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野狼谷

3个月前 作者: 李文炫
第七十四章 野狼谷

算卦跟医学有异曲同工之处即为“望、问、切、闻,”而卧石上这位老瞎子不闻不问不切不看,就说出我等的来龙去脉,岂不是神人也!

“老东西你这厮,在这里跟老子装神弄鬼信口雌黄,你到底想干啥啊?”

杨克坚大嚷大叫吹胡子瞪眼,无意间又把他那点胡子的本性又展露无遗。

“大哥他肯定不是好人,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人算卦啊?不是胡子就是土匪,不然早就被野狼叼走了。”

杨九妹牙尖嘴利小嘴跟蹦豆子似的,劈头盖脸说了一通,不是胡子就是土匪?胡子跟土匪有甚区别?

那老瞎子倒也不理会这对混不吝,依然“目视”前方,脸上毫无表情,表现得不喜不怒、不卑不亢。

老瞎子用盲杖轻点地面,自言自语道:“鸡冠山乃鬼门关,白眉道人非等闲。七十二尸煞赛虎豹,狼王报恩保脱险。冰雪寒天蜂满天,疯癫道人不疯癫。若要御笔能取回,需待真人降魔山。”

小墩子嘟嘟囔囔的说:“魔魔怔怔的,哪来的疯老头子?”

老瞎子咳嗽一声说:“别怪老朽没提醒你小子,口下不留德,当心摔个大腚堆儿哦!”

古幕枫像老瞎子恭敬作揖后问道:“老人家您气宇不凡,敢问高人是何方神圣?突然驾临此地指点迷津。”

“老朽并非是什么神圣,也莫要问老朽来自何方,将要去向何处,名与姓更不值得一提。我再送你们最后一句话,万事纠葛尽在,‘何、艾、白、古、精。’”

“何、艾、白、古、精”五个字老瞎子说得阴阳顿挫,说罢!老瞎子手拄盲杖轻轻起身,以盲杖扫探地面缓步向西南方向的密林走去。

“切记!切记!切记!……”走远的老瞎子再三叮嘱,身影消失,回音仍在密林上空飘荡。

“你们别信他的,那就是个疯子,还疯癫道人不疯癫,我看他就是个最大的疯癫之人。”小墩子嘟囔着。

小墩子旁边有个半截树桩子,应该是伐树工人伐树留下的,半米高的树桩正好可以当凳子坐,坐上去可以歇歇脚美得很啊!小墩子嘴里嘟囔着,迈着小短腿一屁股坐了上去。

小墩子翘着二郎腿:“好不安逸噻!”

他正在美不胜收之时,只感觉冷不防有人从后面推了他一下后背,力度甚大直接把他给推坐在地上。只听小墩子“妈呀!”一声迅速站了起来,小墩子用手一摸屁股,再看手掌之上尽是鲜血,他低头一看,地上有个三棱的石头,那棱角分明的尖端冲上竖立着,恰巧这一屁股正坐在锋利无比的石头尖上了,您说倒霉不?

小墩子对朱弼嚷道:“母亲的母亲姥姥的,我的沟子(屁股)扎了个洞洞。死猴子是不是你推的我?”

小墩子一肚子的火撒在了朱弼身上,他认为只有朱弼才会用这等下三滥的损招子耍弄自己。

朱弼坏笑道:“阿舅——谁推你了?你少一天到晚针扎火燎的,臭拉拉蛄落旗杆,你装啥凤凰鸟啊?那个盲人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会摔个腚堆儿的,真他娘的算得准,咯咯!”赛活猴挤眉弄眼的一阵咯咯坏笑。

小墩子对着老瞎子消失的密林骂道:“肯定是那死瞎子使的妖术,他姥姥的,可摔死墩子爷爷了。”

“妈拉巴子的,俺看就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那瞎子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杨克坚大吵大嚷着。

我和古幕枫都陷入沉思,这老瞎子真是够邪性的,这绝非是巧合,他说小墩子会摔个腚堆儿,果不其然,他刚走小墩子就摔了个腚堆儿。他刚才念了一首诗,更是神乎其神的,临了还扔下一句“何、艾、白、古、精”这句是什么意思?更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真是活见鬼了?

我们行至一处山谷,两侧山不高,有涧溪潺潺流过,野人熊跪在水边趴下身子“咕咚咕咚”就跟饮老黄牛似的喝了几大口水,坏坏的小墩子用脚踢出一块石头,落到水里溅了野人熊一身的水珠子,惹得朱弼一阵咯咯鬼笑。

古幕枫用手拨开一堆乱草,本来半遮半露的一块石碑,此刻已然全身显现而出,这块斑驳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野狼谷”,由于年久失修,外加风吹日晒雨淋,旁边小字碑文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古幕枫对我说:“野狼谷必有野狼出没,好虎架不住一群狼,狼是群居动物,我等万万不可大意。”

未等我说话,杨克坚抢着道:“来一匹俺杀他一个,来两匹俺杀他一对,来一群老子杀他一窝,妈拉巴子的,正好天寒俺冷的很,拨了皮拿回山寨做大氅穿,那家伙老抗冻了。”

小墩子更是大言不惭,撇着一张大鲇鱼嘴道:“墩子爷有宝雕弓,给它们一箭串了糖葫芦,一下子全玩完。”

“你那射不穿豆腐的箭还是省省吧!”我又对古幕枫问道:“古先生狼群凶险不然我们另辟蹊径吧?”

