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再出发

1个月前 作者: IT老兵
1.再出发

憋了好几天了,窝在家里那里都没去,拒绝了所有要来的客人。因老爷子身体有些不适,心率不齐、胃绞痛,特别是鼻涕邋遢的,不仅有碍观瞻,还具有传染性。现在他全好了,感谢马大夫及时对症下药,感谢众多好心亲朋的热情问候,感谢艺术与文化的感召力。

知道吗?前天,老爷子同意给惠子的研究项目投钱了,还设立了专用账号。投了多少?财迷才问这等问题哪,反正1的后面有好几个零嘞。他还自告奋勇参与研究,做一名被试,有问必答,态度诚恳又认真。艺术边界在哪里?“生与死”老爷子如此回答,出乎意料,简单至深不可测。照方儿抓药,惠子假定了一个池浩的答案,“你和我”。

老爷子打蔫的这几天,表现依然不俗。他老人家活的有些凌乱,凌乱中点缀着艺术,艺术中映衬着生与死。凌晨醒来,就要求听音乐,一曲又一曲,他说,从这些音乐中能找到生命的脉搏;午休时间,他坐在在阳光下朗诵诗歌,一遍又一遍,他说,从字里行间、阴阳顿挫中能感受到生的力量、死的畅快。更多的时间里,他闭目时断时续地述说,瞬息间他走进梦境,瞬息间他回到从前,飘忽不定。像是他一个人在外游历,见到了美丽的山水,驻足遐想,一言不发;遇到了朋友,漫无边际地东拉西扯、谈古论今、纵横捭阖。惠子作为跟班没闲着,为他矫正方位、年代、人物,忙得不亦乐乎。可以想象出了吧,这些日子他过得有多糊涂,居无定所,寝食难安。不信?只讲一个前天的小片段:晌午过后,他眯着眼去了庄子家,聊了半个时辰《齐物论》,拜谢后刚出庄家,就碰到了孔子,又聊了小半个时辰《春秋》,礼数不减,道谢连声;一转头遇见项羽,聊起虞姬,再一转头又跟拿破仑上了厄尔巴岛;一翻身,到了长城居庸关脚下,与李自成攀谈数语,论成败;又一翻身,到了金字塔脚下,与法老辩星辰。上下几千年,纵横数万里,老爷子这等颠三倒四的漫游,倒是令惠子大开眼界。游历中出现频率最多的人物,还属文老先生,和老爷子的至亲们。

“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庄子之言,老爷子的叨念,惠子铭记。

“快点,走了。”老爷子等得不耐烦了,听这嗓门之大,就可知道健康状况良好。

“老人家,莫声高,莫急走。您的座驾‘弹头’还没到那。您照照镜子,看看您自己梳理得怎么样?耳朵里长出的怪毛要不要剪掉?”一大早起来他就宣布,今天他要自己捯饬,不叫惠子动手。

“啊,对了,快给我剪刀。刚才还想着哪,看到车来了就给差过去了。”哼,又说假话。他站在窗前好长时间了,也不见他动一动,过来一辆摆渡车就想撒丫子了,压根儿就没想剪毛这回事。

“要不要帮忙呀,小心别把耳朵捅个窟窿。”

“别小看人”连惠子给他举的镜子也不看,居然摸索着、哆嗦着一根又一撮地剪掉了,根部留的多了点,将就着算合格吧。平日,他是绝对不让剪的,说是岁月的记忆。今天特殊,要去发电厂,他叮嘱过多次,要惠子提醒他收拾利落,特别是耳毛。怪人,惠子刚要把剪掉的“岁月”处理掉,却被老爷子要去包在纸巾里,揣进了西服的内兜。

“弹头”到了,早已整装待发的老爷子,拔腿就走。喂,眼镜不带了吗?没辙,他就这脾气,丢三落四的,惠子跟在屁股后头,干干净净、哩哩啰啰地干好“擦屁股”工作。

“弹头”内,有廖明、钱老先生、蔡先生,杨先生在,还有海伦、沉鱼、美妹俩处于断电状态。 “会飞”被绑在了行李架上了,毫无用武之地。“弹头”加油,负重不轻呀,近乎满员状态。廖明不是要在发电厂见吗?别大惊小怪的,人的主意说变就变。

出发喽,去发电厂。廖明发来了一个授权,可以同叫吾空行的联络。

“吾空行你好,我是惠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报个名号。

“你好,惠子。”言简意赅,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同一毛俊然不同,当属另类。

诶呀,廖明今天好大方,又给了一个放飞“啰嗦”的授权,虽然可飞行范围有限。惠子就要短暂失去生命了,稍后见,断电。

一路上众人无语吧,反正惠子恢复供电后,“弹头”没有任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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