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开关手

看着了，空酒瓶被运走了。看着了，巧克力一个一个都送出去了。

一凡走过来，向董萍炫耀她挑选的巧克力。“这个做的最逼真”一凡不是外人，惠子凑过去打个招呼不算失礼。刚一照面，不等惠子开口，一凡就问：“鼻子没事吧？”“没事，谢谢”惠子本打算问她：被烫伤的嘴无大碍吧？见她口齿伶俐，唇红齿白，只管微笑让她鉴定鼻子了。

“面积小压强大，惠子的处理很理想。” 董萍不愧是搞测试的，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

“多难看，多滑稽，没看出哪里有理想。”一凡举起一个巧克力，正是惠子被凌空飞脚踹扁鼻子的“铁证”。真是惟妙惟肖，在惠子怀下的两个小朋友的表情，用“惊恐万状”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有一点遗憾，飞脚的主人只有半条腿，若是那紧绷的小脸也刻画出来，那才是完整的“现场”。

“惠子姐姐，真是大无畏。若是躲避，那个小朋友准飞向旁边的人，好危险。其实，问题的没有，小弟准备了后手，看着没有？那块白色的长方形巧克力是个缓冲垫。要论英雄，一号姐的鼻子第一，若是它屹立不倒，那小脚丫准疼得叫妈了，舍己救脚的大英雄。董萍说，这一时刻值得纪念。于是乎，‘后浪’小弟为了‘前浪’一号姐，小试牛刀，作此设计，名为《大无畏》。客人们说，数这个巧克力最赋匠心。据一毛和二毛的战报，各竞买场皆售罄，上海一卖家拍价最高。喂，董萍，侬是不是也赞不绝口欣赏有加？是的，一定是，是的。”小弟居然套用钱老先生的讲话，自我标榜。巧克力不光是礼品，还当商品，酒心可包含着老爷子的心意，无价被作价处理了。

“好，是的。今天工作结束了，让你多贫几句嘴。”看来，董萍很开心，拿过蒋氏姐妹的《出水芙蓉》巧克力左右欣赏。一凡把鼻子凑近那小脚丫，试图闻出点什么？还是想品尝一下被踹酸鼻子的滋味呀。

说到鼻子，惠子还有一个谜未解。于是乎，向一凡送赞语：“要论鼻子，数一凡的鼻子最最灵，她能隔着20几米闻出烤炉内的香菇的味道，惠子甘拜下风。”

“我现在还能闻到，那味道几天前就驻留在大脑里了。”原来如此，一凡的所谓猫鼻子是带有记忆功能，记忆借助语言长上翅膀，跨越时空，这就是夸张语法的机理。

廖明出现了，和刘伟志连说带比划，后边跟着钱老先生和海伦。他们以悠闲的步履，迈入下面的休息室。

贝鲁奇女士看到掌权的聪明人来了，她这回没说话就动手，狠狠地掐了罗西老先生的大腿内侧。虽然有另外一只手作掩护，也瞒不过惠子。疼痛感终于令罗西老先生开口了：“我们感兴趣的不仅是惠子进入家庭，我们老了，希望惠子进入酒庄，进入餐厅帮助打理生意。”感谢老先生把话题引入正轨。廖明早就交代过了，今天的见面会有一项重要目的：推广美妹组合。

惠子催促老爷子抓住罗西老先生喘气和揉腿的间隙，台词准备好了，只需动嘴学舌。

“我们公司在3年前与餐饮服务商TT合作，共同研发了美妹组合，就是今天为我们服务的这两个丫头。我们将用一年的时间在大场aI特区，也就是这里，进行实运调试。同时我们在申请各方许可，包括欧洲，美洲，日本，朝鲜，印度。相信市场冰冻期即将过去，相信法律的篱笆会松动。”感谢老爷子，任性篡改台词，不影响主题。丫头，是对人的称呼。真正人的丫头才不会，干这么多活、经受那么多的测试、以“学海无涯苦做舟”的精神理念，日复一日地去学习。

贝鲁奇女士再一次扭动了罗西老先生的话匣子开关，“我们老了，我们的孩子也老了，再下一辈又不爱搞服务行业。唉，算账、盘点、进出货、上税样样令人头疼。”现在的罗西老先生头疼是次要的，腿疼才是切切实实感受到的。他的一只手在揉搓大腿，一只手轻柔地怕打夫人那只随时启动的“开关”手。

“放心，这些都不是问题，美妹组合都会帮您二老搞定。”廖明的体态和语气都充满了自信。跟随而来的钱老先生和刘伟志频频点头附和。海伦矜持地站在一旁，只是微笑，看来她又进步了，以往这种场合准随主人点头了。奇怪，白纱什么时候不见了，惠子还想近距离欣赏一下呢，有多重？有什么味道？

“这些我们相信，我，我想”这回贝鲁奇女士没有扭动开关，而是拍肩鼓励夫君说下去。

“我想借一到二台惠子，美妹组合也可以，可以出一些费用。这是我孙子提出的想法。”罗西老先生还在组织接下来的台词，夫人开启了自己的话匣子。

“我孙子是搞法律的，他在促进机器人的推广，我家已经申请了特许许可。但有条件，要接受政府的全面检查试验。”老两口的目光中充满了期许，环视一遍大家，再扫过老爷子，最终落到廖明的脸上。

“我们欢迎，免费提供。”廖明很高兴，他把话都抢过去了，根本不给老爷子说话的机会。罗西老俩口听了这话也很高兴，以脑门儿当酒杯，碰杯庆贺。谢米拉斯基老先生和蔡金喆老先生举起真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