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本是云国天

他并没有犹豫多久，直接越过这段无人看守边界，进入了原本云国的境内。

前进了一段距离之后，他竟然一点人烟都没遇到。

慢慢他倒是也发现一些房子，走近一看，却都是破烂不堪，已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这一切都仿佛在告诉他：云国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加快脚步往更深入云国的地方赶去，终于是在又行进了一刻钟之后，远远地看到前方有炊烟升起。

他小心地靠近这处地方，发现这里是一个小的聚集点，有些衣衫褴褛的人在地里干活，而一些士兵则是在一旁监督。

云天认出了这是沙国的士兵，他永远都忘不了他们这个形象——他亲眼看到穿着这样服饰的人杀掉了自己那些忠心的护卫。

那时候的他是无力的、恐惧的，现在的他却是抬手间就可以取了这些人的性命。

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打算先弄清楚具体的情况。

观察了一阵，他发现附近有些劳作的人其实离那些士兵很远，而且他们好像也并不在意他们会逃跑一样。

于是他寻着机会将一名落单的中年人制住，带离了附近。

待到云天解开对他限制，他立马进行了求饶：“修士大人不要杀我！”

云天心下既悲哀又不忍，毕竟这样一看就是他们云国的人。

“我只是找你问几句话，你不必担忧！”

“小的知无不言，您尽管问吧？”

“你应该是云国人吧？”

“不不不，我是‘山奴’，可不是什么云国人，您可不要乱说。”这中年人的脸上泛着恐惧，像是云天提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是云国人！”云天声音低沉。

这时候那中年人才敢抬头看向云天，却很快又移开目光：“我是‘山奴’！不是云国人。”

“我姓‘云’！”云天低喝道。

“云”这个姓在云国的意义不言而喻，可以这样说，现在云国一个姓“云”的都找不出来了，是最先被清理的。

那中年人的目光再次转向云天，他的眼中开始流出泪水，有些泣不成声起来。

过了一会后，他才用已经红肿的双眼继续看着云天：“我不知道您是哪位大人，但您既然这样说，就算是骗我，我也认了！”

之后这人才陆陆续续和云天说了起来，原来沙国先是将云国所有处于青壮年的男女全部集中带走了，然后又是将那些孩童再次带走。

最后则是对剩下的人进行了清洗，所有不认可自己是“山奴”的人都会被杀死，只有承认并服从命令的人才可以活下来。

硬骨头是有的，但大多在抵抗入侵的时候就是死去了，剩下的也是在清洗的时候被杀了。

所有现在云天看到的所有人都会是像他这般的人，唯命是从，苟且偷生。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心中有了羞愧，不敢再看云天的眼神。

“不怪你，蝼蚁尚且偷生，我不也是苟活了下来吗？是我们云家没有保护好你们！”

云天看着云国上方那布满云彩的天空，这种风景是这样熟悉。

他想起了母亲曾对他说过：“天儿，你叫“云天”，将来也会是云国的‘天’，云国的子民都会在你的治理下生存！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

他当时并不向往这些，但是却是记得这是一种传承的“责任”。

那中年人见他看着天空思考的样子，小心说道：“这不怪你们，所有百姓都知道云凡国主对我们百姓已经是很好了，甚至全家与国同亡。”

“只是这沙国人太可恨了，仗着他们人多势众就欺负我们罢了！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连一个普通士兵都敌不过。”

云天回过神，看了一眼这中年人。

“我可以杀了他们！”他的话语很冰冷。

中年人先是一喜，随后则是又露出无奈之色。

“杀了他们固然解气，但是却是后患无穷。他们是有‘连坐’制度的，但凡出现了一个士兵死亡，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杀光。”

“之后再送你们离去，去羽国怎么样？”

“那我们这一片的其他人都会被杀光泄愤，我虽然想自己自由，可是也不想害了其他人，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都不敢反抗和逃跑的原因了。”

云天心生一种无力感，他能杀掉一部分，可是又可能牵涉更多人。

可是让他杀掉所有入侵的沙国人，他又是没这种实力，甚至可以说他的师父都做不到。

没到超凡境之前，修士的招式都是从自己体内释放灵气，这也就代表是有限的。虽然通过可以通过丹药和灵石补充，但是也无法长时间维持，因为肉体也会疲劳。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有足够多的人牵制，没到超凡境都是可能被耗死的。

只有到了超凡境，这时候可以直接驱使空气中的灵气，肉体也彻底质变，可以说是“超凡脱俗”。“一人屠一城”，乃至于“一人屠一国”都是可能发生的。

似乎是看出了云天的为难，中年人主动说道：“您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就像现在这样苟活就可以了。若是您哪天拥有了解决的方法，我们定会一呼百应，就算是咬那也咬下他们一块肉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贱名就不说了，我没脸说，您只要知道我们这里还是有些云国人就可以了。您的名字我也不会问，我只要知道您姓‘云’就可以了。”

“你知道他们将那些青壮年和孩子都带去哪了吗？”

这些人其实对沙国才是最重要的，对云国也是如此，云天打算去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可是中年人知道的很有限，并不知道这些。

云天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找一个沙国人“问问路”，随即也将中年人再次送了回去。

他原本是在砍柴，云天临走之前又挥手间帮他砍了一些，以免他因为耽误了事情而被处罚。

望着云天离去的身影，中年人再次流下了泪水：若是没有沙国人入侵，有这样一个君主一定会过上好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