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对她无用

1个月前 作者: 两刃
第195章 对她无用

第195章 对她无用

紫冲一脸的担心,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到里面一声撕裂般的大吼,然后是碎裂之声,接着就是女人的惨叫。这一日的霁潞宫无人敢入,而昨夜侍寝的嫔妃也无一人出。没有人知道里面怎么了。紫冲只听到他厉声吩咐,要言无惧带人潜入盛元制造乱子,越大越好,杀人放火都无所谓,一定要在十四日晚上惊动怀瑜皇城,接着再无动静。

虽然新皇风元潞三日无朝,但新皇比太上皇更有威慑力,也更暴虐,是以根本几乎无人敢问。直到第三日晚上,溢安王爷迈进了宫门,这诡异的状况才起了变化。

紫冲引着风元溢到了霁潞宫,“王爷,皇上……不准任何人靠近。”虽然这样说,紫冲还是一脸盼望地将门推开了一条缝。若说这风启上下谁能对皇上有些影响,除了香太妃,只有溢安王爷了。一股恶臭迎面扑面。风元溢皱眉,顿了一下,伸手推开房门,一地的碎尸让人作呕。风元溢掩了口鼻,挥手赶开扑面而来的蚊虫,轻声唤道:“皇上?”

确定宫内确无活人,风元溢挥手让人进去清理。他略站了一会儿,转身出了宫,上马去了风元潞以前居住的太子府,径直奔入紫玉暗室中。果然,风元潞正盘坐在桑林之下的暗室中,暗室上方的紫玉板却是大开的。风元潞仰头向上,脸如冷玉,星目紧闭,似乎在等待什么。风元溢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并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太阳升起,柔和的晨曦轻洒在桑林之上。当一缕的阳光透过树影洒在风元潞身上时,风元潞动了一下,似乎在挣扎着躲是不躲。最后,风元潞避开了那缕阳光,缩进了暗处,星目微睁,看向风元溢。

风元溢仔细盯着他,缓缓道:“闯盛元的人都折尽了,除了言无惧,收手吧!”。

风元潞不应这话,看着眼前金黄色晨曦中跳动着的尘埃问道:“已时了?”

“……”风元溢张了张嘴却又合上了。

风元潞突然笑了,面上如旧时初雪初融,声音冷硬如三尺寒冰,“她该是礼成了。”

“……,你知道无用,还暗中对盛元出手?!”

风元潞突然仰头,看向那晨曦之源,“皇兄在阳光下是什么感觉?”

风元溢不解,却还是答了,“自然是温暖喜人。”

“今日朕却突然感觉让人厌恶,让人憎恨!”

风元溢没有多想,“皇上不喜,就让人在宫中多移些树,多加些华盖便是!”

风元潞摇了摇头,默了一下,突然道:“朕这几日,倒是有了个新想法。”风元溢询问地看向他,风元潞一点头,“灭了盛元!”

风元溢看着这个越来越猜不透的皇弟,“会的,盛元,乃至天下都会……”

风元潞一挥手打断了他,“不,朕说的是现在!”

风元溢惊跳,连皇上就不叫了,“你只是……因为她!你可以有任何样子的女人,你也已经有了各种女人,为何非得要她!她也就个女人罢了!她有的别的女人都有!”

没有看到风元潞如何出的手,风元溢只觉大力袭来,自己就被推地跌坐在地上,脑袋中都有自己骨节断裂的可怖声音。风元溢一抹唇角鲜血,细长的眼中俱是不可思议,“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对我动手!”

“不准将她同别的女人相提并论!不准!”风元潞恨声道。

风元溢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眼里都是怒火,他指向风元潞:“你给我清醒些!她已经是别人的了!她从头到脚都让輫子尧……,”

风元溢的怒火并没有机会从他一惯不怎么干净的口中宣泄出来,因为风元潞一抬手,风元溢就被击飞,撞在墙上晕了过去。风元潞却根本没有注意自己无意间出了手,他胸腹间的怒火烧的他四肢百骸都在厮叫,全部的心思都追在他说出的那几个字上,全部的意识就是不能让他再说出去。当风元潞转过身去,准备开口,却发现了不对。不省人事的风元溢让风元潞全身一震,清明了几分。他急急跃了过去,大叫道:“阮太医!”

