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2个月前 作者: 折火一夏
第324章

第324章

罂粟咬着唇,把扣子解开一颗,动作慢得能将时间磨成粉。把拉链拽下去用时更久,罂粟侧过脸不想去看,两腮上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楚行始终不动手,连眼神都仿佛平静,没什么烫热温度。这样的视线比催促更难熬,罂粟别过脸,僵持许久,才半跪在椅子里,把裤子一点点褪下去。

裤子被丢到地上时,罂粟又望了一眼楚行。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慢慢滑移,一边说:“继续。”

他说了一会儿,不见罂粟动作。抬起头,便看到罂粟死死抿着唇,满面通红,脸上都是横七竖八的泪水。

她察觉他在看,用双手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漫下来。楚行顿了一下,停住动作,抽过一边挂着的风衣,将她裹住。被罂粟一把打开手,声音激烈,含着哽咽:“走开!”

罂粟狠狠瞪着他,然而眼睛里都是泪,没什么威慑力。楚行唇角弯了一下,罔顾她挣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说:“好了好了。不玩了。”

罂粟一下连一下地抽噎,手仍是推着他的样子,不准靠近。楚行笑了一声,把她的手捉下来握在手心里,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将她慢慢放倒在书案上。

他拿拇指给她擦擦眼泪,低低地开口:“不哭了,嗯?”

罂粟不肯解气,铆足全力,狠狠踹了他一脚。楚行疼得皱了一下眉。

他后面的动作便真的温柔下来。先把她的眼泪擦干净,接下来就像是春光明媚下绿水轻风里的一叶小舟,载着罂粟浅浅沉浮。楚行哄着她的声音低沉,下面的动作亦着意轻柔。罂粟很少消受过这样的情事,比被楚行刻意调教时更加手足无措。不出片刻,先是闷闷哼了两句,后来便是低低地呻吟出声。

一场情事持续得长久。到了后来,罂粟伏在楚行的肩膀上,被连绵不断的快感刺激得哭出来。她的哭腔软软的,又带着一丝丝呻吟,听起来媚得分外撩人。

楚行把她重新放倒在桌案上,罂粟头发披散开,脖颈无意识仰起,眼睛里含着水光,微微张着嘴,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不禁摆布的模样。

楚行笑了笑,钩住她的下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下面跟着着力一顶,罂粟急喘了一声,已经被愉悦得喊不出话来。

一直到将近晚上十一点,书房的门才被打开。

路明手里拿着份文件等在外面,看到楚行抱着罂粟出来,立即低下头,不好再多看一眼。

他从七点多来了书房外,一直等到现在。刚刚过来时,远远看到这一块附近都空无一人,还觉得奇怪。等他走近了要敲门,才听到里面有声音甜腻婉转,又隐隐夹杂着一丝哭腔。

路明等反应过来里面在做什么以后,立即往后退了几大步。刚倚在海棠树上定回神来,后背就给人轻轻一拍。

管家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的模样:“路总助刚来?站在这里时间会很久,随我去一边的屋子里坐一坐喝喝茶吧。”

路明张了张口,说:“可我找少爷有些急事,不能耽搁到明天再去办……”

“再急的事,路总助现在敢去敲书房门吗?”

“……”半晌,路明才找回声音,指了指里面,低声问,“多久了?”

管家仍是半笑不笑的样子,还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在:“多久这种事,路总助问得实在太……罂粟小姐这些天闹出来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今天早上少爷又给路总助一句‘急事’打断,现在如果再去打扰,路总助还想要命不要?还是去喝喝茶吧,过上一段时间再来等着也不迟。”

路明这一喝茶,就喝了两个多小时。期间他无数次想往书房这边来,都被管家老神在在的态度给阻拦住。临近十点的时候,路明再也坐不住,还是回到书房外站着。结果这一站,就又是一个钟头,才见到楚行打横抱着罂粟出来。

楚行路过路明的时候,停了一下脚步,问道:“什么事?”

罂粟的头埋在楚行的衬衫里,身上裹着楚行的风衣,像是已经熟睡过去。路明只瞄过去一眼,就立即收回视线,清咳了一声,凑到楚行身边,低声讲了几句。

楚行眉目不动,淡淡地说:“一个不留,圈起来一起杀了就是。”

路明迟疑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可是这其中有一半以上都是蒋家的人,连蒋信都在里面……”

楚行说:“蒋信?”

