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婚后清晨

“张妈，我来帮您做早餐”刚结完婚的第二天清晨妈妈便早早地起床，暑假里她也没什么大事。

她觉得一家人的饭菜让保姆一个人做，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其实这也只是保姆的分内工作，但来自于穷人家的妈妈享受不惯饭来张口的伺候。

“二太太，哪能要您做啊，您可是千金之躯”保姆的话语里暗藏讽刺，因为她是心蕊妈妈的娘家人介绍过来的，她觉得妈妈抢了大房的恩宠。

“没事的，张妈，我在家经常帮妈妈做饭，您别拿我当外人”妈妈听出话里的酸意，但是她并不打算追究。

这刚进门的日子，得处处小心着点，毕竟张妈这双眼睛可是心蕊妈妈娘家人的望远镜。

妈妈不顾张妈的话语，自顾自地收拾起碗筷来，她并不打算把自己当成豪门太太，养尊处优。

保姆见状，也不再说什么，毕竟她也还只是个下人。

两人忙忙碌碌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停下的片刻，妈妈开始想念姥姥了，她想这个时候如果在家里应该还赖在床上睡懒觉，等着妈妈掀被子了吧。

姥姥曾交代她说这嫁了人的姑娘便不再能由着性子，要成为一个大人，顾全着全家的吃喝拉撒。

想到这，妈妈眼眶一热，险些落了泪。

这种心境，每一个已为人妻的女人大概都是能够体会到的。

“心蕊，起床吃饭了哦，吃完饭悠南妈妈带你玩”妈妈轻步推开粉色房门，俯身趴在心蕊的床边。

“悠南妈妈，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我还想多睡会儿”心蕊连眼睛都懒得睁，昨天的折腾让她有点累了。

“这不早了啊，我们把早餐都端上桌了，你再不吃就凉了”妈妈继续哄着心蕊起床，毕竟不是自己的闺女，不敢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知道了，你先吃啊，我一会就下来”心蕊半眯着眼睛，睡意正浓，根本不打算起床，反正也不用上学。

妈妈只得撇着嘴巴退出房门，她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照顾一家人她有些吃力。

妈妈并不打算叫心蕊妈妈下楼吃饭，妈妈想把饭菜端到心蕊妈妈的房间去和她一起用餐，至于爸爸，妈妈倒是想让他多睡会，最近他太累了。

走出心蕊的房间，准备下楼的时候，张妈已经端着早餐往心蕊妈妈的房间走去，两个人迎面撞上。

“张妈，给我吧，我端上去”妈妈改口叫了心蕊妈妈为姐姐。

“这平时每一餐都是我端上去的，就不辛苦您了”张妈拒绝道。

妈妈有些搞不懂，为何张妈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强。

“给我吧，我想和姐姐一起吃，这是我进门的第一天，我需要问安的”妈妈也不打算退让，她知道大户人家的礼节颇多，新人敬茶是必要的的礼节。

爷爷奶奶婚礼当天就回家去了，所以这家里唯一需要敬茶的就是心蕊妈妈。

张妈看妈妈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不情愿地把餐盘交给妈妈。

心蕊妈妈早早地就醒了，门外的声音她都听在耳朵里，所以当妈妈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心蕊妈妈已经斜靠在床上，看到妈妈进去，脸上微微笑了一下。

“悠南，你来了啊，其实咱们之间没必要那么多礼节”。

“姐姐，这礼数不能少的，我来自小户人家，很多事都不懂，以后还望姐姐多指教的”妈妈谦卑地说着。

“指教谈不上，以后还劳你多照顾心蕊和毅青了”。

两人就这样在客气生疏中简单地吃完了早饭，妈妈还是有些怕心蕊妈妈，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定，妈妈永远做不到。

爸爸这边睁开眼，发现妈妈不在身旁，便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快速地披着睡袍下楼寻找，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和心蕊的房间分在两头。

“悠南，悠南，你在吗？”爸爸在客厅里东张西望地寻着妈妈。

“我在姐姐房间呢，你上来吧”妈妈在房间内回应着爸爸。

爸爸是有些担心的，他不明白这两人大清早地就在一起干嘛，甚至有些担心两人会发生什么明争暗斗的事。

于是迈着大步跨着楼梯。

“毅青，你吃饭了吗”心蕊妈妈首先问道。

“还没有，这不刚起床么”爸爸不好意思地挠着他那鸡窝一样的头发，像个被人戳穿心思的孩子。

“赶紧吃饭去，等会儿你要带着悠南回门”心蕊妈妈像个长者一样交代着事情，这阵子她发病的时候越来越少。

对于这样的变化，爸爸倒是还没有察觉，可能是忙于婚礼的事情给疏忽了。

“嗯，好的”爸爸和心蕊妈妈之间一直都是相敬如宾。

“悠南，你赶紧去换衣服吧，顺便叫上心蕊一起”爸爸边出门边说道。

妈妈简单地跟心蕊妈妈告了别，便去叫醒心蕊，心蕊依然是很不情愿起床，但是听说可以去姥姥家，她便欢呼雀跃地从被子里跳出来。

麻利地穿上衣服，跟在妈妈身后。

“悠南妈妈，你可以帮我梳头发么”往日里都是张妈给梳的，大概往后这活就会是妈妈的了。

大家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新婚的幸福洋溢在爸爸妈妈脸上，心蕊也跟着沾了光。

保姆去给心蕊妈妈收拾碗筷的时候，顺道嘟囔了一句“这真是土鸡变凤凰了，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张妈，不可胡言乱语”心蕊妈妈有些不悦，一个下人竟嚼舌根，颇有点挑拨离间的势头。

要说，日子真的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这个大宅子里的日子因为这个嚼舌根的张妈，生起不少是非，这在后面会慢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