紫金皇宫的几日异样随着溢安王爷被抬入太医院结束。风元溢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上方一双星眸,他闭上眼笑了笑,却湿了眼角。

风元潞掩了神色,慢慢坐在一侧椅子上,“朕……并不想……,”

“……不是故意的,臣知道。”风元溢道,“皇上的武功已经如何骇人,倒是如事一桩。皇上,你就是杀了臣,也要听臣一言,皇上……本不是执拗之人!你已经得到了风启,我们也不再受相家的欺侮,我们已经将敌人踩在脚下,比计划提前了六七年,皇上该高兴才是啊!可现在皇上却郁郁寡欢,为什么?就是因为她吗?皇上知道崔赐珏曾视她如命,曾因她与我割袍断义,现在……他不也成了家!有了子嗣!为何皇上不可?这样,让皇兄去杀了她,她死了,你是不是会好起些!?”

风元潞眼角划过点点黑紫气,“应该欢喜是一回事,事实却是另一回事。将他们踩在脚下时,朕的确痛快过,但也就是那么一刻;坐上皇位时,朕也痛快过,但也就是那么一刻;现在,大冶盛元的强横如鲠在喉,他们本都该像相家一样被朕踩在脚下!她……更是朕的心上毒瘤,如何能欢喜起来!”

风元潞的声音低了下去,“本来朕是想徐徐图之,……她喜欢煊学,盛元有她的家,朕更是要徐徐图之,但她居然弃了朕!尤其是——整个天下都知道她是朕的!輫子尧他居然敢娶!”风元潞完全分不清这火烧一般的感觉到底是绝望大些还是耻辱大些。但清楚的是倪玥给了绝望,輫子尧给了耻辱。

“皇上你清醒些!以现在的情况,别说灭不了盛元,夺不了天下,就是真的夺了天下,也是个残破的天下!一个饥荒遍野,饿殍遍地的天下!要这样的天下又有何用啊!”

“那与朕何干?”风元潞眼角紫气更浓,似乎要滴出来。

风元溢倒吸了一口气,不顾胸口的疼痛,拼命坐了起来,“你到底是怎么了?”他仔细的看着风元潞,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趋月煞术!不要练了!”

“不可能!只有趋月术了!”见风元溢一脸疑惑,风元潞干脆解释道:“靠它一统天下!靠它夺回倪玥!”

“那只是门武功!再高也只一门武功!你醒醒!”风元溢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错!趋月煞术不止是武功那么简单。”风元潞看了看风元溢不解又吃惊的样子,斟酌道:“记得风元沐逼宫吗?他对龙椅的渴望,在无数个夜晚上都在勾画着自己坐上皇位的情景,想像着自己逼宫成功后的风光。一次在朕练功时,含心刀指北,那时是风元沐的府邸,而朕脑中突然出现他惹怒父皇,两人大起冲突的画面。联还看到风元沐对他怀恨在心,满朝惧惊,太后为此打了他。就在这时含心刀紫光大亮,朕的煞力上了一层,这倒罢了,未想到的是第二日这个情景真的发生了。”

“就是那次在上朝时,因为相家兵力的调度,他与父皇……,”风元潞点了点头,继续道:“也就是那次,朕发现趋月煞术可以让煞主察觉、使用和扩大敌人的欲望,失去理智。所以……”风元潞没有再说,而风元溢也自然明白了后面的话:风元沐那极不合宜却顺理成章的逼宫就是这么来的。

寝宫里静了下来,兄弟两人都若有所思。

风元溢有些不安,“怎么会这样?臣觉的不对劲!要不先停下,不要练了!”

“不行!”风元潞口气坚决,咬牙道:“她嫁了,在别人身下承欢!这也都罢了,”风元潞再咬牙,狠狠闭了闭星眸,“……她决不能爱上他!”

风元溢愣愣地看着他,心思百转间,喃喃道:“皇上不是能看到别的人心思吗?你既知道她的心思,稍加筹谋,何愁谋不到她的身心?何必大动干戈!?”

这次风元潞没有立即说话,长指一下下叩着长案,终于抬头道:“你以为朕没试过吗?朕去煊学就是要谋她,可是……却失败了!”

“?”

“趋月煞术能掌握的是一个人的野心、私心、欲望、嫉妒、骄傲、恐惧和仇恨。但一个人若没有这些,……所以趋月煞术……对她……无用!”风元潞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慢。

“……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其实也不是一样都没有,”风元潞讽刺的笑了,“朕听到了恐惧,但……那是朕根本无法使用的恐惧。”

“那是什么?”

风元潞却没有回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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