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神秘雪窟

3个月前 作者: 李文炫
第八十一章 神秘雪窟

走野猪岭赛活猴更是毫无惧哉!野猪来了他大不了上树,你野猪再豪横还能有本事上树吗?呆子借你一双翅膀,料你也上不来。

唯一被吓得腿肚子转筋的就是小墩子,这个瓜娃子天生的胆小如鼠,除了长着一张好嘴外,哪都没长明白。既然大事我已经拍板决定了,身为奴才的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走了。

至于千般柔弱的何秋晚,那是他师兄走到哪里她便跟随到哪里?这些人一往直前的精神,打消了我和古幕枫的顾虑,也罢!野猪岭我们走上一遭。

小墩子将南瓜脑袋后边的老鼠尾巴拽到胸前,像个大姑娘似的抚摸起了自己的小辫子,嘟着大蛤蟆嘴对我道:“五阿哥!您说这野猪岭的野猪长啥子样?为啥子都谈猪色变噻!”

未待我回答朱弼抢话道:“阿舅——你说长啥子样?跟你差不多吧!俺说死冬瓜你是不是又快被吓尿裤子了?”

小墩子道:“怕啥子噻?我不像你耙耳朵一个。”

朱弼被小墩子的方言“耙耳朵”弄得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嗑嗑吧吧道:“阿舅——死冬瓜你能不能整两句人话?你说啥叫耙耳朵?”

我呵呵道:“耙耳朵就是怕媳妇,小墩子说你怕媳妇。”

朱弼恍然大悟道:“阿舅——死冬瓜骂人你都不带脏字啊!怕媳妇没啥丢人的,你想怕媳妇你还没那个条件呢!”朱弼满脸骄傲的样子,且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小墩子。

山坳里地形无比复杂,艰险至极,表面上到处是冰天雪地,实则隐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杂草、藤蔓交织丛生,到处是荆棘密布,因积雪覆盖着很难看清,走起路来磕磕绊绊在所难免。深山老林鲜有人员出没,故此无踩踏过的痕迹,只能自辟路径。

地处及低,故而入冬降雪多囤积于此地,积雪相比外面更为深厚,雪至膝盖也属常见,雪深的地方可没人,人若陷进去若无人及时搭救,一旦被积雪吞没是有生命危险的,都说水火无情,谁知风雪更残酷,为了以防万一,将危险系数降至最低,故此以“一字长蛇阵”行军比较安全稳妥。

由于半斤、八两这哥俩儿常年出没深山,对林海雪原里行军这哥俩儿比我们都要熟悉,他俩自报奋勇走在前头带队,其他人尾随其后,半斤、八两各自砍下一根长而直的树棍,将树棍一端握在手中另一端在前边扫来点去的用作探路,我们紧随其后尽量踩在他们留下的脚印之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缓步前行。

走了一段路,哥俩儿可能感觉雪地情况更加复杂,所以每迈出一步之前先用木棍用力戳一下前面的积雪,知晓深浅再定夺前行与否,若木棍不算深便在戳孔处踩踏过去,我们便在他们的脚印上不断重叠踩踏而过。若木棍戳入过深,便转换它地再戳,直到可安全行走为止,如此反复做着机械式动作,虽然行走过慢,一时间也无它法,为了安全起见只有如此。

在深雪地上行走本就相当吃力,况且山路格外崎岖不平,耗费体力是毋庸置疑的,连续行至不到一个时辰,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有几个坨子山的弟兄叫苦不迭,嚷着要歇息片刻再走,有甚者干脆坐在雪地上耍赖不走了。

可不是所有的胡子都是因为年景不好;或者除暴安良贪了官司才被逼无奈落草为寇的。也不乏有一部分人因自幼好吃懒做也好!想不劳而获也罢!总之都是一些或舍不得付出体力做不得工,或不愿风吹日晒务不得农,因此做起了杀人越货的买卖,做胡子只要有胆子就成,不用吃苦耐劳,奸杀淫掠无恶不作,既可以维持生命又可吃香喝辣的,就这样偷奸耍滑的几块废料,能吃得了忍寒挨冻的苦吗?干脆往雪地上一躺耍起了臭无赖。

杨克坚见状心里咬牙切齿,妈拉巴子的,在老子的眼皮底下当着外人面耍起了臭无赖,不把你们归拢板正的,让老子的脸往哪放?老子可不是惯着人的主儿,想至此,他豹子眼一瞪,迈着豹子步走了过去,来到那几块废料面前,抬起特大号的牛皮靴子,不容分说就是一顿猛踹,管你脑袋屁股的,踹死你算你倒霉,踹不死你算你命大,一连十几脚踹得几块废料就地翻滚,嘴里直喊他们大当家的饶命。

