候比刚才亲切了很多。
她眸光中闪过一抹疑虑,聂沉俞对她这幅态度,是不是说明了什么?
还有沉月陷害她的事,居然这样被她这样轻轻松松的解决,她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聂沉俞,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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