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师徒论道

又过了几日，云天收到传讯，来到封千秋的小院中。

封千秋觉得云天应该已经适应现在的境界了，所以将他叫过来，准备传授他剑法。

他并没有直接教，而是问道：“你可知为何剑法大多以自然为意？比如《流水剑法》、《狂风剑法》、《疾雷剑法》、《磐石剑法》等等。”

云天隐约有所觉，但却不是很懂，说道：“请师父教我。”

“凡天地之大道，均在自然中已存在。我们不过是理解它、运用它罢了。”

“剑，并不是天地本有，而是人所铸造。剑道，自然也不是天地原本的规则。”

“那我们创造了剑，如何去使用呢？观天地自然之道而化为剑用，这才有了最初剑法。”

“后面大家又根据剑的特点，结合使用习惯，以及对战经验，进一步扩展了剑法，以求其对敌时的杀伤力。”

“可纵使你剑法再花哨，对敌再有杀伤力，你大概也是强在灵海境、甚至脱胎境。”

“但是到了超凡境，并且逐步到凝神境，甚至合道境时，还是要归于天地之间的道。”

“所以你要学习的也就是贴合自然的剑法，这会让你将来更快契合‘道’，理解越深也就会越强。”

“看到你自己选择的剑法，我就感觉到了，你是真的适合学剑。又或许是你的确适合修炼，没有剑，你会有刀、枪、斧，或是其他。”封千秋解释道。

云天思考了一会说道：“也就是说，我需要学的是这些贴合自然的剑法，然后悟到其中的‘道’，再把这种‘道’通过剑施展出来。”

“是的，所谓‘道法自然’。但是以你现在，要说悟‘道’还是太早。”

“你要悟的第一步是‘剑法’，也就是如何去用剑的方法、招式；第二步是‘剑意’，在你对剑法已经有了理解后，进一步理解剑法表现出的那种‘意境’；最后一步才是‘剑道’，真正悟到天地之间的‘道’，化于剑中。”封千秋进一步解释道。

云天又问道：“那是否可以理解为若是进行其他修炼，比如刀修、琴修等等，都会是类似的，只是最终输出力量的形式和载体不一样吗？”

封千秋回道：“也可以这么理解，殊途同归罢了。不过不同的力量载体的承载能力却也不同，比如琴，就会更偏于声之道。”

“剑算是比较合适的悟道载体，它多变——可刚可柔、可轻可重，有光谓之剑芒、有声谓之剑鸣、有夷谓之剑气。”

云天感觉这些有点深奥，但是也隐隐觉得若是能参透，肯定能让自己变强，说道：“徒儿愚钝，还未能完全理解，但是已经牢牢记下！”

封千秋笑道：“不是你愚钝，只是这些东西还太晦涩罢了，师父也未能参透啊！”

“现在和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对学剑的未来有一个了解，不要陷入对于‘技’的痴迷。”

“我也曾陷入对剑技的痴迷，想着如何用剑更加华丽、更加有杀伤力，直到某天得到了一本《剑道正解》，才恍然有所悟。”

“当你剑法达到我认可的水平，我就会把这书传你。现在传你可能会让你如在云端，难踏实地。”

云天知道师父都是为自己好，说道：“徒儿知道了。”

“剑法说难也不难，基础的剑招就那么些，其余的也只是在基础之上进行了组合和变化，再加之灵气的注入。”

“剑法要达到什么水平呢？大概就是随心所欲的地步，想怎么施展，挥手就来，而不是对于秘籍的模仿与复刻。”

“就比如你学过的流水剑法，它只有一些比较简单的招式，但是可以根据这个特性，来进行拓展。”封千秋说道。

说完后他便开始演示了起来，云天明明看着是流水剑法，但是却和自己的已经大为不同。

要说哪里不同，那就是封千秋施展的剑法，更像是流水剑法的升级版，更加圆润自如，轻松写意。

还有一些招式，已经不是原本的所包含的那些招式，但和原本的招式具有同种特性。

演示完之后，封千秋问道：“你看出点什么了吗？”

云天看出的很有限，说道：“就是感觉师父使用起来更顺畅了，还多了一些招式。”

封千秋也不再多解释，说道：“你练习剑法的时候，可以想想它上面的招式为什么要是这个样子，会对你有帮助。”

“招式是这样，不是因为它本身就是这样，而是这样会带来某种效果。”

云天点头，说是已经记下了。

封千秋这才开始教云天剑法，接着说道：“你既已学《流水剑法》，我便传你《逐浪剑法》。”

“你所学的《流水剑法》更多是一种柔和的防御，也很粗浅。所谓‘水无常形’，柔和是其表象，暴烈亦是其表象。”

“《逐浪剑法》更注重其进攻，讲究招式如波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但是也可如巨浪一般突然倾泻而出。我先给你演示一遍，你且看好！”

云天再次点头，封千秋便又在他面前演示了起来。

也许是听了封千秋前面的讲述，云天似乎真感觉到他的这些招式化作了浪。

时而缓和，时而暴烈，却一直连绵不绝。比之流水剑法确实多了一种‘意境’，流水剑法更多是注重剑招的“形”。

等到封千秋展示完之后，他就把剑法秘籍给了云天。

云天便就着秘籍的讲解，边看边回顾封千秋刚刚施展的样子。本来呆板的绘画，在他脑海中慢慢变成了封千秋施展时的样子。

封千秋又让云天随着他一招一招练习，这剑法不像之前引气境学的那些，有他示范云天才会更快领悟。

云天也是投入了全部注意力，努力学了起来。

等到全部剑招过了一遍之后，封千秋才停了下来。

他站在一旁观看，让云天一招一招自己施展了起来，凡是有施展不到位的地方，他便会指出和纠正。

一直等到云天至少表面能使出几分模样后，这才让他回去练习，毕竟不是一日之功。

剑招有了雏形，灵气随着招式的流转更需要持续的练习，由内而外才能发挥出威力。

云天回去后，也是自行练习了起来。

两个师妹见他在练习新剑法，也不打扰他，自己去了练武场练习。

练了一段时间后，云天也觉得有些疲惫，这剑法要调动的灵气可要比以前的那些多得多。

本来好不容易富裕的灵气，可以随意施展剑法了，现在又变得有点缺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