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这都叫什么事啊!

29天前 作者: 醉里挑灯看剑客
第315章 这都叫什么事啊!

第315章 这都叫什么事啊!

赵桓想了许久,觉得应该让五姐副署,但是又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迟迟下不定决心。于是又把耿南仲找来,商议此事。

耿南仲嗓门没有殿上那么大,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但是气势依然十足,完全一副宰佑天子,匡扶国政的太宰姿态。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让步。权柄乃君上专持,越是国事危难之际,越要专权独断,方能杜绝奸佞,引正扶善,德化万民。”

“专权独断?”赵桓一想,老师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越是危难之际,越需要君上有魄力有手段,坚毅果敢,方可力挽狂澜。

嗯,史书上都是这么写的。

“先生,而今内忧外患,国事艰难,当如何改变萎势,一振国是?还请先生教我。”

“先师有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御民当以教化为主,以德服人。仁德广布,自然百政肃清,内外自定。”

赵桓点点头,有道理,可再仔细一想,这说的跟没说一个样。

于是又追问道:“先生,可有具体的举措?”

耿南仲一迟疑,这个问题难住我了。

他稍下迟疑,想了想,继续说道:“当先正吏治。殿下当以监国身份下诏,命文武百官职思其忧,非休瀚毋聚饮,非节序毋出游,朝夕孜孜,惟民事是力”

耿南仲越讲越起劲,引经论据,说得赵桓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不已。

等耿南仲意犹未尽地离开东宫,赵恒坐下来喝了一杯温茶,想回味一下刚才受听得教诲,越想越不对。

刚才半个时辰,我到底听了些什么?

心神不定地睡下,早上起来后又在迟疑,自己应该听娘子的话,请五姐副署,给刘二郎一个面子。

到了前殿,听耿南仲战斗力爆棚,以一对多,如同一只特大号的喷壶把吴敏、白时中、徐处仁、张叔夜四人喷得满头口水。

加固汴京城防,收拢粮草物资,清点兵甲军械,安排勤王之师,正事还没商议两件,耿南仲在先皇赵佶的谥号上揪住不放,足足辩论了一个多时辰。

然后又在赵桓即位是马上即位还是缓一段时间即位,扯了半个时辰。耿南仲一口咬定太子即位乃天经地义,必须按照周礼来,过三七,告天祭地后堂堂正正地即位。

绝不行苟且权宜之事!

看到耿南仲口如悬河,宛如一位殿霸,打遍殿上无敌手,赵桓早上起来改变的念头,又变了。

嗯,老师说得对,还是不要叫五姐副署吧。

张叔夜和徐处仁往东华门走,看到那边有一行人,鬼鬼祟祟出来,钻上几辆马车,匆匆离去,为首之人,两人都认识,以前灼手可热的内侍省三大巨头之一,李彦。

“怎么回事?徐公,你知道吗?”

“唉,我还真知道一二。”徐处仁叹了一口气,觉得得知这样的事也不是什么让人舒畅的事。

“请说。”

“先皇驾崩,李彦等人就失了势,东宫押班梁方平却得了势。听说梁方平与李彦有隙,又贪图他的家财,找借口屡屡逼迫。

李彦不敢挡,只好躲进皇后的宫殿,苟且一时。趁着梁方平去濮阳督战,李彦四处托人,请皇后、太子妃、太子妃兄长等人出面斡旋,在太子跟前说了好话,改充李彦为西京太一宫使。

现在他着急忙慌地离开汴京,躲去西京。”

听完后,张叔夜长叹一口气,“这叫什么事!

逆康勾结辽人,在大名作乱,京东、河北响应者颇多,据说有十万之众。其中有河北边军,有禁军,有盗匪,最让我担心的是有一支辽兵。辽人善战,宋人畏之如虎。

杜充此人,才疏志高,智少性急。因为与耿南仲关系莫逆,被推到了主帅一职上。太子信任耿南仲,言听计从,偏偏这个耿南仲.

因为此前受过高俅及殿前司禁军的凌辱,弃国之安危,只顾着泄私愤,报私仇。三衙禁军,大部分武官因为他一时意气,被扣上高俅余党的帽子,多加贬斥。

三衙禁军原本就被高俅祸害得糜烂不堪,现在又贬斥了这群中坚骨干,这仗还怎么打?”

徐处仁也是一脸的无奈,“太子信任他的老师,无可厚非。吃过两次亏,就会看清楚了。太子纯朴,但并不昏庸。”

“吃两次亏?兵事凶险,吃一次亏会兵败如山倒,大势全失。”

徐处仁迟疑一下,还是无所谓地说道:“汴京天下雄城,兵多粮广,逆康乌合之众,虽有辽军精锐,但不善攻城。而今勤王诏书已发,不需月余,各地王师汇集,其势自败。”

张叔夜仰天长叹,“守城不在城雄否,不在兵粮多否,在于人心。人心一散,其城自败啊!”

徐处仁劝道:“嵇仲公,你我与秦王亲近,你更曾是他的半个老师,而今微妙之局,当谨慎。”

张叔夜气愤地说道:“而今国家危难之际,我岂能为了一人荣辱明哲保身,不作为呢?”

徐处仁看着老友,拱手长叹:“我们互勉吧,同舟共济,共度难关。”

晋国公主府,赵福金满脸煞气地问道:“祥老,你说父皇与几位兄长遇害,到底是谁下的手?”

刘宝祥还是那副样子,站得笔直,双手笼在袖子里,和善地答道:“宫主,官家与几位皇子遇害,说是咎由自取也无不可。”

“为何?”

“收复燕云十六州,全天下人都知道,给予足够的钱粮支持,刘二郎外连真武部,一人就能做到。官家担心他位高权重,犯了祖宗忌讳,这才将这份军功一分为二。”

赵福金喃喃地说道:“我的夫君,看着粗鄙简单,其实心思深沉,志向高远。久而久之,父皇也有些看清楚。未雨绸缪,也是应该的。”

“宫主,是应该。可河北主帅,派谁去都可以,就算是大败,也有回旋余地,不会落到今日地步。偏偏官家耳根子软,手心手背都是肉,觉得给哪位皇子,都对不起另外的几位皇子。然后御驾亲征。”

刘宝祥摇了摇头,“官家和他身边的那群人,把战事想得太简单,以为是去河北踏青,以为去燕京宣威。”

赵福金想了一会,又问道:“中间有没有人,暗中下手?”

“宫主,官家不去河北,在汴京,谁也下不了手;官家一去河北,天下有野心的人,就像秃鹫一样全围了过来。”

赵福金听懂了话里的意思,神情复杂地闭上眼睛,悲伤、怅然、无奈、释然.

刘审言匆匆走到门口,焦急地禀告道:“宫主,祥老,刚传来的消息,官军在滑州白马一带大败。”

(本章完)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