古幕枫摇摇头道:“若绕路而行,必然要多行百余里,为了节省时日野狼谷是必经之地,我们只有铤而走险了,你我在前面探路,杨大当家的带领你的弟兄断后,白大小姐带领白家庄的在中间,你们看这样如何?”

大家对古幕枫的安排都没意见,古幕枫还再三叮嘱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山谷里的野狼比之别处的更加凶狠残暴,行走一定要做到轻,最好不要发出太大声响,人多脚杂,要想一点声音不出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尽量把声音降到最低为好,另外最重要一点,无论谁只要发现狼的一点踪迹,都要立刻汇报,不得耽误。

大家越紧张越出动静,不是他踢石头上了,就是他绊杂草上了,经常被惊吓出一身冷汗,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谷底阴气甚重,四周被雾气笼罩着,一片迷雾茫茫的样子,如同闯进了鬼门关,总感觉随时会有鬼怪现形,或突然有山猫野兽出没。

奇怪的是走进山谷近半,却一直未发现一匹野狼的踪影,一路上只是看到了诸多狼的粪便,还有一些动物的残骸及骨架,从动物的尸骨上留下的齿痕断定凶手必是野狼无疑,这一点以打猎为生的白家庄的人都可以证实。

再行至一段路程,其中令人更惊讶的一幕发生了,我们居然发现了两具野猪的残骸,从骨骼上断定这两头是成年野猪,而非幼崽。野猪是最难对付的对手,一般的狼见到它都会绕着走,因为野猪身上有一层“铠甲”咬不伤,啃不透,搏斗到最后还有可能被它的獠牙干残。

“这两头野猪也是野狼干掉的。”身为猎人世家的白鹭飞是最有发言权的,她双眉紧锁的接着说:“看来野狼谷里的狼不在少数,不然不可能一下子干掉两头野猪。”

民间所说的野猪蹭痒树,其实主要是指松树。从野猪蹭痒树就可以看得出来,野猪蹭痒是相对比较固定的,在它们经常活动的范围内,一些被它们“临幸”的松树,就会被经常光顾。要不然,那些松树也不会被蹭得松树皮都没有了。

野猪蹭松树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松树的皮是比较厚而粗糙的,也是更为坚硬的。而野猪虽然皮糙肉厚的,但是要想把松树皮蹭掉,还是需要点力气的,因此它们就会在一些相对比较固定的松树上来蹭痒,由此可见野猪的智商还是挺高的。

而野猪喜欢在松树上蹭痒,那是因为它们一直在野外生存,自然身上有很多寄居在它们身上的虫子。像野猪背部长有很多长长的鬃毛,里面就藏有很多的寄生虫。而在松树上蹭痒,那是因为松树皮蹭掉了以后,就会在伤口处流出来一些松脂。它滴落在野猪的身上以后,不仅会让鬃毛变得更加的光滑。如此一来还能让它们避免被蚊虫、虱子和寄生虫等叮咬了,所以这个也是相当具有保护作用的。

野猪的皮也会变得更加坚硬,就像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一般的猎枪都打不穿, 老虎、狮子虽说凶猛,但是皮毛比较薄,普通猎枪便能打透,所以猎人宁可面对老虎,也不愿面对野猪。所以高明的猎人常在野猪蹭痒树的附近挖陷阱,用来捕捉野猪,而不选择用枪。

就这么个装甲车似的野猪居然同时被干掉两头,可见这野狼谷里的野狼数量该有多么的多,性情该有多么的凶猛。

我正在队伍的前面小心翼翼的前行,突然,我感觉脚下一软,险些一脚踩空。再看脚前就是一个近两丈多深的陷阱,陷阱上面作掩护的干树枝、杂草等物已经塌陷掉进了陷阱里,整个阱口好似一个大口袋。

陷阱在东北是最为常见的捕猎方式之一,这种方式相当于守株待兔。一般分为净坑和脏坑,净坑即为里面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而脏坑皆放了利刃等物做埋伏,譬如猎户会找来一些竹子,用刀具将竹子劈成竹板,再将其削成利尖,然后将削成利尖的竹板利尖向上插进陷阱的阱底,少到几根多至几十乃至上百,要看陷阱大小而定。

竹板的利尖虽没有刀剑锋利,但从上而下突降之猎物落在上面,势必会扎得千疮百孔,落个透心凉的后果。山猫野兽不来则已,一来准玩完,包括“刀枪不入”的森林装甲车的野猪,若一脚蹬空,也很难幸免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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