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冰释前嫌

2个月前 作者: 黎超然
第18章——冰释前嫌

“小歌,妙秋,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居然手牵手一起悄悄拔尖,也就一年没见,居然比我高这么多!不活了!”

“班长,我和你一起哭,他们几个,真的,太过分了!蚂蚁那家伙也是,太不讲义气了,说好的一起留级,一起苦心志劳筋骨呢?结果呢?结果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一直那么瘦,也没见和我一起长肉啊,哼!”

“别离五人组”小考后,果真都各奔东西了,不过尚好,他们都没和大部分尖封孩子一样,小学毕业就早早入了社会大学,然后走上父母辈们的人生之路,被禁锢在在这个封地里,游走在城市的边缘,一遍遍重复又往复,让岁月蹉跎。

如果只是身体被禁锢,也尚得心安,倘若思想被禁锢了,那才可怕!

偏安于一隅,你所认为的世界,无非是头顶的那小片天地;刚开始启蒙,会错认为所学到的知识是世界知识的全部。

观过的世界越小,世界观就越小,可学到的东西越少,却反而更狂妄自大。

北海若曰:“夫物,量无穷,时无止,分无常,终始无故。是故大知观于远近,故小而不寡,大而不多,知量无穷。”

具有大智的人观察事物从不局限于一隅,不因小而看做是小,不因大而认为是大,因为知道事物的量是不可穷尽的。

话说这五人,边歌和纪妙秋上了同一所民族中学,成了邻班的铁子;双谢二人组因为父母希望他们上市重点中学,所以选择了留级再考,最终双双得愿以偿,只不过谢空雨凭实力,谢玉宇则靠钱砸;张宽容则远道去了省城的一所双语学校。

期间虽都互通过书信,但毕竟毕业后四处飘散,不在一处了,这五人再次相聚竟是一年之后!

感觉去年那个苦涩的夏天,一眨眼就过去了,那些离别的伤感,好像并没有停留太久,剥开荔枝壳的功夫,再聚时就品尝到了甜美多汁的荔枝,味蕾被清清美美的幸福滋味包围着。

“你们家这荔枝真的好甜呀!”美食爱好者谢玉宇经专业品鉴后有感而发。

“真的是很甜,根本停不下来,我们这么吃会不会把你家这颗荔枝树吃空啊!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的妙秋,我老妈特意给我们留的!”

“我家这棵荔枝树超级神奇的,每年都率先结果,比那一片都早上大半个月,我老妈每回都不让工人摘去卖,留给我们尝鲜的,我妹妹和堂哥他们早吃过一波了,剩下的都是我们的!顶上还很多呢,随便吃!”

“够豪气哈!好开心啊,可算圆了我坐在树下吃果子的梦了,席地而坐,抬手就够的品果体验真实太棒了!班长,以后每个暑假我们都可以来吗?哈哈哈......”

“谢空雨,咱要点脸吧,年年来,你也好意思哦!”

“蚂蚁有种下次别跟来啊,吃最多就是你,你看看你面前的皮和核,都堆成座「小尖岭」了”

“你们俩少贫啦,只要大家有空,都可以一起来玩的,欢迎之至!”

“耶!太棒了,边歌边歌,帮我摘上面的那串,超级红,超级大,看到没!”

得到“小农场主”首肯后,谢空雨开始支使边歌摘高处的荔枝。

经青春期“拔节生长”,边歌一跃成为五人中最高的一个,之前还没长开时根本没注意,这下子就鹤立鸡群了,毕竟边爸人高马大的基因在那,想也不会差到哪去。

加上长开后五官愈发英挺,剑眉凤目,鼻正唇薄,相较于边爸有过之而无不及,妥妥十里八街俊小伙一枚,在学校斩获不少小迷妹的芳心。

“好的,不过我们这么吃,真的好嘛?会不会大家明天起来,都上火到流鼻血吧?”

“没事,一会我们去山那边摘五色花回去煮茶喝,清甜又下火,超级好喝!”

“五色花?是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家家,插在芭比娃娃头上,一簇有五颜六色小花的,尾部可以吸花蜜的那种?”

“对对对!就是那种,当时空雨还因为贪蜜被蜜蜂蛰过,它的叶子可以煮凉茶喝,一会你们可以试试看!”

“班长,那事就不要再提了好嘛,当时我的手肿了一个礼拜,被我妈禁足了好久!”

