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回到过去

3个月前 作者: 编辑出版18
第六十章 回到过去

叮叮叮——

一阵铃声响起,打断了许诺的思绪,看着慢慢走进教室的死党们,心想刘浩然这个蠢货没到中午又饿了吧,嘴角的酱还在都不知道,总拉着陆尘陪他去食堂,想让陆尘给她讲讲题都找不到人。

这节课是周三上午的第五节课,生物课,生物老师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老师,很好看只不过说话真的有些不好听。

“拿出昨天的晚练来,我看看谁没交,交了的已经批改过了。”生物老师有些生地说道,一猜就知道昨晚交的人数肯定不多。

许诺在桌子上翻出了一早就发下来的晚自习练习题,从发下来就没仔细看过,不出意料又是错了一片。

“漂亮,大题就对了一个空。你呢?老陆。”许诺垂头丧气地对着后桌的陆尘说着边拿起他的晚练,“正面…嗯全对,反面也…全对?!”

“细胞内外液这部分听听课就会呀,不会吧笨蛋许诺,刚开学又开始成片成片的错题了?哈哈哈哈…”陆尘跟左边的刘浩然相视一笑,嘲笑许诺似乎成为了他们的生活日常。

“行,你俩就笑吧,刘浩然你等等别把刚吃的东西都笑出来!”许诺坐在位置上朝着他俩气冲冲地说道,虽然学习不好,但许诺还是能在说话上占上风,却不知道其实是两个好朋友一直让着她的。

说个话的功夫,生物老师已经把全班没交的情况摸透了。

“找个练习都管不住你们的嘴,全班55个人我判了23份,晚自习留半个小时的时间给生物都不至于这个样子!那些没交的人,错的题抄五遍给我,别想投机取巧。”站在讲台上的生物老师一边翻着教科书一边轻飘飘的说着,跟刚进教室的生气的样子完全不同。许诺一直认为生物老师这种转变和罚那些没交的人抄写有关。明明就是满足自己嘛,抄不抄的又不会使成绩进步,浪费时间不说还浪费笔水呢,她心想。

“免疫细胞既可以生活在血浆里,也可以生活在淋巴里。这句话我再说最后一遍,谁再说血浆里只有血细胞就不用学了….”许诺听着生物老师讲题就头疼,明明自己想选c的啊咋选成了D,血浆里有血细胞和免疫细胞…组织液里…许诺还在心里想着知识点眼睛就已经不知不觉闭上了。

“哎,陆尘,你看许诺刚上课十分钟就又睡着了,我已经想象到一会被生物老师发现的场景了,哈哈哈。”刘浩然低着头小声的朝着陆尘的方向说着话。

陆尘听到,看了看前面时不时晃悠一下身体的许诺,心想,算上这节课她已经睡了三节课了,真不知道是真困还是一听课就困。陆尘往前靠了靠,用笔捅了下许诺的后背,“许诺,别睡了,生物老师的课也敢的吗。”许诺困倦地回过头看了看陆尘,粉色的唇瓣张了张,生气的话临到嘴还是没说出来。心想你是好心把我整醒了,可是现在更困了。

许诺抬头看了看黑板上方的时钟,11:35了,还有十五分钟就下课了,听15分钟应该能坚持住。坚定的握住了手中的笔,左手揉了揉眼睛,提起了精神。

叮叮叮——

“许诺你这一上午可是真能睡啊,一共就五节课,睡了三节课,你是不是想做长寿龟啊。”刘浩然一早就收拾完书包,走到许诺旁边,看着她毫无条理的收拾着桌面。

“我只有数学老师的课不困,不知道为什么,太难了,一上课就不自觉的睡着了。我三门课的题都没改呢,你俩谁的卷子下午借我一下?”许诺挠着头苦恼地看了看两个死党,刘浩然不一定借,还是陆尘好说话,目光慢慢移向了陆尘。