“……是。”路明斟酌着词句,小心开口,“按理说这种内幕消息蒋家不会知情,也就插不上手。但不排除有人曾经暗中透露给蒋信知道。这件事今天被发现了也算是偶然,要是搁在往日,基本就是一带而过了。那样的话,估计能狠捞上一笔油水。”

路明说这段话的时候一直硬着头皮,还暗中觑探着楚行的脸色。

他说得再含蓄隐晦,但凡跟蒋家沾上关系,楚行也能知道所谓的“有人”没有别人,只是罂粟。

只是现在罂粟还给楚行抱在怀里,刚才在书房还有一场漫长旖旎,现在楚行会怎么处置,路明心里半点没底。

楚行沉着脸,一时没发话。路明在一旁吊着一颗心等,过了一会儿,罂粟突然在楚行的怀里动了一动。

楚行一低头,便看到罂粟似乎被吵醒的样子。微微皱着眉撩开半只眼皮,又很快闭上。接着又仿佛姿势不畅,挣了一下,把头埋得更深,顺手揪住了楚行衣襟,另一只手松松抱在他的腰身上。

两人贴合的姿势,已经无法更紧密。看得路明几乎立刻低下眼。

他又等了小片刻,楚行抱着罂粟往起居的住处走,声音漫不经心传过来,已是改了口:“都放了。”

罂粟在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接到蒋绵的电话。那边只说了两句,罂粟就“嗯”了一声,问:“人都已经到家了吗?”

蒋绵停了一下:“也是。你既然在楚家,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哥哥是凌晨回的家。现在在休息。没有什么事。”

罂粟一边听电话,一边走到楚行房间里的小书房处,在书桌后面坐下。她把右侧最下面的抽屉尝试着拉了一下,没有拉动,便从桌上开始找铁丝之类的东西,一边低声说:“下次叫他再注意一点。这种事发生一次还可以,再有个两次三次的话,没人保得齐是什么结果。”

她说话的同时在一支笔里找到了一根细弹簧,拉直后熟门熟路地往锁孔里面捅进去。一边留神听着锁孔的动静,过了片刻,轻巧一钩,“咔嗒”一声,罂粟再一拉抽屉,这次抽屉被轻松拉开。

抽屉里面没有别的,只有一大一小两把手枪。罂粟把小的一把拿出来,又抓了一把子弹,才把抽屉关上。她把枪拿在手里掂了掂,眯起眼来瞄准,听到蒋绵在电话那边犹豫了片刻,又说:“阿璞,李游缨这几天联系不到你,他让我代为转告你,他已经把旅游的行程和签证等等都打理完毕。还让我问你,后天晚上八点四十分从C城起飞的航班,你还要不要去?”

罂粟瞄准的动作顿了顿,缓缓把手枪放下。过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字:“去的。”

“那我一会儿打电话跟他讲一下。”蒋绵说完,又笑着问她,“一大清早的,你在做什么?听起来好像咔嚓咔嚓的。”

罂粟把手枪放进口袋里,一边正经回答:“拿回我自己的东西。”

楚行虽然教过罂粟怎么用枪,却不曾给过她一把枪。罂粟拐弯抹角向他请求了多次,都不见答应。倒是离枝在一次过生日时,楚行送了她一把比较适合女性使用的新式手枪,和罂粟此刻口袋里的这一把是同一型号。

按照楚行的说法,罂粟做事属于肆意妄为的小人行径,不适合佩戴枪支这样的东西。给她一把枪,就相当于助纣为虐,射伤射死的人必定会有一长串,不是害人就是害己。因此不管罂粟怎么刻意讨好,楚行总是不理。等罂粟自己求得都烦了,也就懒得再去白费心机。只是为此罂粟跟楚行生了好大一回气,那几天里楚行喝的咖啡里全都被倒了酱油,坐的车子都是爆胎,衣服上不知被洒了多少墨水,连好几份重要的机密文档都被罂粟给撕得粉碎后丢进了垃圾桶。

她那时闹腾得不肯消停,甚至自己还亲去黑市淘枪支,又在一次聚会上让楚行颜面扫地,诸此种种多次,楚行都一笑置之,罕见地没有罚她。结果到后来闹得动静太大,让A城专司军火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商少爷得知,当即叫人往楚家送来了一把手枪,还指名道姓是给罂粟做礼物。

只是到头来送是送了,罂粟只来得及摸了一把,就给楚行没收进了抽屉里。罂粟当时气恨得差点没扑上去咬死他,一根手指头几乎要戳到楚行鼻梁上,大声怒问为什么,最后楚行给她的回复是:“什么时候你没现在这么任性胡闹了,就什么时候再给你。”

罂粟那时不服气,脸颊鼓成包子样,还想着要辩解:“我什么时候任性胡闹了!”

楚行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没任性胡闹了?”

罂粟理直气壮说:“我什么时候都没任性胡闹!”

楚行听完,“嗤”的一声笑出来。过了半晌脸上都还有笑意,忍不住把她搂进怀里,乱揉了两把,直到罂粟拧着眉要挣扎,才停下,笑着说:“那就等你什么时候开始任性胡闹了,我就什么时候再给你。好不好?”

他这样调侃的态度,就是没有转圜余地的意思。罂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连应付楚行的态度都懒得做,直接一把推开他,掉头就往外走。一连好几天,不管楚行怎么撩拨,都不肯理会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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