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李堂花现身

米月联系了邱子元副厅长。

邱厅白天基本上都是会议，秘书室答复晚上9点钟，在邱厅的办公室听汇报。

米月带了小慧赶到东州，于晚上9时准时见到了邱厅。

米月简要汇报了审讯陈小阳以及陈小阳交代的情况，请求继续参与此案侦办工作，找到这两个真凶。汇报完后，把两张嫌疑人的画像送到邱厅面前。

邱厅细细端详了画像，米月敏锐地观察到，邱厅在看眼镜男子时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一下，之后直锁着眉头。

“这是谁画的像？”邱厅问。

“哦，米姐，米支队长画的，这是米支的绝技，准确率很高的。”小慧还是第一次当着邱厅这样说话，心里有些紧张。

“你们的审讯记录，以及这个陈小阳交代的这两个人的画像，还有谁知道？”

米月道：“审讯完后，我先后让金凤凰的保安，还有曾经参与办案的一位检查官辨认过，他们都不认识或见过这两人，除此之外，还没有让其他人知道，您给我的时间太少了，我还没来得及交技术室比对甄别。”

邱厅站起身来，有些焦躁地在办公桌前踱着步。

“邱厅长！”米月心里在打鼓，试探着道：“我也知道您的这项行动很重要，但是，案子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不想半途而废，您给我十天时间，不，一个星期，我一定会把这两个人挖出来，然后向您报到。”

邱厅长没有回答米月的话，他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拔了一个电话。

邱厅长的电话，是打给负责米月案子的何晓铸副厅长。

电话通了，邱厅习惯性地向米月俩人挥挥手，米月忙同小慧出了办公室。

邱厅挂了电话，把米月等叫回办公室，笑道：“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我是让你们也听听电话，听你们的何厅在说些什么，你们却还走开了！”

米月只好苦笑，邱厅把米月递过去的两张画像退回到了米月手里。

“这样，刚才从你们汇报的情况看，天宫这个案子，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仍然十分敏感，因为它牵涉到的人，有可能是在我们身边的保护伞，是一个大保护伞，有这么多在天宫服务过的人接二连三地被害，显然是有人，也就是这个保护伞要杀人灭口。此案事关重大，所以我刚才同你们的何厅沟通了一下，何厅也同意我的意见。这个案子，我要求，第一，不要声张，扩散的范围，到此为止，不能再向任何人泄露此案的信息，包括画像甄别的事，先不要动，等你们的何厅从国外回来后，你们两人，单独向他汇报。第二，在何厅没有回国之前的这段时间，为保密需要，你们暂时停止对此案的侦办，也不要移交，米月可先到我这里参加专班的行动，等何厅回国，你向他单独汇报后，再根据他的指令侦办。”

米月看了看小慧，心里凉透了，她紧锁眉头，小心问：“何厅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应该就一个来星期吧。”

“可不可以在我们控制知情面的前提下，进行暗查，我想，有一个星期也差不多了，这样的话，在何厅回国后，我也可以向他交差了。”米月试探地请求。

“米月！”邱厅严肃道：“你是一个有丰富经验的侦查员，你应该知道，这个保护伞有多大，你只要一查下去，哪怕暗查也好，不会不走漏消息的，我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要确保这个案子，必须在厅主管领导亲自领导下，严密组织，精心部署，统一协调，周密开展工作，做到安全稳妥侦破；另一方面，我也要保护你们办案人员的安全，这一点，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

邱厅说完，看了看米月两人，米月知道，她要离开了。

米月还是有些不甘心，站起身起来，问：“邱厅长，你提到的保护伞，最大的保护伞，会是谁呢？比您大，还是比您小？”

邱厅一听，叹息了一声，苦笑道：“米月，我说的，只是针对你这个案子所作的一种推断，你也不要怀疑一切，等案件真相大白后，自然就会浮出水来。”

邱厅亲自把米月送到门口，对米月道：“不要忘了，明天来报到！”

米月只好如期到邱厅长的专班报到。

邱子元让米月负责刑侦这一块，为专班第三组，米月是该组组长，并指定要尽快做出工作方案，抽调得力人员，时间紧迫，米月忙得焦头烂额。

米月到厅专班的次日晚上九时，她正在加班，却接到一个电话，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米月一打开电话，对方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你是米月吗？”

“我是，你是谁？”

“你身边有人吗？”

米月只好慌忙到了门外的走廊上，晚上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好了，你说，你是谁。”

“我是李堂花。”

“李堂花！”米月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到了地上。

“你在哪里？”

“你不要管我在哪里，我要见你们几个人，你，还有同你一起办案的那个女人，还有，被你们抓的那个陈小阳。”

米月又是一惊：“你认识陈小阳？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抓我吗，我想通了，想向你自首，不过，我对自己的安全不放心，怕有人要杀我灭口，所以，我要在见到你们三人之后，把我知道的都向你们说出来才放心。”

“李堂花！”米月郑重道：“你要确保安全的话，就自己到公安局来，或者你亲自来找我，在我们身边，你才会真正的安全。”

李堂花一声冷笑：“我要相信你的话，还能活到今天吗！我不想跟你废话，你听着，按我说的办，明天凌晨4点，你们三个人来见我，我在南竹园宾馆等你，哦对了，我警告你，这件事，除了你们来的三个人，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你们的领导，你要是多让一个人知道，或者你多来一个人，我都会知道的，你们就别想见到我。”

“南竹园宾馆？”米月一时还不知道这个宾馆的具体位置，迟疑了一下。

米月还想问话，对方已挂了电话。

米月站在走廊里，呆了半天。

要不要向邱厅报告？米月一闪念，马上又放弃了，她想再审一审陈小阳，问个明白，也马上打消了这念头，邱子元说过的，这期间，不允许她开展对案件的任何侦查，何况李堂花已交待过的，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领导。李堂花怎么会知道陈小阳在米月手里？她能够知道这个消息，如果说明这个李堂花与孙小阳的关系不一般，但米月回忆她审问陈小阳的每一个细节，她可以断定，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联系，她查过陈小阳的手机，并没有发现有与李堂花的通信联系，更重要的是，李堂花是陈小阳的谋杀对象，从种种迹象看，只有陈小阳见过李堂花，而李堂花不可能知道陈小阳，李堂花要真知道陈小阳，陈小阳也活不到现在。这么说来，说明这个李堂花身后的能量，难道，在李堂花的身边，真有一个无时刻在窥视她们的大保护伞，而这个保护伞，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

米月不敢再找其他任何人商量，但必须要找一个人，就是闪闪，米月知道，厅局内部再怎么神通的保护伞，也应该不会知道有这位局外人。

米月赶紧出了省厅，一面通知小慧赶紧联系闪闪，找个安全的地方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