“跟你说了多少遍,上课不听,课下抄多少都没用。错那么多你改的过来吗,借你可以,你梳理好错题拿来给我看,不会的就直接问,课间不是用来去和隔壁班的黄冰冰聊八卦的。”陆尘越过许诺径直的向班门口走去,“我跟浩然去车棚取车子了,你快去坐公交车吧。”

“拜拜啦,小许诺,赶紧跟上进度吧,不然陆尘又要说你了。”刘浩然拍了拍许诺的肩膀,随后追着陆尘的脚步出去了,“哎陆尘,充要条件那里我还是想不通,你等等路上再跟我讲讲呗。”

九月的阳光,照射在校园的每一处角落,这是许诺在这所高中的第二年了,这学校跟其他学校不一样,高一下半学期就开始了文理科规划。跟自己关系最好的黄冰冰去了文科班,自己则留在了这个之后会是理科班的班级,分班之后来了不少新同学,陆尘和刘浩然便是其中一员。学校在城市的北边,而家在城的南边,很远,但是这是市里最好的学校之一,还是凭借许诺自己的能力考上的。

所幸班级在一楼,走到校门口几分钟就到了。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与街边来来往往的小贩,都说学校门口在放学时最为热闹,更别说旁边还聚集着小学和初中,市井长巷,聚拢来的都是烟火,摊开来的都是人间。想着想着,来自公交车的熟悉的鸣笛声又响起了,许诺抬起头眯着眼看到了熟悉的数字——22。

中午坐公交车的人很多,许诺生性不愿与他人抢,总是最后才踏上公交车的台阶。左右环视了一周,只有左边还有站的位置,许诺握好了扶手便开始看着外面来往的车辆来分散注意力。坐了五站才到了家附近,下车再过一个红绿灯就可以到家了,路边买着水果的大爷大妈吆喝着“贱卖了,贱卖了,菠萝十块钱三斤”,外卖小哥带着安全帽等着红灯,时不时的看下手机。是在看时间吧,许诺一边数着红灯倒数的数字一边想着。

“妈,我回来了,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啊。可饿死我了,刘浩然他们一上午吃了三顿,一下课就去食堂吃东西。”许诺熟练的用钥匙开了门,头往餐厅望去。

“你饿了课间也去买点呀,别饿坏了,小心犯胃病的呀。”许诺的妈妈还在厨房炒着菜,伴着抽烟机嗡嗡的声音大声地说着。

课间…好像睡过去了,“我课间可没空,我还得去问题呢。”许诺小声地回答,趁妈妈不注意跑回了自己屋,关上了门。早晨没叠的被子已经被妈妈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书桌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小零食的垃圾袋也全部消失不见。许诺坐在可升降的椅子上,想到了上午错了一堆的晚练,什么时候我才能变成陆尘啊,他学习那么好,他爸妈肯定高兴坏了。许诺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翻了翻让她头疼的物理书,还早,才高二上半学期,等下半学期我一定好好跟陆尘他们学习。许诺定了定心,不一会就听到了母亲在叫自己的名字,连忙走出了房门,要知道妈妈做的饭最合自己胃口了。

“我爸中午又不回来吃饭啊,做了这么多菜,也不打个电话说一下。”许诺朝主卧望了望,空无一人,中午总是她和妈妈一起吃。

“他呀,肯定又忙起来忘记了,咱们吃咱们的。不过,诺诺,你也要知道你爸这么辛苦为了谁呀,你可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想玩不差这两年。”妈妈语重心长地说着,她知道有一天许诺会拿出决心来学习的。

