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孟村魁首

第124章 孟村魁首

风元溢半天没说话，似乎在艰难的理解这番话的意思，之后才费力道：“所以……你放她走也是为了那赢的滋味？没有其它？”

风元潞语出惊人，“她走……不了，她中了煞息，早晚回来，只我的心头血能救她！”

风元溢一凛，他很明白皇弟对‘没有把握’的痛恨，无论是对权力还是对女人，但这两样相同么？风元溢轻轻道，“用这种方式得到一个女人……你觉的……？”

“总比得不到的好！”风元潞的声音很坚定。

风元溢不置可否，但于驭煞一事还是不安，劝慰道：“带是查清楚麦离之事再说，你那师父并不可信。”

风元潞尽管点了点头，但风元溢知道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早就心意已决。

……

倪玥浑然之知与言无惧短短几秒的相见，让她体内煞息醒了过来。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被攥在了一个再不想见的人手中，她正同孟浔堇商量如何越过边境进入盛元。孟浔堇住的地方叫峦山，在盛元最东边。想进入盛元国，一般都是走两国西境接壤之处的落霞山脉，那是一片富饶的丘陵地带，穿过后可达盛元繁华腹地。但对倪玥这种拼命要躲着人走的全门弃徒来说一定是能不走就不走，免得让炫渡安知道。于是她选了孟浔堇来煊学的旱路，要与他通过风启最东边的涸洲边县进入盛元北东部的漠洲，盛元最贫穷最少人的洲，峦山就在漠洲腹地。听说，既便是荒漠地带，盛元的边境线也极玄妙，老百姓可自由进出，但逢盔甲兵器却无一不能入境。当然这地方干旱无水，能自由进出的老百姓本来就少之又少，约是盛元就忽略不记了。

倪玥是从书本上知道这西北角的地理概貌的，但亲眼所见自然是另一番感觉。广袤的沙地上无人烟，也少绿植，涸洲城池间的距离比其它洲要大的多，而且城池大都是半空的，只有少数守军在居住。但城池外却都有一些流民聚集，越往东，城外聚集的流民越多。裸露的土地、褴褛的衣服、渴望的眼神不仅让倪玥失去了大把的银两，也失去了最初几日放飞的心情，脸上没了笑意。

到达风启最后的领土——边县时，天色已晚，倪玥是又渴又累。从进入涸洲起，所有留客的场所，包括饭馆、酒楼和客栈都会在门口摆一只水缸，似乎在告诉客人，这里有你最需要的。其码对倪玥来说是极具诱惑。但孟浔堇说这大都是黑店，以两人的本事虽然怕是不用怕，但若是不想弄出什么动静，惹人注意，自然还是不住的好。

倪玥虽然在煊学是个阶级底层，但毕竟不是社会底层，从未在生活上受过什么苦，这两个星期缺水少食的路程真是让她吃尽了苦头，确确是一番煎熬。从内心说，倪玥是有那么一点后悔的，但这是她第一次做自己的主，自然不能半路再往竹城跑，所以还是坚持着。倪玥也知道自己只会用银子买东西，在银子无力或太有诱惑的地方，自己的生存能力绝对不如孟浔堇，所以还是非常明智地采纳孟浔堇的意见，尽管一双水眸还是会留恋在客栈前的水缸上。

孟浔堇每次看见倪玥的小眼神就叹气摇头，这次同样，他一边将手中的水囊递给倪玥一边嫌弃，“这一路上带着个能吃能喝会享受的女人还真是麻烦。”

这让倪玥终于发现自己的能力和地位变低，被孟浔堇嫌弃，自己却无法反驳。好在孟浔堇只是嘴上嫌弃，见她脸色不好了，就逗她开心。不过在倪玥看来，他还是闭上嘴更让人开心。果然这就要进孟村了，孟浔堇又招人嫌地提醒，“我家很穷！”

倪玥瞪着他，心道这都一路了，说这个还有什么用，这小子还是怕自己活不下去跑了，于是坚定两人驻足在此的决定，“我在逃亡没资格挑，只要炫师引找不到就好，他绝对猜不到我能来这儿。再说现在我也是……一无所有！咱们各有各的穷法。”

孟浔堇对这种哲理之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过好感，摇头道：“全门什么都好，就是教了些有的没的，除了多些烦恼，没啥用。”

倪玥无奈，“好，我不穷，我只是去体验一下穷人的生活，行不？!”

“你是逃亡，逃离杀身之祸，还要逃离你的所有心上人们!”