杨克坚觉得用脚踹不解气,又掐着腰,扯着嗓子一顿臭骂:“妈拉巴子的,反了你们了,老子不说累谁敢说累?老子不说停谁敢歇?都给老子爬起来,迟疑一步,老子扒了你的狗皮。”

大横把总瓢把子一发威谁也不敢再喊累了,这个活阎王谁不惧怕三分,俩豹子眼一瞪杀个人跟碾死个臭虫差不多,吓得这几块废料赶紧从雪地上爬了起来。有的揉屁股的,有的揉脑袋的,真是不敢耽搁了,疼也得忍着一瘸一拐的跟着走。

正在前行之际,白家庄的谢老四突然捂着肚子叫嚷着要解手,只见这厮三晃两晃就从队伍里跑了出去,直径向一处雪包处跑去,他身影刚闪过雪包后面。

只听在雪包后面的谢老四没好声的大叫道:“哎呀!妈呀!救命啊!”

他的破锣嗓子极具穿透力,大家不约而同全部停住了脚步,我们纷纷向他出事的雪包跑去,我们转过雪包后面,在距离谢老四一丈的距离时,我们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谢老四只剩上半身露在雪外,下半身深深的陷进了雪里,就这露在外面的上半身还在继续的向下深陷,下沉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到了肚子、胸口、肩头、脖颈……

刚才谢老四还能呼救,片刻间只见他的嘴只能不断的张合却喊不出声音来,而他的一双大手拼命的向上做着无谓的挣扎。也难怪当有外来的物体挤压住胸口,呼吸都是问题,哪还有力气呼救呢?

我几个箭步来到谢老四身边,当我伸过手去抓他时,却只碰到了他的指尖一下,他的手便随着身体迅速向下滑去,我的这一抓只抓到了一把空气,这时他唯一露在外面的手也消失在了雪地之上,整个人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再看谢老四陷进去的地方与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没有坑、没有孔,我跪在地上用手去刨雪,企图找到“吃人”的洞口,其他人也过来跟我一起刨起来,但一点蛛丝马迹也未曾发现,最后我们停止了徒劳的刨挠。

谢老四的弟弟谢老五与哥哥骨肉相连,哭喊着不肯放弃搜救,如同疯了一般拼命的刨挠,双手挠得血肉模糊,快成了血葫芦了,滴滴答答鲜血直流。只见他挠过的雪地留下了一条条的血迹,他也忘记了疼。

谢老五哭喊着:“四哥你去哪了?你回答啊?四哥你在哪啊?四哥……”

这时更加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刚才由于我们距离谢老四太远,他被吞没我们谁都没有看清楚,这回近距离我们看得真真的,突然间,雪地像张开了一张大嘴,将正在挠地的谢老五由头部开始吞噬,那白雪像个大型沙漏,由四周往中间滚动聚集然后往下流动,这场景更像是雪底下伸出来一双大手,这双大手抓住了谢老五的大头,然后拼了命的将谢老五往雪地下的深潭里拽。

它吞噬人的速度极快,开始谢老五的双手和双腿还在上面挣扎着,后来只剩下双腿在上面摇摆,很快人就要消失了,情急之下我和古幕枫一人拽住谢老五的一条腿,竭尽全身的力气往上拉,我隐隐感觉得到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谢老五往雪底下抽,我们玩命的往上拉,而下面巨大的吸力也同时往下抽,犹如拉锯一般的拉上来一点又拉下去一点,反复数次,我们不断又增加了其他人的人力,由于人多力量过猛,雪下面一时敌不过我们的力道,就像拔河时对方的队伍突然把手撒开了,导致我方队伍身体失控一下子向后倒去,最后一个压一个的倒在雪地上。

这时白鹭飞惊叫道:“不好了!谢老五被你们拽断了。”

这时大家才发现我和古幕枫一人抱着一条断开的大腿,大腿根部血肉模糊,血液滴答片刻便露出了白骨,臀部以上都被雪窟吞噬了,这哪里是敌人突然放手,分明是双方力量相当,将谢老五这根人肉绳子给生生一分为二了。谢老五的鲜血滴滴答答一直滴答到雪窟的位置,血的红与雪的白掺和在一起显得格外瘆人,本就寒风刺骨的天气更让人冷得扎心。

哎!好端端一对兄弟,一个被整体吞噬了,连个头发丝都没剩下,另一个更惨直接被分了尸了。曾经只听说过草地上有吃人的沼泽,真是万万没想到雪地上居然也有“沼泽”?

这个食人雪窟比猛兽更可怕,起码虎啊!豹子的,能看见其物,而这个食人的大雪窟,不见其形,未闻其声,便将人全部吞掉了,这样骇人听闻之事,闻所未闻,见者更是魂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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