“孔子曰:‘食不言寝不语。’,妈你快吃饭吧,可别唠叨我了。”许诺已经习惯了每天饭桌上妈妈总爱拿自己说事,可是现在的许诺真的没有学习的心思,一旦懒,就会更懒。

一顿美味的午饭在时钟的一分一秒当中完美的结束了,“诺诺,下午别忘了装水,多喝水,这季节天气干燥。”妈妈收拾着碗筷,对着吃完饭就一脸困意的许诺说道。

“知道啦,母亲大人,我再带点你昨天买的巧克力吧,给冰冰和陆尘他们分分。”许诺打开冰箱,映入眼帘的就是包装精致的进口巧克力。

“我正想说呢,这就是给你们小孩子买的,放在家里都没人吃,多给同学们带点。冰冰这星期来家里吃饭吗,我记得上星期你俩还说这事呢。”许诺这孩子向来不瞒家长,学校有什么事都会分享给家里人听,黄冰冰从高一认识之后就总来家里做客,冰冰说话很讨长辈们喜欢,母亲也很喜欢她。听许诺说,她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每次母亲都会准备一些小礼物给她。有时候是个精美的发卡,有时候是个便携的水瓶,冰冰每次都很喜欢,也很喜欢来家里玩。上星期在家跟冰冰打电话就说这周末来家里玩,当时母亲也在旁边,一听是冰冰要来,高兴的不行。

“来啊,到时候妈妈你多做几个菜,我再买点饮料,这次可以买饮料吧?”许诺谄媚的对着妈妈说,妈妈在家从来不让喝饮料,说是会骨质疏松,可是冰冰要来可就不一样了。

“仅此一次啊,饮料都是祸害你们年轻人的,你和冰冰到时候少喝点。还有啊,陆尘那孩子什么时候再来辅导你学习啊,上个星期没有他监督你,你又开始懒散了。”如果说黄冰冰是母亲的再生女儿,那陆尘便是她的亲儿子。陆尘学习成绩班里第一,文文静静的,一板正经的样子时不时的再夸赞许诺妈妈几句,让许诺妈妈乐不思蜀,每次都笑容盈溢。

“不知道呢,回头我问问他,妈我看是你想陆尘了吧,拿我当幌子。”许诺晃着双马尾,一颠一颠的朝着卧室走去,还有半个小时,可以睡个午觉,许诺心想。

陆尘的家

陆尘在楼下迅速的把车子停好,抬起手腕看了看有些破旧的手表,今天回来的还算早。走进昏暗的楼梯间,这里常年失修,半坏的灯光只会在夜间忽明忽暗地闪烁。

“陆尘回来了?今天又是你一个人吧。”刚刚走到二楼的陆尘转角就碰到出来扔垃圾的李阿姨,“李阿姨好,我一个人挺好的,自在。”陆尘对着李阿姨礼貌的点了点头,等她下了楼,便继续再一步一步的踏上阶梯,不一会就在一户用铁网门做防盗门的门口停了下来,401,这是他父母在这所城市租的房子。

陆尘从口袋里拿出已有磨损的钥匙,虽然是中午,可是楼道很安静,透过关不严的半扇窗户,会有些许风声。咔哒,清脆的开门声在此刻显得十分不合时宜,打开外面的铁门,里面还有一扇木门,轻轻一推就可以进入。熟悉的洗衣粉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这套租房阳台很小,三个人的衣服经常没地放而挂到客厅里。打开冰箱,陆尘熟练的拿出昨天的剩菜剩饭,简单的热一下就能填饱肚子。十分钟解决完午饭之后,陆尘回到了他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小的桌子,整理的很简洁。

从桌子上找到那本厚厚的笔记本,手指间碰触过的的一页页密密麻麻的字迹,都是陆尘每日不间断努力的证明。这是第十三篇了,陆尘一边用着快没水的中性笔一边想着。陆尘总会利用中午的时间写下之后要投给杂志报刊的文章,自从上了高中,陆尘已经记不得上一次拿父母的钱是多久之前了。

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向来不为难学生,跑完两圈热身之后就自行解散,只不过要求学生不能出操场。有些看准体育老师习惯的同学总会带着习题或者单词书,在老师解散之后就坐在跑道旁边的台阶上学习。

“许诺,咱们去旗杆下面坐会吧,那边人少点。”刘浩然揽着陆尘向许诺走来,体育课向来都是他们三个用来聊闲天用的,陆尘从来不在教室以外学习,不然许诺可又要惨了,肯定要听着他俩给她讲题。

“行啊,那边也背风,真不知道今天的风怎么大,一会把我吹走了怎么办。”许诺佯装认真思考的样子,“你俩能不能走慢点,我都快跑起来了!”跟在后面的许诺看着两人的背影有点生气,索性也不追了,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不好意思啊许诺,我俩没注意你腿那么短,我们这就等等你。”陆尘回过头,笑嘻嘻地看着被惹毛的许诺,“别生气呀,要不今晚晚练我让你稍稍借鉴一下?”