“孟浔堇！”倪玥对孟浔堇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着实气愤。孟浔堇乐呵呵带头往前跑，两人登上山坡，一个小小的山村出现在两人面前，孟浔堇眼睛亮了。

……

这小小的孟村从未来过外人，村民们一方面热情，一方面好奇，都打着各种旗号过来‘观赏’一番，是以这几日福叔家里出来进去都是人。观赏过的村民一拐出小小的孟家，脸上都有种绷不住的激动。

“她婶子，那姑娘不是孟家小四外面领回来的媳妇？”

“不是，说是小四的什么……师妹，听说是个孤女，无家可归，就在咱这里落个脚。”

“本以为这外面比咱们这里风水好，又富裕，养出的姑娘也该是白白胖胖的。可这么一看，也是够丑，那脸小的只看得到那俩大眼，而且那身子应该不好生养。”

“就是，就是。”

“孟家小四倒是长不敢认了，同走那时完全不一样了，看着一身力气，应该是个能撑家的。再说福叔这几年为啥这么有福，那么大一家子能吃饱，还能接济别人家吃食，都是这小子的能耐。我看哪，这小四同我家的乔丫头倒是顶好一对。”

“大桩嫂子，你家那乔丫头才十岁！”

……

一连几日，这些点评都通过西厢房的窗户飘到倪玥耳朵里。除此之外，院内常有女子无缘无故的傻笑，还有向孟浔堇‘借东西’或‘请教’的声音此起彼伏，或高冗，或轻柔，但都传达了女子特殊的信息。所有这些都在刷新着倪玥的三观，终于知道大千世界，各活各的圈，换个圈子你什么都不是。

这会儿，院内又传来那个高冗的女子声音：“福叔啊，小四呢？”那个呢字拖长的尾音还没消，就看到孟浔堇，嗖的一下，窜进倪玥临时居住的小屋里。他矮着身子躲在窗下，食指压在唇上对倪玥‘嘘’了一声。倪玥一脸戏谑地瞅他，手里举着一根草轻摇着，这是刚从她睡的草席上揪下来的。

“枝儿丫头来啦！小四……，咦，刚还在院里，是不是打柴去了？有事儿？”这是孟浔堇的爹爹孟福的声音，是个忠厚老实的人。

“哦……那我等会再来吧！”孟枝儿的声音明显透着失望。

听着那高亢的声音渐渐消失，孟浔堇直接坐在地上，吁了口气。倪玥终于寻到打击报复的机会了，她将手里的草向孟浔堇扔了过去，大笑起来，“孟小四，你这是被芳心暗许的受不了了吗？是不是得叫你孟村一枝花？？”

孟浔堇脸一红，有些讪讪的。

倪玥才不饶他，“你出息点儿，洛明灏从入煊学就是煊学男魁首，但师哥可从没见女人就跑，若是不喜欢，直接呛走，或者给个冷脸。”

“呛走？冷脸？这位姐可比我厉害多了！”

“你有够怂的。”倪玥不客气评论道。

孟浔堇果断反击，“我怂？我怂就不敢领个丑女进村了！这两天我这头这个疼呀，都问我是不是外面的姑娘都这么丑？”

倪玥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脸，“我有那么丑？”

孟浔堇肯定地点了点头，“改天让你见见屠小花！那是十八里峦山，二十一个村最受欢迎的姑娘。她自小同她爹上山打猎，能一掌打翻野猪，吃野猪肉长大的，喝水都长肉……，”

倪玥对屠小花此名已经相当熟悉，点点头道：“那时候以为你瞎说，现在信了。”

孟浔堇收了笑，“走了截然不同的天下，才明白过来。乡亲们的梦想是能吃饱，而屠小花就是吃饱的样子，自然美好动人。煊学那些挑剔着美食的上等人们从未挨过饿，如何能欣赏这种美！”

倪玥有些动容地看着孟浔堇，突然有了个想法，可以渡过这无所事事的逃难日子。

一周后，孟浔堇在村东头山根下搭起了一间木屋。倪玥终于告别了孟家，住到了那里。接着，倪玥让孟浔堇带她转遍峦山，回来之后倪玥就将自己关在小屋里，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两周之后，倪玥正色对孟浔堇道：“我想给峦山养出更多的‘屠小花’来，让你，还有这里的男子都能娶上像屠小花一样的女子。”

孟浔堇闻言扑哧一声，“倪玥，你这算是……为自己的容貌抱不平吗？养出一堆胖女人后，他们就会发现还是倪玥最独特？……其实，我说着玩的。我觉的你还好啦。”

倪玥大怒，“什么还好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