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吃饱了。”萧清辞手脚麻利地将碗筷一扔,她可不想夹在他们之间,更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但是这点小心思已经被萧渊逮住,她刚刚起身,萧渊便不紧不慢地说,“功课不能落下。”
萧清辞妥协地说:“好的爸爸。”
练功房里,热身完毕,她便开始做举重练习。
萧阳偷偷摸摸地在练功房外,直到发现只有清辞一个人才进去。
“清辞,你没事吧!”
清辞手里举着五十公斤重的杠铃,大汗淋漓地看着正前方:“什么?”
萧阳说:“二叔没发现什么吧!”
清辞说:“还没有,但是你最好闭嘴,不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萧阳连忙用手捂住嘴巴:“放心吧!我的嘴巴绝对的密不透风。”
清辞暗自道:“就属你大嘴巴了。”
她将杠铃放下,边擦汗边走过去拧开矿泉水瓶盖喝水:“你今天没有事情吗?”
萧阳说:“没有啊!”
清辞笑笑,转身去练沙袋。
萧阳叹口气:“清辞,你整天都练这个,二叔真是把你当男孩子养了。”
清辞并没有停下来,笑着道:“我喜欢这样。”
萧阳复又叹了口气:“我回去了。”
清辞没有回答,萧阳已经离开了。窗外,快要落山的太阳光线丝丝缕缕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夕阳的余晖总是温暖着人们一天忙碌后的心灵,仿佛是温柔的抚摸,光线照射在一颗颗汗珠上时闪烁着光芒,“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好,换个姿势再来……”训练室里传来教练的声音和训练有素的脚步声。
陆辰锡和孙宇飞每天都要训练三四个小时的舞蹈动作,然后还有各项训练直到深夜。
回去时在路边随便买了一些小吃,已经深夜十一点半。
“阿姨,老规矩。”孙宇飞笑吟吟地和小吃的老板说。
小摊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和蔼可亲,他们在这里训练两年多了,和老板很熟,这家小吃正好在训练室回去的路上,买完这份晚餐也正好是二人分路的路口。
“明天见。”
“明天见。”
两个少年瘦瘦的身影,分别行向林荫道的两边,在婆娑的树影下显得有些孤独,却异常坚定挺拔,前方的黑暗也只是暂时的,黎明之前总是一抹漆黑。
萧阳坐公交车去上学,萧清辞则一路跑步去恒一,两人准时在恒一门口碰面。
“萧,萧清辞,”孙宇飞刚刚从公交车上跳下来,惊讶地指着萧清辞,“你居然,居然跑步过来?”
和他一起的还有那位同学。陆辰锡。
清辞点了点头,因为用力的奔跑此刻还在做缓解慢步运动:“明天要不要一起?”
“不,不用了。”孙宇飞连连摆手,每天的训练已经让他体力不支快要死掉了。
去学校排队买早餐的时候遇见陶钰枭,他整个人冷冰冰的,好像和所有人都不认识一样,只有孙宇飞热情奔放地朝他招手:“陶钰枭,好巧。”
陶钰枭的眼睛瞟了一眼孙宇飞旁边的陆辰锡,没有回答。
孙宇飞仿佛没有看出气氛沉闷,仍然满怀激情道:“走一起吃早餐吧!”
陶钰枭态度极其不好地说:“不想和某人一起吃早餐。”
孙宇飞旁边的陆辰锡也毫不客气道:“谁要和他一起吃早餐。”说罢,自顾自地去排队。
陶钰枭也独自去排队,虽然他们说不要一起吃早餐,也是自顾自地去排队,排的也不是同一队,但却……并排站着,只差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了。
萧清辞和萧阳不明情况地傻愣着,半响萧阳说:“他们确定不要一起吃早餐?”
孙宇飞叹口气走上去排队。
萧清辞和萧阳紧跟上。
高中课程紧,就是吃早餐的时候同学们手中也是抱着厚厚一摞要死记硬背的学习资料,每个人都一样经过高中升大学的改造来圆满人生,所以刻不容缓的努力。
“陶钰枭,周末我们打球,一个小时也行。”就算隔着一个人,孙宇飞也要举着一根食指期待地喊陶钰枭,但是显然他的这段话和这里的气氛不能融洽并存。他却仍然坚持着。
萧阳不想夹在他们中间,便和孙宇飞换了一个位置,孙宇飞连连感谢她后边对陶钰枭进行连翻炮轰,软磨硬泡。
陶钰枭打完早餐刚走就到孙宇飞,孙宇飞生怕跟不上陶钰枭迫不及待地说:“一个鸡腿一个三明治一个鸡蛋一碗粥一杯……”已经打完早餐的陶钰枭突然停住:“孙宇飞,你点这么多吃的完吗?”
孙宇飞说:“吃的完,我正在长身体,而且消耗的体能特别大。”
陶钰枭一脸的无奈与绝望。
但更无奈的是……食堂都坐满了人,只有空出一排的位置。
三张桌子六个人,在陶钰枭犹豫要坐哪个位置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他最讨厌的那个人对面是空缺的。
陆辰锡若无其事地低头吃早餐,简简单单的馒头和粥,但是他仿佛在吃人间美味。
陶钰枭不情不愿地在他对面坐下。相比之下,陶钰枭的就要丰富得多,三明治和牛奶。
萧清辞吃的也是馒头和粥,一样的馒头一样的粥。
孙宇飞说:“陶钰枭,周末打球吧!”