“这还差不多!不过,陆尘你可要写快点,不然我都没时间看了。”许诺一听到晚练两个字,立马对陆尘态度好了起来,一脸的讨好状,“今天物理学的东西真的太难了,你一定要帮帮我。”风吹乱了许诺的薄薄的刘海,白暂的皮肤透着隐隐的血丝,说话间透着少女般的清爽。

陆尘的视线不自觉的放在了许诺的身上,像是被什么勾住了,久久不能回神。“你干嘛呢陆尘,我脸上有东西吗?”许诺看着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的陆尘,好奇的说。

“啊,没有啊,就是觉得今天天气很好,很适合学习。”陆尘迅速的反应过来,没头脑的说着不相干的话题。

闲谈间,三人走到了操场另一边的旗杆下,坐到了第二个台阶上,一般这里是想学习的同学最喜欢来的地方,人少安静,可是总被刘浩然抢先一步。

“我们是怎样保持一直都是好朋友呢?”刚刚还一如往常的刘浩然突然一脸正经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显然是说给陆尘听的。他们是从高一就是一个班的,分了文理也一起分到了一个班。听刘浩然说,陆尘在高一还是一个沉默寡言只会学习的学生,不知道他们在高一是怎样度过的。许诺曾问过陆尘,却总被他巧妙的避开。

“有缘呗!”

“什么有缘?”

“一个班级有缘。”

“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样的?”

“谁知道呢,早就忘了吧。”

陆尘心里这样想,谁又会在意到底是如何相识,谁又会记得那些枝末的细节,谁又会知道是怎样才能是朋友呢?

“几点了?浩然。”默不作声的陆尘在几分钟后明知故问。“我们三个只有你戴着手表。”刘浩然扯着嘴角不自然地说。

顺着阳光折射在手表上呈现出淡淡的蓝色光芒,锋利却不自知,如同现在的陆尘和刘浩然,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不知道眼神中有多少次袒露心声的渴望,任它一点点熄灭,零星不剩。

唯一一次作为旁观者的许诺低着头,两只手捧着脸,坐在灰色的台阶上静静地听着,她知道这是她离他们最远的一次,也是最看的清楚陆尘的一次。

远方的钟声响起,许诺的记忆停留在那节还没下课的体育课上。她知道她该回去了,下次,下次还会再回来的,许诺心想。

陆尘番外

生于尘埃,溺于人海,死于理想的高台。

大雁南飞的时候便是北方开始冷了,它们会飞往更加温暖的南方,这其中会有不少大雁跟不上雁群的步伐。

“它们会死在途中吗?”十岁模样的少年这样问道,外婆看了看天边刚飞过的雁子想了想说:“它们不是独居的动物,即便死去也曾陪伴过它们的同伴。”少年一瞬间好像想到什么,脱口便说:“外婆,我也会一直陪伴着你的。”这句话少年一直记在心里,与他相度过了3年。外婆只存在了他生命中的13年,可是每次的对话,每次的宽容好像是在他脑海里生了根、发了芽,一切都记忆犹新。

陆尘出生于南方的小乡村,父母在他断奶后就离开了家乡,听外婆说是去了北方的大城市里工作了,那边赚的钱多才能养活生病的外婆和幼小的自己。

11年以来,陆尘一直没有对从未回家的父母心怀不满,看着每月寄来的牛皮纸装着的钱,心里不少有些苦涩。外婆每次都把皱巴巴的牛皮纸一点点抚平,抚平的不止是经历了岁月的牛皮纸,更是外婆记挂着儿女的心。它们每张都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每一张上都记着年月日,陆尘有时看到都会不自觉的眼角湿润,如果你们不想我,也应该想外婆吧。

