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心蕊妈离开

妈妈，妈妈·······你不要丢下心蕊”看着闭上眼睛再没有呼吸的妈妈，心蕊声嘶力竭地哭嚎着。

“妈妈，你快点回来，你不能离开我和爸爸”心蕊妈妈离去的那刻，仿佛每个人心里的绝望都在咆哮。

妈妈抱着心蕊跪在床前，看着可怜的心蕊，她却只能默默流泪，这个时候没有任何话语适合用来安慰。

哭了很久很久，心蕊累得趴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妈妈怕吓着我，便让保姆抱着我回到房间去。

而我的爸爸，一个一米八的汉子，看着妻子停止呼吸后，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妈是一个豪门二房姨太太（续十三）

他的脸上没有一滴眼泪，甚至偶尔还会露出一点笑容，那笑容让人发毛。

看着爸爸的样子，妈妈觉着有点害怕和担心，他担心爸爸会因为心蕊妈妈的离开而精神不振。

于是妈妈抱起睡着的心蕊回到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便回去找爸爸。

爸爸依然坐在地上一会笑一会眼神呆滞地看着地面或者天花板，就是不像旁人一样看一眼自己的妻子，还可以大声地哭出来。

“毅青，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还未出月子的妈妈，身体还有些虚弱，送完心蕊回来身上已有了一些虚汗。

“毅青，你倒是看看我啊，我是悠南”妈妈摇晃着爸爸的身体。

可任凭妈妈怎么喊叫，爸爸也毫无回应，他似乎丢了魂魄，那魂随着心蕊妈妈一起踏上了西去的归途。

吓坏的妈妈，赶紧下楼打电话给医生，希望他能够来看一眼爸爸。

医生来看过之后说爸爸精神遭受重创，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了，至于什么时候开口说话，那要看他什么时候自己熬过去。

听完医生的话，妈妈突然天旋地转，这是人亡家也要破吗？

她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心蕊妈妈和瘫坐在地上的爸爸，想着刚出生十天的我，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告诉自己要清醒，要坚强，这个时候只有她能撑起这个家。

于是妈妈擦干眼泪，走下楼给心蕊妈妈的娘家和爷爷奶奶打了报丧电话，眼下最要紧的是料理心蕊妈妈的后事。

电话那端，传来两家老人的哭天抢地。

半天后，心蕊姥姥一家和爷爷奶奶从老家赶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爷爷奶奶老泪纵横，大声地呼喊着爸爸的名字，爸爸似乎完全听不见也看不到，不给任何人任何回应。

心蕊姥姥，看着自己死去的女儿，抱着已然僵硬的尸体哭到死去活来，心蕊姥爷舅舅舅妈等也在一旁低声哭泣。

本来以为悲伤和眼泪是这场变故的主调，却没成想心蕊的姥姥哭了一会后转身给了妈妈一巴掌。

“你这个扫把星，我的女儿终于被你克走了，这下你可以一家独大了”。

心蕊姥姥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妈妈生吞了。

他们都认为，心蕊妈妈是被妈妈克死的。

爷爷奶奶见状，上前拉开了心蕊姥姥说道：“亲家，这个时候别再说些没用的，赶紧把芷君的丧事办了，可是我儿子这个样子该怎么办”。

说着奶奶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被打了一巴掌的妈妈，愣在原地，她本来想反击来着，想到当下起冲突的话，是对死者的不敬，于是忍了下来。

“我不想跟你们计较，有什么事等姐姐丧事办完以后再说，可以吗”妈妈的语气不容商量。

“那行，等后事料理完我再找你算账”心蕊的姥姥再次戳着妈妈的鼻子威胁到。

就这样，身体还未痊愈的妈妈在司机的帮助下，料理完心蕊妈妈的后事，爸爸就像个木偶一样跟随着众人走完所有的流程。

从墓地回来，爸爸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谁也不理。

心蕊姥姥则算起了她许诺下的总账，刚从墓地回来便指着妈妈的鼻子开骂。

“我闺女是走了，但是你永远是个二房，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别以为，芷君走了，这家就是你的了，这是我外孙女心蕊的，只要她在，这个家就与你无关”。

心蕊姥姥似乎想把心蕊提出来，变成她的傀儡，她则在后面垂帘听政。

“我请你们嘴巴放尊重一点，姐姐的死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果你们再出言不逊，我就不客气了”妈妈满脸愤怒，她不再是当初羽翼未丰的小丫头了。

“我就说，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想翻了天吗”心蕊姥姥丝毫不退让。

“好，今天我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妈妈被逼得跑进厨房，拖出菜刀指着心蕊姥姥一家人说道：“现在请你们赶紧离开，要不然谁也别想好，我们就一起给姐姐陪葬”。

看见妈妈拿出菜刀，奶奶刚才心里还只想着爸爸的事，突然回过神来，冲上去要夺下菜刀。

“悠南啊，你可不能这么虎，闹出人命这家就彻底毁了”奶奶语重心长地说着。

“妈，您别管，我不能让他们一再欺负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们走不走，不走我现在就砍死你们”妈妈显然是被逼急了。

心蕊姥姥一群人只得落荒而逃，当然他们肯定不会就此消停地。

心蕊看着举起菜刀的妈妈，则尖叫着躲在奶奶身后，她越来越觉得妈妈已经没有以前温柔了，甚至心里有了些害怕。

倒在床上的爸爸，对这门外的一切置若罔闻，他已经彻底跌落进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了。

心蕊姥姥他们离开后，家里恢复了平静，然而这种平静只是表面上的，妈妈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仰面唤天，低头叫地，可是谁又理会她？

奶奶带着心蕊回到房间休息，此刻的我也在保姆的怀里安睡，这个家的未来似乎跟每一个人都没有关系。

一下子所有的重担，全都压到了妈妈的身上。

她没有空难过，既然唤不醒出不来的爸爸，自己就赶鸭子上架吧。

她走到大门外喊出坐在车里的司机，交代他近日盯着公司的事情，没有紧急情况就不要来打扰爸爸，让他好好地休息几天，妈妈认为爸爸难过几天就会好的。

回到客厅，给学校打了请假电话，她需要一些时间来安顿家里。

虽然心蕊妈妈在世时什么也不做，家里就是稳定的，她这一走犹如后盾倒了，心蕊和爸爸也暂时没了方向。

这时她想起应该去看下爸爸，这半天没有任何动静，也担心着爸爸会做什么傻事。

“咣咣咣·······”妈妈砸着书房的门，半天没有响动。

“毅青，赶紧开门，你别总把自己关起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毅青，开门”妈妈就这样在门外连续喊了好几声，却依然没有开门。

“周毅青，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要踹了”妈妈抬起脚准备踹门。

正当脚抬起的瞬间，爸爸打开了书房门，那门里烟雾缭绕，味道呛人，几乎不抽烟的爸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

满满一灰缸的烟蒂，堆在一起，堕落沉沦。

“周毅青，难道你就打算这样继续下去么，你难过可以，但是你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心蕊和南君都还小，你可是他们的大山，你这座大山要是倒了，谁来保护他们，还有我”妈妈苦口婆心。

可是爸爸依然一言不发，侧身向里地背朝妈妈，他什么事都不想管，即使天真的塌了，他也就任它砸了。

虽然他早已准备好心蕊妈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和这个家，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还是这么轻易地被击垮了，也许这十几年来，真正需要对方的不是心蕊妈妈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