哈哈哈哈哈......

“一会我们可以山的那边探险哦,那边有个小瀑布,瀑布下面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冰爽,可以直接用手舀来喝的”

“瀑布?是课本上黄果树瀑布那样的瀑布吗?”

“没有那么大啦,很小的,不过我们可以在那边光脚玩水,溪水很凉快”

“那走啊!不吃了,我要看瀑布,玩我凉凉爽爽的溪水!”

吃货谢玉宇都能丢下口中的美食,可见瀑布的吸引力对于这个几个没什么机会出去玩的孩子来说有多大!

张宽容全程一脸:我就喜欢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的确!他们家果园依山傍水,所依之山为松涛群山,所傍之水为松涛水库,是一块峰峦驰聚,群山叠彩,仙泉流注,江溪潮涌的风水宝地。

这松涛水库,是h省人民的生命之源,是全国十大水库之一,水域辽阔,酷似大海,白帆点点,渔歌满江,景色多变。平日里烟波浩渺,波光粼粼,激怒时,巨浪翻涌,飞溅岸礁。夕照下,松涛坝区霞光灿烂,掩映着殷红的水面,水天一色,衬托着起伏的山峦和婆娑的椰林,山清水秀,壮美绚丽,如诗如画。

张宽容家的果园位于水库边上,果园四周群山环抱,遍布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还有溪流躺过,竟是一个避暑的胜地,大孩子小孩子们的探险乐园。

果园里的果树经水库之水浇灌,更加甜美无比,销路亦是甚广,张爸也算是很有商业头脑之人,机缘巧合之下承包了这片果园,也难怪发迹变泰了!

“小歌,先和我一块回去拿长柄刀和锄头吧!”

“什么?要...要拿刀?我们这是去探险了吗?山上会有野兽吗?怎么办?好刺激!好喜欢!”

“蚂蚁你想什么呢!拿刀是为了开路,山上很多长刺的植物,不砍我们衣服会被剌破的,你还穿着短裤,到时候小腿要花了,辣得很,比你妈抽你那种更辣!”

“这么恐怖!”

“对啊,不过的确可能会有蛇,和一些小野生动物,山猪野鸡松鼠飞鸟什么的,不过只要没侵占它们的领地就没事的。”

“哇哦!这么多?赚了赚了,所以,我们这也算是冒险了对吗?对吗?”

“对,你说是就是,我们今天要去探险了!”

......

去拿探险工具的路上,只有张宽容和边歌两人,少了叽叽喳喳的伙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破冰聊天,毕竟两人在去年离别的时候,闹过别扭,分别之前边歌硬是没再理过他,他们搬家离去那天也没来相送。

本以为多年的情分会被此事打败了,张宽容内心自是万分不愿的,不愿割舍这段情谊,硬是一封封书信连环轰炸致歉,两人之间的隔阂这才慢慢地被打通。

那时张宽容一个月要写好几封信给边歌,不着边际的胡侃乱说,说着新的学校,新的班级,新的朋友,说着春风秋叶,夏阳冬凉,说着开心烦恼,成就失落......

每封信的落款处,再画上汤姆和杰瑞,写着:对不起原谅我吧,你一辈子的好朋友-容

直到信收了快一个学期了,边歌才回,收到回信那天,张宽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信封上字迹和:“边歌(寄)”。

这之后也偶尔通过电话,只是一年没见了,又加上之前的别扭,竟顿生生涩,场面一度尴尬。

“小歌,奶奶最近好吗?”

“好的,天气好就挺好的”

“那你呢?最近有去......吗?”

“去啊,我最近收了一辆二手三轮车,边拾遗边走街串巷收购,收入还行”

张宽容看着边歌淡定挺拔的侧脸,竟生出许多不忍,心疼和愧疚,原先这些都是他们一起扛的,可现在......

“小歌,抱歉的话我说了很多次,可我还是想再说,对不起...我一直觉得自己很不厚道...原本...”

“容哥,这三个字,以后别再说了,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难,怎么样我都能过得很好的,并不是非得我们两个都陷在泥里,才算是讲义气,你别再愧疚了,真的!”

“我之前是有些伤心,有些别扭,那是因为你要分别,却什么都不说,我那时不理你也不对,我们扯平了”

“小歌......”

“不许再说那三个字,都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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