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吕氏戏子出身,没有后台,没有人帮,遇到事只能来找她姚慧珍,姚氏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故意让姚禄为难行武,好让吕氏过来求她。
这样一来,翻身的机会就多了许多。
吕氏犹豫了一会,果然点头,“嗨,现在不是没有了姐姐依靠,我和行武孤苦伶仃地一直被人欺负。这不嘛,才得了个六品芝麻小官,真是丢了侯爷丢了侯爷的脸面。”
“原来是这样,那不知道我能帮妹妹些什么?”
“姐姐,你不知道,姚家的人现在一直为难行武。所以想托你行个方便,让姚家的人支持支持行武。”吕氏说出心里的要求,然后看着姚氏的表情。
姚氏很是失落的叹气,“海棠妹妹,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你看看我自己,不也落得这个下场?树倒猢狲散,我如今不行了,我大哥早就不管我了。”
“啊?”吕氏吃惊,“那该怎么办?”
姚氏无奈地叹气,“除非我能重新翻身,成为侯府的当家主母,我大哥高看我一眼,才会好好跟侯府合作,帮行武谋划锦绣前程啊。”
吕氏听到这里,也多少明白了几分。
说白了,还是要把姚氏重新扶上去,她和行武才会有好日子过。
“姐姐,我明白了,我只要把赵梅丹拉下来,您就能重新当回当家主母!”
“非也。”姚氏摇头,“赵梅丹并非聪明人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聂沉俞在背后指点。所以,你要对付的不是赵梅丹,而是聂沉俞啊!”
“可是,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沉俞是咱们侯府的嫡长女了,我能怎么下手……”吕氏太迷惑了,她根本没有办法。
“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姚氏起身,唉声叹气地回到了浣衣院。
不远处,聂行武走了出来,“娘,姚氏她没有办法对付沉俞,咱们还没有办法吗?不就是在青州待了三年的乡下土包子吗?想对付她,可方法多了去了!”
“你是意思是……”
“姚母亲之所以要对付聂沉俞,无非是怕她抢了沉意的前程,只要聂沉俞有了污点,她还如何嫁给太子殿下?”聂行武笑的得意极了,“娘,你记不记得,三年前她就是因为和唐家那小子出丑,才被悔婚赶出去的。”
“所以……我们故技重施?”
“哼哼,这件事交给儿子去办就好,娘你就敬候佳音。”聂行武咬了咬牙,为了他的仕途前程不得不牺牲聂沉俞这个死丫头了!
“老板,您看这剑,您能不能帮我打制一个剑盒?”聂沉俞把宝剑放在掌柜的面前,她就要拜祭姐姐,她要把该准备的准备好才行。
掌柜的拿起剑看了看,欣赏得看了很久,“没问题,我就测量一下,这几日就能把盒子打制出来,到时候一定送到府上。”
“那就多谢老板了。”聂沉俞有礼地笑笑,在一旁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候。
“老板,我上次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一个清亮的男声传入耳际,聂沉俞下意识的回头看去,那男子也正朝她看来。
二人四目相对,一瞬间,都露出惊喜的神情来。
“贯云哥哥。”聂沉俞起身,打量着面前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他身高八尺有余,眸若明星般璀璨,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药香,这不是唐家哥哥又能有谁。
“沉俞,是你?”唐贯云很是震惊,上下打量着她,“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早就听说你回京了。只是怕……”
唐贯云想起三年前的事,很是愧疚,又怕说出来让她尴尬,赶紧闭了嘴巴。
聂沉俞并不在意这些,而且三年前要不是唐贯云救她一命,她根本早早的就一命呜呼了。回想起前世她回京一直在姚氏的教唆下与唐家断绝往来,后来唐家一家满门抄斩她都没有去送一送,简直悔恨到家。
“贯云哥哥这几年过得可还好?”她有点紧张,既然是重生了,那么唐贯云的命运是否也能得到改变?
“一切都好,沉俞妹妹你呢?”
“我也一切还好。”
“你这是……”唐贯云看着她面前的剑有些奇怪。
“我要去祭拜我母亲和姐姐,这是给姐姐带去的。咦?贯云哥哥到这里来做什么?”
唐贯云提起这个,生生叹了口气,“我来是叫人打制了一件乐器,准备送到璃王殿下那里。”
“璃王?”钟离墨。
想起这个人,聂沉俞还是觉得浑身上下怪怪的,皱了眉头,“唐家现在和璃王殿下交好了?”
“不是,是我和璃王殿下的私交。”唐贯云拿了店家准备好的一只短笛,聂沉俞拿回了自己的剑,一起出了店家的门。
聂沉俞看着唐贯云手里的短笛,觉得奇怪,钟离墨应该不缺这玩意吧?
“璃王殿下,很喜欢乐器?”
明明与她无关,她却忍不住询问出来。
“哦,不是,是璃王殿下患有眼疾,这个小短笛里我让人特殊打制了,里面可以放了许多药材,随身携带可以明目。”唐贯云老实回答,“沉俞妹妹,你怎么会问这个?”
“我……我只是奇怪……”
聂沉俞眼神闪烁,不安地转来转去。
“那,璃王殿下的眼疾不太严重吧?”
唐贯云的神色凝重起来,“很严重,严重的时候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我和我爹都觉得奇怪,他的眼睛为什么会时好时坏,可又查不出病因。”
“对了。”唐贯云停住脚步,按住她的肩膀,“沉俞,这些事我把你真心当朋友才会告诉你,所以你答应我,不要随随便便告诉别人。”
“嗯。”聂沉俞重重地点头,“我知道孰轻孰重,我不会乱说的。”
唐贯云这才放开她,无奈地摇头,“真是奇怪……”
聂沉俞似乎没有听到唐贯云在说什么,只觉得心里慢慢沉了下去,钟离墨那么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如果他看不到这世间的美丽,对他来说该是多么痛苦的事。
也许,他并不是真的如传说中那样不学无术,只顾风流。人人都知道他是燕朝第一美男,可人人也都知道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功勋的闲散王爷。但未必人人知道他这样的理由。
原来,他也有他难过的地方,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她突然意识到,她在心疼他!
不,不该,聂沉俞突然摇了摇头,她为什么要关心那个家伙,天知道那个家伙一直在接近她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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