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特殊礼物

猫头鹰腾空而起，汇报道：“他们在2公里外，大概因为风大，围成一个圈，原地不动像是等着你去拜访。”

“牦牛们在上风口，我们在下风口，顶风逆行耗能多，请斟酌。”雅典娜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猫头鹰收回。

“那就派那个多嘴家伙飞过去拍照，也省得那张烂嘴放绝词。”卡尔斯先生看到猫头鹰不在空中，故意这么说。

“猫头鹰的独立能量不多了，致使我们的整体安全系数下降。可否？请你等5分钟再派他去拍照，那时，他将恢复到80%的能量。”聪明，雅典娜见风使舵，没有用“我们的雄鹰”。

“那还是我们一同奔跑一程吧，恐怕用不了5分钟就跑到了。”卡尔斯先生的话音未落，雅典娜骤然前倾45度，一个急转弯飞奔而去。不知那可怜的臀部感受到几个g的压力，其主人以龇牙咧嘴应对。看来徒弟对《物理学》还没有学到位，理论与实际应用脱节。人的精神与肉体是对矛盾体，大多数人特别是未上岁数的人喜欢速度，因为风驰电掣赋与激情，赋与活力，但其肉体却屈服于加速过程必有的压力。这一点就不必征求老爷子的明鉴了，他老人家准会一步迈进“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坐地日行八万里”脱离肉体的精神世界。

风越来越大，雪也越下越猛，足足跑了5分钟距离牦牛还有500米远。

池浩发指令，命令他们停止追击牦牛，即刻反回营地。

“我已经闻到了很强的牦牛气味了，也听到了沉重的喘气声，可以断定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在向他们逼近。”雅典娜向主人汇报收集的信息及其评判。

“托控压服的福，我没有福气感受这些。”

“其实刚才你已经感受到了，比这更强列的那种。”雅典娜说着，开始向营地方向奔跑。

“算了吧，还是不体验为好。你的鹰应该有能量了，叫他拍几张照回来。现在顺风，让我们跳跃起来，飞起来。”猫头鹰迎风斗雪去执行任务，雅典娜双脚腾空，马步前行。

卡尔斯“噢，噢”地叫着，一只手勾住雅典娜的脖子，这样可以使他的臀部与控压服底部脱离接触，一只手拍打着雅典娜的肩膀。

池浩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鼻头，向猫头鹰发出命令：尽量靠近牦牛，但不要惊扰它们，利用有机分子过滤方式收集牦牛气味的本体。

猫头鹰拍的照片发回来了，雅典娜在右手掌心开了一个小屏幕，供卡尔斯欣赏照片。

“拍摄角度不对，请你给猫头鹰发出指示，调整摄像位。”卡尔斯很客气地表达不满。太好了，雅典娜有学习摄影的机会了。屏幕上的照片切换成实时的图像。

“牦牛中心，左平弧30度，上竖弧5度，动起来。”卡尔斯先生的指示很专业，简洁又准确。因为还要兼顾池浩的“不要惊扰”命令，猫头鹰实施起来大有难度。

“以牦牛群的中心为中心，对吧？”雅典娜明知故问，拖延时间寻找机会。

“聪明，马上就位。”

“是否需要放慢脚步？”雅典娜有意找事不假，但问得在理。当前的行进速度，她已无法保障屏幕在卡尔斯面前保持静态。

“不，如果可能，请再加快，我要腾飞，我要这种抖动。骑山地车的感觉太棒了。”

“跑动速度和跳跃幅度已经接近许可的最大值了，无以复加。若单单追求抖动感的话，其调节空间很大。当前抖动速率为每秒2厘米，请指示。”机敏的猫头鹰捕捉到稍纵即逝的风向变化，借牦牛眨眼的工夫，准确就位，以最高画质连拍10张。

“上竖弧0.5度，再来一次，好，拍照” 卡尔斯先生只管拍照，似乎雅典娜的存在已被忘在脑后了。

“仁慈的卡尔斯先生，该让我们的雄鹰回来了。他在强风中定位耗能很大，再不回来，恐怕要我们去找他了。”善于学习的雅典娜有意拉近与主人间的距离感，警告提示中附加恭维客套、家庭氛围。

“这些该死的家伙就不配合。阳光普照下，风与雪交融，难得，难得的景致。总有不尽人意的地方，风少了那么一点点变化。稳重、淳朴、憨厚，有绅士风度，应有的野性都哪里去了？隐藏在那庞大的体魄中？美中不足，毛发遮住了眼睛，是害羞吗？知道吗？这样很难看的，露出你闪亮的大眼睛吧，这么帅的长毛大衣，甩一下头就行。腼腆、滑稽、懵懂，缺陷美。我万能的雅典娜叫我们的雄鹰回家吧。”卡尔斯先生不停地自言自语，他是在跟牦牛对话吗？还是在为他眼睛看到的一切和他心里感知到的一切加注解哪？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已经摆脱了池浩带给他的阴霾，在奔跑中他获得了快感。

在距离营地5公里处，猫头鹰带着猎物赶回来了。

池浩又给雅典娜发出了指令，把猫头鹰收集的气味本体作为礼物送给主人。

“那来的一股醒臭？”卡尔斯先生的反应相当迅猛，说话间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这是幽默、好施、巧言的池浩先生叫我们的雄鹰带给你的礼物。”真不知雅典娜从什么渠道获取了池浩特性，有失偏颇。

“起提神、开胃、壮阳作用” 池浩捏着鼻子变调，插诨打科。

“太过分了，这等礼物亘古未见！请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幽默感。”

“哈哈哈，给你补上一个小缺憾没有近距离接触野生牦牛。这样就满足了你的视觉和嗅觉两大感官、至于触觉就放弃吧。借此告诉你猫头鹰本事有多大，他会给你带来更多惊喜，好好驾驭吧。”

“好吧，感谢你，和你的带有恶臭的、无色无形的、幽灵般的礼物。相信你很爱送礼物，期待着你的品位有所提高。”

正在打瞌睡的老爷子被池浩的大嗓门给惊醒了。睁开眼睛就嘟囔“真没意思，又睡着了。”啥意思呀？是因卡尔斯先生的训练内容乏味没意思，导致您老人家睡着了呢？还是因体乏睡着了，啥事没干，白白消磨了大好时光，错过好戏而遗憾呢？八成是后者。

“您徒孙缺德损人，诚心找卡尔斯先生的麻烦。您倒好，只管睡大觉。”惠子再次耍横，挥拳插腰，横眉冷对。

“莫管闲事，训练临时加餐，常事。”嘿，说得轻巧，能不管吗？惠子带徒弟，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加餐？雅典娜加能量，卡尔斯先生加气受，都是训练内容。明白了，那么，切断师徒间的沟通渠道也是加餐了。

“您也该加餐。”

“让我吃饱了再睡吗？”

“想得美，做5个仰卧起坐。”惠子陪着您老一起做，连带责任，您懂的。

池浩先生，雅典娜的路还得让她自己走，导师可一时代言，但不可一世代劳。老爷子做足了5个仰卧起坐。让池浩看到老爷子受罚，希望他有感于心。