陶钰枭无奈道:“你真那么闲?”然后斜眼看一眼对面的人。
孙宇飞说:“周末上午我没事。”
从食堂去教室的路不远,但是人特别的多。
“孙宇飞。”简小萝从人群中挤出来,“看见宁心了没?”
孙宇飞说:“你们两个跟连体婴一样,你问我我问谁?”
“怎么一早上都没见到她?”她一边自言自语,似乎才发现萧清辞,神情略带紧张地看着孙宇飞,可能觉得他真的是疯了。
高中三年是一个特别的阶段,不像小学那么懵懂,也不像初中那么活泼叛逆,更不像大学那么独立自由。
高中,在父母老师眼中是一个特别特别需要谨慎对待的阶段,因为它将决定你走向世界哪一所大学,决定你将来是成龙上天还是成蛇进草的阶段。
但是高中,也是人生最精彩的阶段。
每个人都要面对书山题海,无论白雪皑皑还是日落黄昏,都与自己无关。
萧清辞也是把刚刚领到的新书堆在自己的课桌最前端,只不过在正中间放了一个小小的空纸箱,箱子只有面对她的那一面是空着的,然后将其他的书摞起来,然后给面对自己的那一方纸箱空口挂上一张写着激励自己的一段名言的纸帘子。
一抬头就看见:“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哇塞,好励志。”刚刚从外面进来的孙宇飞说,陶钰枭不屑地瞟了一眼坐下,萧清辞对孙宇飞印象挺好的,她笑吟吟地将那励志的一页揭开,孙宇飞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你……还能这么玩?”
清辞点点头,轻轻地将那张纸盖回去。
孙宇飞说:“我也弄一个。”
他的面前写的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很有意义的一句名言。
“你干嘛!”陆辰锡刚好经过,孙宇飞得意洋洋地介绍他新发现的机关,这样如果玩手机的话老师定然发现不了。
陆辰锡没说话,他的眉毛好像会跳舞一样。
孙宇飞不忘炫耀:“这可是清辞想出的办法。”
萧清辞差点没晕倒,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这么近了?清辞?
陆辰锡远远没有孙宇飞的热情,对别人的时候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对孙宇飞的时候简直变了一个人似的。
笑容浅浅,他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明亮了,眼睛如同深邃的星空让人沉溺其中,更要命的是他脸上的两个梨涡好像融了蜂蜜一样甜美:“你不好好学习尽做这些,要是让简小萝知道,你吃不了兜着走……”
孙宇飞已经跳起来将他的嘴巴堵住,他挣扎:“你干嘛?”
“你们干什么?”简小萝走进来,“孙宇飞你又干什么了?”
孙宇飞说:“没,没有。”
简小萝危险地眯起眼睛看他。
孙宇飞把手收回来:“真的没干什么。就是约他们星期六打球。”
简小萝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陆辰锡。
陆辰锡点头:“但是周末我没有时间。”
简小萝说:“陶钰枭又没有理你?”
孙宇飞挫败点头。
萧清辞不解,孙宇飞为什么低声下气也一定要和陶钰枭打球,球场上那么多人还缺他一个?
旁边的陶钰枭趴在桌子上睡觉,老师在黑板上苦口婆心讲题,下面的同学各玩各的。
前排三个人同学却仿佛是其中的例外,认认真真地学习。
这个夏天和以前的夏天似乎不太一样,穿着校服打球的少年们脸上有流不完的汗水,更有属于他们的青春光芒,声嘶力竭的少女们脸上有着夏季特有的潮红,也洋溢着属于她们的最悸动的喜悦。
球场之上,震耳欲聋,解说员的声音都要被陶钰枭的名字覆盖了,几乎所有人喊的都是陶钰枭的名字,甚至有几个女生将“陶钰枭”的名字写在横幅上。
“原来这就是孙宇飞一直喊陶钰枭打球的原因。”清辞喃喃自语。
“孙宇飞一直喜欢打球,陶钰枭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球王,更是孙宇飞的偶像……”简小萝说完突然想起什么,她看着萧清辞的眼神有些距离。
萧清辞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怕,想了想笑吟吟道:“陶钰枭打球很厉害吗?”
简小萝似乎也觉得她并没那么可怕:“可厉害了,几乎打败了周边学校的球队。”
听起来是挺厉害的,清辞紧了紧校服。一阵阵悠凉的风穿透宽松的校服,鼓得如同氢气球。
萧清辞借机问她:“你们都很害怕林召吗?”
自从初来第一天和林召发生矛盾,就再也没见过他。
简小萝倒吸一口气:“他是我们学校的小霸王,没人敢招惹他。”
“陶钰枭也不敢?”像陶钰枭这样招摇过市的人应该没什么不敢的吧!
简小萝舔了舔嘴唇:“陶钰枭和林召是天生的死敌一样,每次都是林召先惹的他。陶钰枭不喜欢多管闲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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