外婆在生病之前跟外公生活在军队里,外公是队里的营长,威风凛凛。可是好景不长,在退休之后便突发脑出血离开了外婆,大家都说他为国尽忠,却无人过问外婆。外婆在那时候身体康健,心态平和,办好后事之后便离开了外公退休转业的县城,回到了最开始的一亩三分地。

也许是离开儿女工作的县城,也许是一个人总在孤独中生活,也许是房屋的阴冷没有生活的气息。直到渐渐的在老旧的房屋里患上了咳疾,听说平日里夫妻关系好,一旦一方不在,另一方也会逐渐支撑不住。

直到半年后的某一天,县城里的儿女给外婆来了电话,说母亲怀孕了,因为工作原因要去北方城市那边了,到时候要交给她来带。外婆在电话那头欣喜的不得了,连忙点头说好呀好呀,却没意识到他们一去就是十年…..

外婆知书识字,在乡下的教育设施还不完全时,外婆就在教陆尘拼音和简单的加减乘除了,但是她深知一个十岁的少年又怎能止于这些,可这世上所有的遗憾都来源于能力不足,我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些了。什么时候外婆老了,不行了,他就能跟父母一起在城里了吧。

离外婆的家的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流淌在家的南方。平时夜里,陆尘睡不着就会来到小溪的旁边,有时候有月亮时便会倒映在流水之上,波光粼粼并不是只有白天才有,陆尘心想,真希望也能外婆过来看看,只是外婆的身体不适合晚上出门。

一日日的温情生活,外婆的身体也在一日一日当中消耗殆尽,生老病死,外婆也没能逃过一劫。那是陆尘13岁,虽说只有十几岁的年龄,陆尘却有着超出年龄的冷静与深思,外婆总这样说,说我是个聪明的孩子,成长的也很快,以后肯定会有出息。那天,陆尘久违的父母也及时地赶回来了,陆尘与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的目光全在外婆的身上,他知道父母回来不仅是为了外婆同时也会把我带走,带去那个他们口中的北方城市。

此后,陆尘离开了他生活了13年的小小房屋,离开了很早之前外婆种下的果树,离开了他从未对这个地方付出过感情却又是满是温情的乡村,他带着对外婆的思念离开了。

得益于陆尘小时候的基础同时他的学习能力很强,额外通过了离父母租的房子很近的一所初中的入学考试,听说这次考试还是父母找了很多关系才得来的机会。陆尘首次的感受到了来自于父母的爱意,如果把这份爱分给外婆一点,外婆脸上会不会多挂上一丝笑容呢,年纪小小的陆尘并不知道这世界上残酷的地方其实都被他父母抗在了他们的肩膀上。

读初中的陆尘总是被老师夸赞的对象,课上课下听得耳朵起了茧,却不曾忘记外婆当初教书识字的样子,学的虽说是最基本的,可是来自知识后面的是沉甸甸的慈爱。他深信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回到家乡重建外婆的房屋,一年四季都不用感受到湿冷。

初中三年,大大小小的事父母从未操过心,直到陆尘顺利的毕业前夕,一直稳定的年级前十。哪个学校都轮番给家里打着电话,只不过陆尘选择了从家出发只需要过两个路口就能到的三中,那样可以免去路费和父母的担心。

就这样,在那所高中,陆尘遇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动与在意,有那么一瞬间,他已想好与她的未来。他想带她去外婆的家乡看一看,去看溪中倒映着的星光;看片片芦苇荡漾着微风的轻盈;去看那颗是否还安好的果树;去看曾经有过外婆的温暖。

去往北方的少年感受到过零下温度的哈气,也曾看到过冰雪慢慢融化褪去后飞回的大雁。它们南来北往,少年南来北上,自然的规律从未改变,少年的记忆从未泛黄。那位少女顶着的高高马尾慢慢走进了他的目光,渐渐的与外婆的容貌重叠在了一起,她们都是曾经给过少年温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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